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表情严肃,毫不退缩:“里面正在处理工人拖欠工资的事情,请你们保持安静,不要妨碍公务。”红头男人眉头一皱,吐掉烟头,恶狠狠地说:“张德建欠了我们钱,我们今天必须找到他!”
屋内,张德建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于雪梅和工人们面面相觑,刚刚舒缓的情绪又紧绷起来。赵文浩心中暗忖,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怕是要让原本就波折的工资发放再生变故。他转身看向张德建,眼神中带着询问与催促:“张老板,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你打算怎么解决?”张德建嗫嚅着,嘴唇颤抖,却半天说不出话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讨债者们凶神恶煞地站在门口,叫嚷声震得人耳膜生疼。赵文浩转头看向张德建,急切地问道:“外面那些人找来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张德建却像被恐惧抽走了灵魂,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抖得像筛糠一般,牙关紧咬,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赵文浩见他这般怯懦模样,心中的焦急瞬间转化为恼怒,故意冷冷地说道:“既然你不说,那正好,你和你的家人就一起被他们追债,要是追不到,最后免不了被他们追杀!”这看似绝情的话语,实则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张德建已经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张德建听闻家人将被卷入这可怕的旋涡,仿佛一道惊雷在头顶炸响,整个人猛地一哆嗦,瞬间回过神来。他嘴唇剧烈颤抖着,忙不迭地开口:“前几日,有个气功大师找上我,说能替我占卜。他算出我家里将会有横祸降临,只有花钱才能消灾。可那时我早已身无分文,大师却格外‘好心’,仍愿意为我占卜。我实在没辙,就借了一万块钱高利贷,想着让大师帮我扛下这灾难。”
赵文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提高音量,愤怒地说道:“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相信他?他那些所谓的气功和占卜都是彻头彻尾的骗术,他就是个十足的骗子!”张德建却像被蛊惑了一般,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执迷不悟的坚定,急忙辩解道:“你不能这么说方大师,他可不是骗子。为了帮我,他已经承受了天罚。”
赵文浩无奈地摇头,暗自叹息,心中满是恨铁不成钢:“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真是人傻钱多,好骗得很。简直就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张德建长叹一声,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悲凉,仿佛一个已经被判了死刑的人在做最后的挣扎:“反正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了。大师占卜说我明天有大灾,要是明天给不了大师钱挡灾,我肯定活不成。等会儿麻烦你告诉那些讨债的人,就说我死了,祸不及家人,千万别为难我的家人啊。”话音刚落,他便如疯了一般,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朝着一旁的墙壁猛冲过去。
赵文浩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用尽全身力气拉住张德建。他的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仿佛在与死神拔河。他大声喊道:“就这么寻死,值得吗?”这一声呼喊,如同一道利剑,划破了现场令人窒息的死寂。在场众人都愣住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赵文浩和张德建,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赵文浩稳住张德建,看着他那充满绝望的双眼,认真地说道:“他不是说你明天会死?那你等明天看看就知晓他的话真不真实了。他是不是给你表演过隔空取物?那种都是小把戏而已,顶多算个魔术。当然你现在可能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我一会给你解密他那些骗人的本事。所以,你现在好好活着,好好面对这帮人,先把这些人应付过去吧。”
赵文浩一边安抚着张德建,心中一边暗自思量:这个所谓的大师,看来有必要去会一会,一定要让他原形毕露,揭开他那层虚伪的神秘面纱,拯救像张德建这样被蒙蔽的人。
待张德建情绪稍稍平复,赵文浩开始耐心地给张德建讲述一些江湖骗子常用的手段。他说道:“你想想,那些所谓的气功表演,比如隔空取物,其实很多都是利用了视觉错觉和道具。就像魔术师表演一样,提前在某个隐蔽的地方藏好东西,然后通过巧妙的手法,装作从空气中取出来。还有那些占卜,都是模棱两可的话术,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能自圆其说。比如说,他可能会说你近期会有‘大起大落’,如果这段时间你赚钱了,他就会说这是他做法的功劳;要是你遭遇了不幸,他又会说幸好他提前提醒,不然情况会更糟糕。这都是他们惯用的伎俩,就是为了骗你口袋里的钱。”
张德建听着赵文浩的话,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犹豫,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却又不敢轻易相信。赵文浩趁热打铁,拍了拍张德建的肩膀说:“这样,咱们先解决外面那帮催债的。你想想,要是这个方大师真有本事,怎么不帮你把债务也解决了?”
张德建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点了点头。张德建整理了一下情绪,打开办公室的门。外面催债的人见他们出来,立刻围了上来,为首的一个红毛,满脸凶相,恶狠狠地说:“张德建,钱准备好没有?今天要是不还钱,你可别想走出这个门!”
张德建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各位大哥,我张德建对不住你们,确实没按时凑到钱。但我发誓,一周之内,一定把钱还给你们,求你们再宽限我一周时间。”
为首的红毛猛地一脚踢翻了旁边的铁皮垃圾桶,伴随着垃圾桶倒地的声响,恶狠狠地吼道:“宽限?你说得倒轻巧!知道这钱老子等得有多辛苦吗?少在这跟老子废话,今儿要么还钱,要么就把你这条小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