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荣摇头:“确实不行。
但眼下媒体炒作得厉害,声势惊人,好像随时能取代我们似的!”
“吠犬不咬人,声势越大,往往越是虚张声势!”
林朝羽唇角微扬,慢条斯理道:“每人捐两百万,倒真是出手阔绰!”
王荣颔首附和:“两个亿的募捐,各家媒体都在大肆报道。”
“报道就由他们去吧!”
林朝羽神色淡然,漫不经心地说道:“何须在意?就凭这群乌合之众?我看他们还没胆量与我林朝羽为敌,不过借着打压我的名头敛财的胆子嘛,倒是大得很!”
这绝非林朝羽狂妄自大。
工业园区的建设绝非一日之功。
林朝羽手中的五个工业园区,已有三个投入运营。
哪一个不是耗费了他无数心血?
时间、资金、精力,缺一不可。
抛开人力因素不谈,工业原料的获取便是第一道难关——那是林朝羽与大陆反复洽谈才争取到的资源。
其次是工业设备,从西方进口后自行生产改造,部分核心部件更是费尽周折才从大陆引进。
再说工人素质。
当初林朝羽介入时,香江市民大多目不识丁,是他以提高工资为条件,强制要求工人读书识字。
随后又创办职业技工培训学校。
之后更是成立了朝圣中学。
工人们根本无法脱离这些工业园——他们的子女在此就读,配偶可能也在园区工作。
园区内还设有大型食堂,平价三餐能省下不少开支。
更有图书馆、进修班、夜校等全套免费设施。
说林朝羽有良心都算轻了,简直堪称圣人。
当然,他并非要从工人身上榨取微薄利润,真正的盈利点在于人才输出。
这些培训学校本质是中介机构,向其他企业输送技术工人。
企业录用后,除支付薪资外还需向学校缴纳费用。
林朝羽的底气在于:他培养的工人无论技术还是素质皆属顶尖。
从餐饮、水电等基础服务,到工人培训体系,再到工业设备配套,都是林朝羽耗时四五年逐步完善的生态链。
区区这点刚刚起步的规模就敢与我抗衡?
这连白日做梦都算不上。
工业园区岂是你们想建就能建的?
简直是痴人说梦。
王荣自然明白林朝羽的底气所在,轻声劝道:不过,这样做多少会影响林董您的声誉。
无妨,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林朝羽淡然一笑:你等着看吧,马应彪和郭乐那两个蠢货会怎么收拾这些叛徒,真以为人人都像我这般仁慈?
王荣默然。
确实,如今不少人都尊称林朝羽为林圣人,赞他菩萨心肠。
区区几张小报的诽谤,根本无损他的形象。
当务之急是先打造好我们的商城。
林朝羽随手扔掉报纸:要让香江市民的生活更便利,我要让马应彪和郭乐的卖场彻底垮台!
王荣郑重应道:明白!
近日部分报纸突然开始抹黑林朝羽。
声称他在疯狂报复那些退出同舟共济互助会的成员。
为何这些人一离开工业园区就遭社团 扰?为何会不断面临 勒索?
这必定是林朝羽与社团、警方勾结所致。
如此明显的阴谋论竟也有不少人买账,确实对林朝羽的声誉造成了一定影响。
你不是被称为圣人吗?
就要好好破坏你的名声。
对此,林朝羽向来不屑一顾——报复他们?他们也配?
这本就是香江的常态。
只是有些人从未见识过现实的残酷罢了。
至于这些报道内容,林朝羽并不在意。
只要不太过分,这些报纸根本到不了他眼前。
即便知道有些媒体在诋毁自己,他也毫不在乎。
众口难调。
就像一位勤勉的作者,日日十更,从不懈怠,虽然废话多了些,也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有拥护者就必有反对者。
说我睚眦必报也好,说我心狠手辣也罢,随你们怎么说。
保持良好心态,任你们谩骂,认真我就输了。
林朝羽并不介意这些小道消息将他描绘得冷酷无情,甚至虚伪狡诈,他反而乐意看到这样的报道,毕竟谁又会真的相信他是个慈悲为怀的善人?就算是菩萨,不也有怒目金刚的一面吗?
“我可以作证!”
在《明报》报社,胡应龙愤愤不平地说道:“我只是退出了同舟共济互助会,林朝羽就不惜一切代价打压我!”
如今新的工业园区尚未建成,胡应龙又投入了大笔资金。
闲来无事,他便想给林朝羽找点麻烦,于是找到报社,打算狠狠曝光对方的恶行。
《明报》素来与林朝羽不和,因此胡应龙直接登门拜访,向金镛倾诉自己的遭遇,誓要彻底抹黑林朝羽的形象。
金镛打量着胡应龙和他带来的一行人,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这可是个大新闻!他立刻热情地说道:“胡先生,别急,慢慢说!”
胡应龙满腹委屈,将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讲述出来,并将所有责任一股脑地推到林朝羽头上。
金镛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与林朝羽的恩怨已持续四年,这四年里,他始终不遗余力地诋毁对方的名声。
然而,四年过去,两人的差距却越来越大。
如今的林朝羽已是华人领袖般的存在,实力和地位早已今非昔比。
无论金镛如何攻击,林朝羽都懒得理会,甚至连正眼都不瞧他一眼。
但现在,看着眼前这群愤愤不平的人,金镛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机会——一个能让林朝羽身败名裂的机会。
写完社评后,金镛长舒一口气,久违的畅 涌上心头。
他迫不及待地安排报纸刊印,有了这些“铁证”,林朝羽必定名声扫地。
然而,这种文人的自负终究难以改变。
太平山上,林朝羽的别墅内。
他随手翻开每日送来的简报,眉头微蹙:“金镛又在兴风作浪?”
报纸上赫然将他描述成地下世界的黑帮头目,说他如何残暴不仁,逼迫善良商人离开工业园区,使他们走投无路。
文章甚至质问:林朝羽,你可曾想过这些人对香江经济繁荣的贡献?
林朝羽,你可曾考虑过,你的所作所为让多少香江市民失去生计,无法养活家人?
你林朝羽为了博取虚名,追逐权势与财富,不惜让百姓陷入困境,简直是香江的头号罪人。
别再标榜自己慈悲为怀,你的真面目就是岳不群,干脆改名叫林不群算了。
虽然这个世界的《笑傲江湖》并非出自金镛之手,但他用“伪君子”来形容你林朝羽,再贴切不过。
呵!
林朝羽轻蔑地嗤笑一声,嘴角挂着不屑:“金镛倒是挺会替资本家说话!”
他略一沉吟,对管家吩咐道:“叫王志成、许漫丽和刘长福过来一趟。”
三人接到电话,立刻匆匆赶往林朝羽的别墅。
王志成刚下车便撞见刘长福。
“王总!”刘长福赶忙上前招呼。
“刘总!”王志成点头回应。
尽管刘长福还没资格进入林朝羽的董事会,但谁都知道,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林朝羽总会交给他处理。
当年那个试图林朝羽、勒索他的家伙,如今成了他最忠实的走狗。
这倒成了个“励志”故事,也成了林朝羽“宽宏大量”的证明——连敌人都能重用。
不过真相么,不过是当初林朝羽实在无人可用,才选了刘长福。
“王总,看到今天的报纸了吗?”刘长福问。
“看了。
”王志成点点头,“金镛这次可把林董骂得不轻,估计林董气得够呛。”
刘长福却摇头:“你若是认为林绅士会动怒,那可太不了解他了。”
王志成心头一紧,干笑两声:“也是,林董向来沉得住气。”
“二位怎么还在外面?”许漫丽走出来催促。
“许秘书!”两人连忙问候。
许漫丽领着他们走进客厅。
林朝羽正慢条斯理地吃着面包,见两人进来,指了指沙发:“坐。”
“林绅士,您找我们是为了《明报》的事吧?”王志成率先开口。
林朝羽点头,端起玻璃杯将羊奶一饮而尽:“没错,报纸都看了?”
“林先生,您一句话,我马上就去收拾他们!”刘长福边说边舔了舔嘴唇。
林朝羽擦了擦嘴角,走到沙发边坐下:“你跟我这么久,我什么时候让你动不动就大动干戈了?”
刘长福讪讪地笑了笑。
要说大动干戈,他确实干过两次。
一次是对付金牙雷,另一次是解决陈家。
不过,尽管知道林朝羽不喜欢暴力,刘长福还是习惯性地保持着粗莽的形象。
“叫你们来,”林朝羽微微一笑,“是要你们办一档节目。”
“节目?”两人都有些意外。
“对,就叫《香江市民之声》。
”林朝羽轻轻敲了敲茶几,“最近金裤子不是在抹黑我吗?说我阻碍香江经济,让工人失业?”
王志成立刻接话:“这些文人就是自以为是,信口开河,造谣容易,辟谣难,他们分明就是故意诋毁您!”
“既然他们用舆 击,我们就用舆论回击。
”林朝羽淡淡一笑,“你们去采访一个叫杨再旺的工人,他以前在胡应龙手下干活,让他说说过去和现在的工作对比。”
刘长福和王志成对视一眼,随后刘长福点头:“好,我马上安排。”
做电视节目,刘长福并不陌生。
“不用太着急。
”林朝羽补充道,“先采访,剪辑完给我看看。”
他对这些人的水平还不太放心,但总得试试。
刘长福已经在心里盘算着几套方案。
林朝羽又看向王志成:“另外,通知乔洪他们,让电视台今晚七点半统一播放《香江市民之声》。
告诉他们,这段时间免费播出,损失我来承担。”
“明白。
”王志成应道。
命令很快传达下去,但在执行过程 了点意外——
采访的主角杨再旺不见了,工厂和家里都找不到人。
最后,杨再旺被发现在警局。
上午九点,林朝羽正与王志成、刘长福交谈时,杨再旺也看到了《明报》。
读完报纸,杨再旺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脸颊滚烫。
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金镛竟会如此污蔑林朝羽,更愤怒的是胡应龙那个也跟着落井下石。
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去!
同样怒不可遏的还有杨再旺的工友们。
原本他们几乎要被逐出工业园区,朝圣中学也将与他们无缘。
但林朝羽给了他们新的希望——帮他们重组公司,介绍业务,甚至让他们有机会拿到年底分红。
自从胡应龙离开后,他们工作更有干劲,每天都盘算着年底能分到多少钱。
如今林朝羽被人骂作林不群,这种忘恩负义的行为,简直毫无人性!
愤怒之下,杨再旺带着工友们直奔胡应龙在九龙塘的别墅。
胡应龙正吃着火锅,哼着歌,憧憬着美好未来,突然被二三十人团团围住,想逃都来不及。
胡应龙颤抖着质问杨再旺:林先生待你不薄,你就是这样回报他的?
话音未落,一记拳头狠狠砸在他脸上。
胡应龙踉跄后退,却发现退路早已被堵死。
紧接着,雨点般的拳头落了下来,差点要了他的命。
幸亏巡警及时赶到,胡应龙才捡回一条命。
得知此事的林朝羽既无奈又感动——他只是略施援手,工人们却用如此炽热的方式回报他的恩情。
去警局说一声,把人放了。
林朝羽吩咐道,如果有伤,就安排医治。
让杨再旺来见我。
拘留室里,胡应龙的哀嚎声不绝于耳。
杨再旺下手极狠,胡应龙的右眼至今仍肿得睁不开,脸上布满淤青。
此刻,胡应龙终于想通了——必须让杨再旺赔钱。
林朝羽既然为他们牵线搭桥赚了钱,那这笔账就该算到杨再旺头上。
他下定决心要索赔,至少得拿个二级伤残证明,让杨再旺吐出五十万。
胡应龙的哀嚎声越大,心中的恨意就越发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