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崔霖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老崔，既然你这么看好我。那行啊，咱们这工作室，什么时候成立啊？”
涛子和谭婆都懵了。这陶清羽是脑子进水了吗？
崔霖高兴的哈哈大笑：“老陶啊，你终于想开了。那你什么时候从暴雪娱乐离开。”
陶清羽的手，在桌子下面死死按住谭婆，他笑道：“为什么要离开暴雪娱乐？我不离开，一样可以做工作室啊。”
陶清羽这话一出，包间里顿时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涛子和谭婆先是愣住，随即反应过来，赶紧低下头。
二人肩膀微微抖动，拼命忍住差点冲出口的笑声。
真是蔫儿坏啊！陶清羽这老实人，损起人来真是杀人不见血！
崔霖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他张了张嘴，半天没找到合适的词儿，表情就像是生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
他干咳了两声，试图缓解尴尬：“清羽……你……你这不开玩笑嘛！
你不离开暴雪，怎么……怎么跟我们合伙做工作室？柳如烟能同意？”
陶清羽一脸无辜，甚至还带着点理所当然的表情：“为什么不能同意？
暴雪音乐现在业务这么多，我完全可以以暴雪音乐的名义，跟你们的工作室进行项目合作啊。
这样既不用我辞职，又能一起做音乐，还能借助暴雪的渠道和资源，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老崔，你觉得这个方案怎么样？我觉得挺靠谱的。”
“这……这……”
崔霖被他这套逻辑堵得哑口无言，额头都冒汗了。
他背后的资本是想挖走陶清羽这根顶梁柱，来削弱暴雪音乐，谁特么想跟暴雪合作啊！
谭婆这时终于忍不住，轻笑一声，慢悠悠地开口了，语气带着几分“天真”：“崔大哥，我觉得清羽这主意挺好啊！
既全了你们兄弟的情义，又能把事情做成。
还是你们文化人脑子活络，不像我们，以为开工作室就得辞职单干呢。”
她这话，简直是往崔霖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涛子也赶紧跟着“敲边鼓”：“是啊霖哥！我看行！有暴雪这块金字招牌背书，咱们这工作室起步就能比别人高一大截！
您那位投资人肯定更乐意！”
崔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知道，自己今天这趟是白来了。
不仅目的没达到，反而被陶清羽不动声色地狠狠将了一军，面子丢了个干净。
他带来的那个助理小李，更是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陶啊……”
崔霖长长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愧：“你呀……还是这么……有原则。
是哥哥我想岔了，这事儿……就当哥哥我没提过吧。”
陶清羽给崔霖斟满酒，笑了笑：“老崔，咱们认识这么多年。
我还记得咱们之前在地下室的时候，一起啃着干馒头，喝自来水。这份情谊，我可是至今都记得。”
陶清羽的话不快，但却非常有力量：“在暴雪娱乐，我们‘绣色乐团’不是什么高级打工仔。
柳如烟给我们的，是绝对的信任和创作自由。
暴雪娱乐从无到有，就像我的孩子。这里每一首成功的曲子，每一首配乐，都有我的心血。
而且连续斩获“奥斯卡最佳原创\/配乐奖”的这种成就感，不是自己当老板能比的。”
他看向崔霖，眼神清澈而坚定：“而且，咱们玩摇滚出身的，最看重的是什么？是真性情，是那份不掺假的兄弟情义。
柳如烟待我以诚，在我最难的时候拉了我一把。我陶清羽要是为了一点钱就拍拍屁股走人，那我还是个人吗？
我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立足？还怎么面对你们这些老兄弟？”
陶清羽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又带着摇滚人特有的直率和仗义。
崔霖听着，原本准备好的更多游说之词，一下子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了解陶清羽的为人，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敢用“名利”去诱惑他。
因为这样做的效果，只能是适得其反。
崔霖叹了口气，举起酒杯：“得，怪我多嘴了！我就不该开这个口。
来，今天就当是哥们我糊涂了！
咱们还是好兄弟，以后这话我再也不提了！”
陶清羽也举起杯，和他用力一碰：“这就对了！咱们之间，不谈这些虚的。喝酒！”
两人相视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刚才那点微妙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
崔霖知道，挖角陶清羽这条路，彻底走不通了。
暴雪娱乐的凝聚力，远比他和他背后的人想象的还要强大。
这场鸿门宴，最终以崔霖的彻底失败而告终。
后面的时间，气氛虽然勉强维持着，但谁都看得出来崔霖的心不在焉和尴尬。
酒局很快就散了。
回家的路上，谭婆终于不用再忍，畅快地大笑起来：“可以啊老陶！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手！
看他那张脸，都快绿成菠菜了！”
涛子也笑得前仰后合：“陶哥，你真是深藏不露！以后谁再说你老实我跟谁急！”
陶清羽看着窗外，笑了笑，语气却带着些感慨：“不是我想耍他。是他们先不念旧情，想用钱来买断咱们这些年的坚持。
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他握住谭婆的手：“老婆，你放心。我陶清羽的膝盖，这辈子只跪父母，只跪音乐，绝不会跪资本。”
“哎呀别闹，开车呢。”谭婆虽然这样说，但脸上满是骄傲和安心。
第二天，柳如烟和兆辉从剪辑室里出来，脸上都带着疲惫却满足的笑容。
连续几天泡在剪辑室里反复打磨，《头文字d》的成片效果非常完美。
那种风驰电掣的速度，与少年热血的激情完美融合，每一个漂移镜头，都仿佛能闻到轮胎摩擦地面的焦糊味。
“辉哥，这次辛苦你了。”柳如烟递给兆辉一瓶水。
兆辉拧开水瓶喝了一大口，难掩兴奋：“是柳总您的剧本底子打得好！再加上咱们的实拍和后期，效果才能出来。
我现在对这部电影的市场表现，非常有信心！”
柳如烟对兆辉团队的表现非常满意，对于真心实意的合作者，她向来毫不吝啬。
“辉哥，想不想拍国际大片？”
“想啊——”身为导演，谁不想拍国际大制作？谁又不对那座小金人有企图？
“跟我来。”柳如烟带着兆辉来到办公室，柳如烟取出一个文件夹递了过去。
兆辉接过文件夹，只见封面上写着几个大字：《速度与激情》
柳如烟说道：“《头文字d》聚焦的是个人成长和街头赛车文化。
而《速度与激情》，我想把它打造成一个关于家庭、信任和极限冒险的全球化动作大片系列。
它的场面会更宏大，元素会更丰富，从街头到全球，从赛车到各种极限任务。怎么样辉哥，想不想挑战一下？”
“柳总，你，你这么信任我？”兆辉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柳如烟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信任和肯定：“当然。剧本你先拿回去仔细研究下。
只要你有信心，暴雪娱乐就会全力支持你！”
“好！我一定仔细研究剧本！”兆辉紧紧攥着文件夹，像是怕它飞走一样。
“等这几天，我把周董唱的主题曲再打磨一下，就开始宣传《头文字d》。咱们先把这一仗打好！”
“明白！”兆辉用力点头，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干劲儿。
刚刚完成一部佳作，立刻又有一个更具挑战性的宏伟蓝图摆在面前。
这种不断攀登高峰的感觉，正是他作为导演最渴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