“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见他被辣得两眼发直，水清鸢又问道。
她想笑，又觉得现在两个人都是一样的，老大没必要笑老二。
“我、我好多了。”
从脑子里的羞意爆棚中回神，呼吸粗喘着，鱼镜渊捏住她的手心，除了害羞，却不见多少喜色。
以前有吃的你一口我一口分着吃，那是因为条件有限，而且年纪又还小，但现在长大了，避嫌是应该的。
看见她目光中尽是担忧，此时鱼镜渊只在心底泛起隐隐无奈窝火的憋屈，牙痒痒又无可奈何。
姐姐脸上一点羞涩都没有，如今在她眼中，自己或许还是许多年前的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他不是男人吗？为什么不能提防他一下！
他都喝了她喝过的水了！
还是对着喝的！
哪怕心里郁闷，这话鱼镜渊是不敢说的，因为他知道，要是水清鸢真的与自己不亲近了，第一个受不了的就是自己。
“我回来了——”
在下面闲聊的季山淮带来茶的同时，还带来了两碗清凉冰爽的“凉冻”，颤颤巍巍的透明物体，一戳破会有更冰凉的汤汁，整体口感清爽。
至于为什么是两碗，当然是他已经在先把自己那份给吃掉了。
等上来看到两个红彤彤的人，他也是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专门指着鱼镜渊笑话。
“王仙子——结账——”
“啪——”
吃饱喝足之后，季山淮得到一本飞天之书降临在脸上：“怎么又打我？”
“打你还要挑日子？谁叫你摔了茶壶。”
“哎呀，我这不是赔了吗？”
两人吵嘴几句，随后三人结账离开。
水清鸢也算是见识到了他们两个人的食量，每道菜的份量都不少，刚端上来的时候她还担心会吃不完。
结果吃到最后先问她一句有没有吃饱，确认了她吃饱之后，不出半盏茶的功夫两人就风卷残云般地全部吃光了。
敢情之前的细嚼慢咽都是装出来的，真是多余担心这个年纪的男修食量了。
再去逛着买了些点心零嘴，三人就准备御剑去下面的凡品区。
那里可比这儿宽敞得多，铺子里的东西也更加多种多样，并且因为只能用灵石结账，卖的东西都不差。
“瞧一瞧看一看——”
“你这卖词真土，土老帽。”
“……我呸，你是找茬儿来的吧？我还没说我要卖什么呢！事儿精！”
“哦，那你要卖什么垃圾东西？”
“卖你爹！”
随后便是互相拽着离开，大家都是剑宗弟子，下面有训练场，在那里痛痛快快地打一架便是。
四周的人仿佛对此都有些见怪不怪，惊讶的人倒是少数。
……
“哈哈，不用太紧张，有些弟子会因为找不到和自己比试剑式的人选，故意去激怒别人。”
见她目光看向那边，怕她误会剑宗的风气不好，季山淮连忙开口解释。
这算是剑宗诸位弟子常用的老套路了，常用到大家都知道这是套路，但大部分人真正上当的时候还是意识不到自己上当了。
气性上头肯定只想着比试，别的根本就想不起来了。
「……我就说吧，剑修都是打架狂来的。」金珠珠听了这个解释更加难接受了。
刚要解释的鱼镜渊被他抢先，脸上的笑意仍旧存在，只是僵硬了不少。
死嘴！下次说快点儿！
这里的街道更宽敞，同时人也更多，许多人都是未筑基的修士，除此之外，女修人数更多，因为这里的首饰确实多种多样。
就算不买、不用，过来瞧一瞧看一看，心情也是好的。
“你二人不在居所当中？”
传音小笛传来波动，季山淮一听到这种疑问马上就背后激灵起来。
哎哟我的老天爷啊——
“啊、是啊，怎么了大师兄？”
季山淮的脑子里迅速将自己做了什么都过了一遍，感觉自己好像没犯什么要被抓过去训话的错误。
应该？大概？也许？
三人面面相觑，另外两人安静等着。
“我们任务完成了，汇报也交给师父了。”
他生怕自己漏掉什么，又补一句。
“……不是课业的问题，是你在听松居养的鱼，现在在翻肚皮游泳。”
“什么？！那不就是死了吗！！”
“……差不多，但是这条鱼还有口气，要是你现在没什么重要的事，还是回来见它最后一面吧。”
听了这番话，季山淮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他的爱宠！
花了他好多灵石买的呢！
“不是、为什么啊？！它们两个前些日子还生小宝宝了呢！”
他眉头紧锁，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小两口明明恩爱得很啊，虽然平常也有打过架吧，但都相安无事地和平共处着。
“小的也死了一条，被吃掉了。”
季山淮心里梗塞，悲痛万分，捂着脸道：“……大师兄你快别说了。”
虽然那两条鱼买来时是一时间的心血来潮，不懂怎么养这种小东西，但买回来之后他一直有在认真对待，从吃食到鱼缸，配置都是很不错的。
闲暇之余还会陪它们玩，它们也都配合。
他现在难过是应该的，这会儿都有点没心情玩了。
不应该啊，他又不是没有放粮食。
每次粮食都足足够够的，保证两条鱼都有得吃，那是为什么打得这么激烈？
“……节哀。”
传音是直接传到耳朵里的，水清鸢听不到那边余封萧说的话，只能听出什么死了，还以为是他的哪个亲人。
鱼镜渊在这边听着也觉得有些古怪，但还是跟着她呆愣愣地颔首：“节哀。”
这个消息真是太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