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场“线下面基”的惊天大乌龙之后，林小凡面对室友索尔·李时，心情总是格外复杂。一方面，这憨憨是他最大的金主爸爸（虽然本人不知情），让他又爱又心虚；另一方面，看着索尔每天乐呵呵地追更、打赏、并一本正经地讨论那些被他自己魔改得亲妈都不认识的“热血”战斗场面，总让林小凡有种欺骗傻子的负罪感（虽然这傻子好像被骗得很开心）。
这天下午，林小凡正瘫在沙发上，一边用意念慢悠悠地码字（体验卡cd中），一边琢磨着下一章该怎么把索尔建议的“加一锤子”和“吼大声点”无缝衔接到“用广场舞步法闪避激光”的剧情里，就听见宿舍门被“哐当”一声推开。
索尔·李那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但不同于往日的精神抖擞、虎虎生风，他今天显得有些…蔫头耷脑。他那头灿烂的金发似乎都失去了些许光泽，紧身t恤下的肌肉轮廓依旧夸张，却透着一股莫名的疲惫感。他甚至连背上那柄心爱的、缩小版的雷神之锤都没心思摆弄了，任由它耷拉在背后。
“凡哥…”索尔一屁股坐在旁边的能量凝胶沙发上，沉重的体重让沙发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他叹了口气，那声音浑厚却带着明显的愁绪，像是一团闷雷在胸腔里滚过却没炸开。
“嗯？”林小凡从光屏上抬起眼，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位平时乐观得过分的室友，“咋了索尔？训练累了？还是雷霆蜥蜴烤肉吃撑了？”他试图用惯常的沙雕语气活跃气氛。
索尔摇了摇头，眉头紧锁，那双总是充满战意的蓝色眼眸里，此刻却弥漫着一种林小凡从未见过的困惑与焦虑。
“不是…凡哥，是…是修炼上的事。”索尔的声音低沉下来，他下意识地摊开自己的手掌，掌心向上。
噼啪…滋啦…
一丝极其微弱、细小得如同静电火花般的金色电弧，在他掌心突兀地闪现了一下，随即又迅速湮灭，仿佛后继无力。它出现得如此勉强，消失得如此迅速，甚至不如实验室里最基础的放电现象持久。
“你看…”索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沮丧，“我的雷电神力…又不受控制了。时强时弱，有时候能召唤出真正的雷霆，有时候…就像这样，连点个烟都费劲。”（阿斯加德壮汉的比喻总是如此朴实）
林小凡瞪大了眼睛，他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到索尔的力量出现这种“萎靡”的状态。在他的印象里，索尔的力量总是澎湃而爆裂的，虽然经常被他的沙雕之力意外克制，但本身的质量和规模从未打过折扣。
“这…怎么回事？”林凡坐直了身体，收起了玩笑的心思，“受伤了？还是练功出了岔子？”
“都不是…”索尔苦恼地挠着头，“父亲和仙宫的老师们说，这是因为我缺乏‘信仰’的滋养。”
“信仰？”林小凡一愣，这个词他倒是听过，通常跟宗教、神明什么的挂钩。
“嗯。”索尔用力点头，开始努力组织语言，试图向一个东方修真侧（他以为的）的伙伴解释他们阿斯加德神系的力量体系，“我们阿斯加德的神力，一部分源于血脉，另一部分…很重要的部分，源于信徒的‘信仰’。”
“信徒的祈祷、崇拜、传颂我们的伟绩…这些汇聚而成的信念之力，会跨越维度，加持到对应的神明身上，让我们的神力更加凝练、强大、稳定。”索尔比划着，试图描绘那种无形的联系，“就像…就像充电！信徒的信仰就是电！我现在…好像有点接触不良，充电充不进去了！”
他越说越郁闷：“在阿斯加德的时候还好，有专门的祭祀神殿，有无数信徒日夜祈祷。但来到这里…跨位面了，信号好像变差了…接收到的信仰之力变得稀薄而且断断续续。”
“我也试过像以前一样，通过祈祷和冥想主动去‘捕捉’和‘回应’那些遥远的信仰…”索尔的表情更加困惑了，“但效率太低了！就像…就像用一根细细的吸管去喝一片大海！而且很多祈祷的内容奇奇怪怪，什么‘求雷神保佑我考试不挂科’、‘求雷神赐我个女朋友’、‘求雷神劈死我老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父亲说要学会筛选和聚焦，但我完全搞不懂！”
他抱着脑袋，显得十分痛苦：“再这样下去，我的神力增长会越来越慢，甚至可能倒退！到时候回仙宫考核，肯定不及格！父亲会失望的！兄弟们会笑话我的！我还怎么成为真正的雷神啊！”
看着一个一米九几的肌肉壮汉像个小孩子一样因为成绩不好而发愁，这场面着实有些滑稽，但林小凡却笑不出来。他能感受到索尔话语中的真诚与深深的焦虑。这对于一个将“成为雷神”视为人生目标的阿斯加德未来神只而言，确实是天大的烦恼。
【叮！检测到重要情报：【阿斯加德神力体系】与【信仰之力】关联性确认！】
【分析：目标【索尔·李】正处于【信仰饥渴】与【跨位面信号不良】的双重困境！】
【其神力波动频率与宿主吸收的【情绪能量】有部分相似性，但更为纯粹且指向性明确。】
【建议：或许…网络可以帮到他？(??w??)?】
系统的提示音在林小凡脑海中响起，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道闪电！
网络？信仰？情绪能量？
林小凡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对啊！索尔这情况，不就是典型的“传统宗教信徒减少，神明面临下岗再就业危机”的异界版吗？！
在信息爆炸的地球，传统信仰式微，不就是因为人们的注意力被网络、被各种新奇事物分散了吗？但人们的情绪和注意力并没有消失，只是转移了阵地！网络上每天产生的崇拜、喜爱、甚至吐槽和争论，不就是另一种形式的、更加狂野和混乱的“信仰”或“情绪聚集”吗？
阿斯加德那套古老的、通过祈祷和神殿收集信仰的方式，效率低下且跨位面信号衰减严重。但网络…以太灵犀网…可是几乎实时覆盖多元宇宙的啊！
如果把索尔…打造成一个网红神明呢？
让他不再依赖那些零零散散、还要求他帮忙劈老板的古老祈祷，而是直接从网络上汲取那些更加直接、更加汹涌的…人气？喜爱值？甚至吐槽值？
虽然这种“信仰”可能不那么纯粹，但量大管饱啊！而且通过网络传输，跨位面衰减问题也能极大缓解！
一个绝妙的、沙雕无比的点子，开始在林小凡脑海中迅速成型，并且越来越清晰！
他看着眼前愁眉苦脸的索尔，脸上逐渐露出了一个极其“和善”且“不怀好意”的笑容。
“索尔兄弟…”林小凡拍了拍索尔的肩膀，语气深沉，仿佛得道高人，“你的烦恼，我大概明白了。传统的充电方式信号不好，是吧？”
索尔茫然地点点头。
“那么…”林小凡的笑容越发灿烂，“你有没有考虑过…连wiFi？”
索尔：“？？？wiFi？那是什么新型的祈祷法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