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解？你配吗？”林朝羽嗤笑一声，“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跪地求饶，登报道歉，赔偿损失；要么，等着被我连根拔起！”
“林朝羽，你太狂妄了！”陈继祖突然厉声喝道，“我诚心和解，你竟如此羞辱我，还有没有半点尊卑！”
林朝羽冷冷回应：“在我这儿，人分三种——朋友，我会鼎力相助；敌人，我会不惜代价铲除；路人，若挡了我的路，只能怪他们命不好。”
“陈继祖，你现在是我的敌人，永远别想成为朋友。
想当路人？光靠一句和解可不够。
”他讥讽道，“别忘了你在中南钟表公司的嚣张，我倒很想看看，你是怎么被我碾碎的！”
说罢，林朝羽直接挂断电话。
陈继祖握着话筒，怒火中烧，几乎要将电话捏碎。
“毫无余地！”他咬牙切齿。
自己已经放低姿态，林朝羽却丝毫不给台阶。
更可怕的是，林朝羽的攻势直击陈家命门——粮食生意日渐萧条。
除非降价，可谢国民反而抬价。
现金流被生生截断，陈继祖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
最令他绝望的是，面对林朝羽的宣战，他们竟毫无还手之力。
林朝羽能制药，他们行吗？
林朝羽能造石英表，他们能吗？
林朝羽能培养大批赤脚医生，其他人能做到吗？或许可以，但这需要时间。
剩下的办法就是从林朝羽这里挖人，可他的工人们对他十分忠诚。
林朝羽给他们的薪水略高一些，但更重要的是，他给了他们希望，让他们相信有机会改变命运。
他们拿林朝羽毫无办法。
而林朝羽不仅能建造冰库，还能从谢国民那里收购粮食，甚至能让同舟共济会停止与他们做生意。
如今，陈家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只能靠收租维持生计。
更糟糕的是，林朝羽的房屋评估机构直接将他们的房产评为年久失修的b级，导致租金收入大幅下降。
陈家真心希望和解，至少别再被林朝羽针对。
与此同时，青山食品有限公司新增了一条生产线，专门生产林青山八宝粥。
这家公司原本主打林青山凉茶和其他零食，销量不错，现在林朝羽又准备推出八宝粥和Ad钙奶。
娃哈哈的成功并非偶然，如果能畅销东南亚，将为林朝羽带来可观的现金流。
既然已经涉足粮食行业，林朝羽绝不会退出，即使放过陈家，他也不会放弃这块市场。
三大家族中，陈家的实力最弱，在林朝羽的冲击下迅速显露颓势。
而周锡年的实力最强，他耗费大量心血收购了牛奶公司，这家企业在香江上市，在当时华人企业中并不多见。
不过，牛奶公司的上市并非周锡年推动，而是他逐步收购后成为大股东。
牛奶公司拥有薄扶林牧场和铜锣湾、观塘等地的冰厂，土地资源丰富，名义上是牛奶公司，实则涉足地产行业。
正是这些优质地产，使得七十年代怡和洋行对其虎视眈眈，最终引发置地集团与牛奶公司的收购战，史称“置牛大战”，结果周锡年出局，怡和洋行获胜。
青山集团
“周锡年的牛奶有问题？”林朝羽略显惊讶。
“没错！”
李茂空迅速汇报道：“林董，这是我们在澳洲调查到的资料。
他们在港岛西区薄扶林建了一座牧场，饲养奶牛，部分奶源从澳洲进口，这里就是他们的加工厂！”
“！”
林朝文扫了一眼照片，瞬间感到一阵不适。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锈迹斑斑的厂房，毫无消毒措施，工人们直接站在一排排奶桶旁，桶身颜色怪异，不知是否清洗过。
牛奶运到后未经任何消毒，便被倒入瓶中。
整个灌装过程毫无卫生概念，甚至有人将手伸进奶桶里搅拌。
更令人作呕的是奶粉的生产环节——环境肮脏，毫无卫生标准可言。
这样的地方产出的牛奶，质量可想而知。
林朝文胃里翻江倒海，想起早餐喝的那杯牛奶，险些当场吐出来。
“我出去一趟！”
他冲进洗手间，终于忍不住呕吐起来。
片刻后，林朝文铁青着脸回到办公室。
李茂空投来疑惑的目光，林朝文摆摆手：“把这些照片交给王志成，让他好好策划，必须把事态扩大到极致！”
“明白，我立刻安排！”李茂空点头离去。
林朝文深吸一口气，突然抓起电话打回家：“管家，我平时喝的牛奶到底是不是牛奶公司供应的？”
得到否定答复后，他如释重负地挂断电话。
北角某居民区
卢连年正在读报，突然瞳孔骤缩。
整版报道直指周锡年的牛奶公司，配着三张触目惊心的照片：
首图标注：周锡年牛奶公司实景
次图显示：工人徒手混搅牛奶灌装
第三张更骇人：奶粉生产车间里，一名工人当场小便。
配文冰冷：工人正在生产奶粉。
这些照片虽然比不上视频那样令人震撼，却也让人看了极度不适。
卢连年猛地站起身，从储物柜里拿出给女儿买的奶粉，打开盖子闻了闻，似乎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可是，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还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
恶心！
周锡年这个混蛋，自己信任他才买他家的奶粉，结果他就是这么生产奶粉的？
这种东西，怎么能放心喂给自己的女儿？
说好的中国人不骗中国人，周锡年这畜生居然干出这种事？
愤怒，此刻充斥在卢连年的心头。
而像他这样愤怒的香江市民并不在少数。
这些人大多是买得起牛奶公司产品的群体，要么自己喝，要么给孩子买奶粉。
但现在，他们怒火中烧，尤其是想到自己给孩子喝了这种东西，更是无法容忍。
香江市民彻底爆发了，纷纷涌向牛奶公司的店铺讨要说法。
太平山，周锡年别墅
这段时间，周锡年心情很糟。
虽然他遭受的打击没有陈家那么严重，但林朝羽的攻势还是让他损失不小。
他的冰库业务几乎停滞，如今只能用来储存自家牛奶。
幸好，牛奶和奶粉的销量还算稳定。
香江能消费得起牛奶的人不多，但即便是中产家庭，也有不小的市场需求。
哪怕只有十几二十万顾客，带来的利润也相当可观。
牛奶、制冰、冰库和地产是他的主要收入来源。
如今，冰库这条腿算是被林朝羽打断了。
但他不信邪，林朝羽难道还能对他的牛奶公司下手？
香江有谁能取代他的牛奶生意？
周锡年认为自己扛得住，牛奶始终有销路，没人能撼动他的地位。
更何况，现在香江正迎来生育高峰，奶粉需求旺盛，越来越多的家庭愿意为孩子购买奶粉。
既然冰库不能出租，那就全部自用。
周锡年咬了咬牙，心里有些后悔——当初真不该去招惹这个麻烦。
谁能想到，时代变化会这么快？
曾是高高在上的制裁者，如今却成了林朝羽砧板上的鱼肉。
上午九点，一如既往。
周锡年端着牛奶，目光扫过报纸，却在看清内容的一刹那，胃里翻江倒海，“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干呕了好一会儿，他才猛然惊醒——自己从不碰自家产的牛奶。
稍稍松了口气，可紧接着，他的神经再次紧绷。
牛奶卫生问题被曝光了？
冷汗顺着额头滑落。
林朝羽或许无法在牛奶生意上与他抗衡，但却能让全香江人彻底抵制他的产品。
周锡年深吸一口气，迅速做出决定——咬定这是假新闻！
再想办法挽回声誉，一口咬定林朝羽因私仇捏造谣言，恶意抹黑他和他的牛奶生意。
短短几秒，他已想好数条应对之策。
牛奶生意绝不能丢，每年的利润惊人，且仍在持续增长。
然而，还未等他行动，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周锡年一把抓起话筒，不等管家动手，急声问道：“我是周锡年！你是谁？在哪儿？是不是牛奶公司？现在情况如何？”
“周爵士，大事不妙！”
电话那头是牛奶公司的负责人，被一连串问题砸得发懵，愣了片刻才慌忙回答：“市民冲进公司了！他们要检查生产车间，要看生产过程！”
周锡年脑中嗡的一声，几乎失控地喊道：“怎么可能这么快？！”
林朝羽！
他无比确信，这必是林朝羽的手笔——只有他有这样的组织能力，甚至那些“市民”极可能是他安排的人。
林朝羽这是要坐实他的罪名！
周锡年咬紧牙关，厉声命令：“拦住他们！绝不能让他们进去！”
“拦不住啊……他们、他们已经闯进来了！”负责人声音发颤。
周锡年胸口剧烈起伏，脑中一片空白，半晌才恨恨地挤出一句：“林朝羽……你够狠！”
牛奶公司的消费者纷纷要求退款，即便不退款，也坚决不再饮用该品牌的乳制品，更不会让孩子碰周锡年的牛奶产品。
他们宁可选购价格更高的进口商品，至少品质有保障。
面对突如其来的危机，周锡年震惊不已——自己苦心经营的牛奶产业，竟被林朝羽彻底摧毁。
次日，《大明报》以醒目标题《周锡年的牛奶，连狗都嫌弃！》详细报道了愤怒的香港市民闯入牛奶公司，揭露生产过程内幕的事件。
——
青山集团，林朝羽办公室
“尽快秘密收购牛奶公司的股票。”
林朝羽对王荣下达指令，语气从容。
王荣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林董，是要吞并牛奶公司？”
“不仅仅是它。
”林朝羽笑了笑，“尽可能多吸纳股份，同时暗中增持置地集团的股权。”
“明白！”尽管不解其深意，王荣仍果断应下。
林朝羽暗自盘算：若在未来的“置牛大战”中手握足够筹码，或许能借机掌控置地集团，甚至剑指其背后的怡和洋行。
此刻的周锡年正陷入绝境——
牛奶公司股价崩盘，乳业遭林朝羽彻底击溃；
冷藏业务被对方斩断；
制冰产业同样溃败，林朝羽在浪澄湾兴建的大型制冰厂以更低成本碾压其分散的小规模作坊。
三线溃退，周锡年的商业帝国已摇摇欲坠。
最让人恼火的是，林朝羽还会以更低的价格向香江市民出售碎冰。
这些碎冰被市民买来消暑。
一些精明的香江市民甚至大批量购入碎冰，再将“林青山”放入其中，转手以稍高的价格卖出。
随着产量增加，冰块价格自然下降，由此催生出更多商业模式。
如今，林朝羽甚至考虑推出雪糕来售卖。
即便没有冰箱，只需少量批发，将雪糕置于冰块中，照样能保持低温。
现在，周锡年最赚钱的生意只剩下房地产。
一部分来自物业管理，另一部分则是工地出租。
但情况并不乐观，工业用地的出租同样面临困境。
林朝羽在浪澄湾和九龙湾打造的工业园区形成了更大的产业集群。
在这里，制造业企业能获得更多协作机会，同时还能承接林朝羽提供的业务。
周锡年的工地出租已经无人问津，而且需求还在持续减少。
更的是，林朝羽还给他的产业评了个b级。
如今，周锡年越来越能体会庄静庵的痛苦了。
他们对林朝羽毫无反制手段。
林朝羽能涉足牛奶行业，能进军房地产，但他们却无法插手林朝羽的手表行业和医药行业。
人家玩的是科技和技术，而他们呢？以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联合香江商人封杀林朝羽。
可林朝羽的同舟共济互助会根本不吃这一套。
即便封杀了林朝羽在香江的业务，他还能与谢国民、郭鹤年等大佬合作，照样把手表卖到日本和欧洲。
他们根本封杀不了，没那个本事！
最近，陈继祖几乎天天来找周锡年。
陈家的实力相对较弱，过去依靠垄断粮食渠道和收取摊位费维持。
但现在林朝羽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在社区开设超市和生鲜店，从正大集团统一采购粮食，再让社区工作人员到他的冷库批发进货。
更狠的是，林朝羽从日本进口了一批冰箱，专门供应这些超市。
他彻底绕过了陈家，而且商品种类也更加丰富。
陈家快撑不住了，他们的地产同样被林朝羽评了个b级。
真是个薛定谔的b级。
虽然陈家和周锡年都家底丰厚，但长期入不敷出的状况也让他们吃不消。
光靠积蓄没有新进账，这么大的家业迟早要被掏空。
要不我们登报道歉吧！陈继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他现在已经 到绝路，只盼着林朝羽能高抬贵手。
登报道歉？周锡年瞪了他一眼，语气冰冷，你真以为林朝羽会这么容易放过你？
陈继祖低着头，小声嘀咕：林朝羽这人一向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周锡年冷笑，你活这么大岁数都白活了？陈继祖，你要道歉尽管去，看看林朝羽会不会就此收手！
陈继祖火气上来，破口大骂：周锡年，我！当初不是你煽风点火，说什么联手就能让林朝羽栽跟头？现在呢？搞成什么样了？
周锡年面无表情：当初可是你自己点头同意的。
陈继祖怒不可遏，周锡年，老子当初瞎了眼才跟你合作！说完一脚踹开椅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周锡年的别墅。
不就是登报道歉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
青山集团，林朝羽办公室
许漫丽拿着一份报纸快步走进来：林先生，陈家登报道歉了！
林朝羽淡淡应了一声，接过报纸扫了一眼。
上面是陈家公开的致歉声明，虽然言辞简短，但足以引起轰动——堂堂陈家居然低头认输了。
从林朝羽宣战到现在，不过短短三个月，陈家就撑不住了？三大家族之一已经投降，另外两家又能扛多久？
林朝羽合上报纸，神色平静：知道了。
他的态度很明确：陈家道歉是陈家的事，原不原谅是他的事。
不表态，就意味着一切照旧——超市和生鲜店的扩张计划，绝不会因此停下。
医馆、超市、生鲜店。
林朝羽显然铁了心要在社区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