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数学方面确实算得上是遥遥领先。
这个项目中的数据还有数学逻辑上确实与月壤中的某些发现有某种惊人的巧合。
即使没有核心参数。
但这些已经足够江星月推断出不少东西。
不过正如德米特所说，上面是不会让她去南极那种多不管地带的，太危险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尝试用几种不同的数学模型进行推演。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发现自己根据大鹅的数据建立的模型，在能量达到某个临界点时会突然坍缩。
江星月轻轻皱眉，第二次尝试。
这次模型中的能量直接失去控制。
她是个不服输的，尽管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有挫折感的时候。
当第三次尝试失败后，江星月没有再继续。
江星月好看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乍一看，也许是要怀疑大鹅提供的资料有问题，但江星月觉得应该是自己最初的想法就错了。
预设模型的失败，不是程序本身的处理出现了问题，而是这其中隐藏着超出逻辑框架之外的情况。
估计大鹅那边也还有隐瞒。
除此之外，江星月想不到其他可能。
看来，与大鹅的这次合作，一点也不亏。
这一晚，江星月依旧睡得安稳。
然而，这样的安稳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还没到上班时间，江家的门就被敲响了。
丁宣站在门外，脸色比平时更加严肃：“江同志，凌老请您过去一趟，有新情况。”
车子一路疾驰。
直接停在了办公楼前。
快步上楼，敲了敲门，办公室传来熟悉的声音。
“凌老。”
江星月进门之后对着坐在沙发上的老者点了点头。
办公室里，只有凌老和凌汛两人。
凌老点头，示意身边站着的凌汛。
“开始吧，你来说。”
凌汛的手上拖着一台电脑。
闻言，把面前的电脑屏幕转了一个方向对着江星月。
江星月顾不得多问，抬头去看，上面显示着几张模糊但能辨认出人形的监控画面，以及一份简短的情报。
江星月瞥了一眼，看着陷入沉思的凌老，用眼神询问凌汛找自己来的原因。
这监控画面有点莫名其妙。
“这是特殊部传回来的。”
凌老没有让她久等，他的声音比平时沙哑一点，明显没有睡好。
“就在你和德米特见面的时候，至少有三股不同的势力在接触点外围活跃。”
“除此之外，鹰酱使用了侦察微星，E国更是直接动用了潜伏在系统里的人；还有一伙人，手法虽然隐蔽，但应该是代号‘蜜蜂’的人。”
凌汛眼里寒光一闪，接过凌老刚才的话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她听。
说着他指向其中一张图。
上面是一个身影几乎隐入阴影的人。
“在你到达十分钟后，特殊部的同志发现有人曾经试图接近你们的位置。但对方的反侦察意识很强，特勤组到的时候人已经找不到了。”
花国的特勤组江星月是接触过好几次的，他们隶属于高层领导的。
平时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几乎无败绩。
江星月静静地看着这些信息，脸上没有波澜。
她早就有心理准备。
成为焦点，就意味着要时刻生活在瞄准镜下。
“意料之中罢了。”
她的声音淡淡地。
“大鹅和鹰酱的关系很微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德米特的行动瞒不过鹰酱。”
“没错！”
凌老放松身体，眉眼中闪过满意。
“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在和大鹅正式谈判前，他们必须要保证自己队伍里没有危险人物！”
“而且，这次联合试验的地点在南极，研究人员的安全问题将更加严峻！”
这是一个稳妥且合理的要求。
既不会影响合作，又能最大限度控制风险，相信大鹅只要不是蠢人都不会拒绝这样的要求。
“另外，我需要另建一个计算核心，与我们之前的敏感数据分开。”
凌老先是诧异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过来江星月这样做的原因。
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我让凌汛去安排，他会全力配合你。权限密钥由你自己定！”
凌汛对上凌老和江星月同时投过来的目光，点了点头。
“你们放心，我之前就和京都大学那边联系过，他们那之前就在唐教授带领下建立了一个新的高水平计算机中心，我们可以用。”
就在江星月准备返回自己家的时候，凌汛的手机响了。他低头看了一眼，脸色微变，快步走到凌老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凌老的眉头瞬间锁紧，拿起手边的茶杯明显是要发怒，看到一旁的江星月又冷静下来。
他看向林疏，语气凝重：“椰子国空间局和日子国宇航研发机构的代表，通过非正式渠道，向我们发出了‘学术听证会’。”
这个节骨眼，与花国相关，他们想干什么大家都明白。
作为邻居，花国的太空技术已经到达了他们难以企及的地步。
之前的方法都以失败告终，他们是有口难言，所以才想出通过这种方式来恶心花国。
“这算什么？施压？好天真！”
江星月眉梢微挑，嗤笑一声。
这些国家还当花国是刚刚建立的时候呢。
凌老稍稍一愣。
是啊，花国现在完全有实力拒绝任何不合理的要求。
他瞪了一眼凌汛。
对方讪讪。
是他太紧张了。
“对方的目的可能不止于此。”
凌汛冷静下来之后分析道。
“他们是鹰酱的跟班，现在咱们发展这么快，他们除了恐慌和试探。说不定还有当骑墙派的想法。”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放在哪里都适用。
局面变得复杂了。
这些“关系局”不适合江星月，她也懒得为这些浪费脑细胞。
花国与大鹅既竞争又合作，与鹰酱之间关系更复杂，与椰子国、泡菜国和椰子国关系则是多变。
一场防务会议，因为江星月的成果展示，将全蓝星的风云都搅动起来。
凌老走到窗边，半眯着眼睛看着远处街道上逐渐增多的人流车流。
背对着江星月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