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酒店联排大包间里，气氛非常热烈。
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酒菜，但几乎没多少人静下心来品尝。
三十七家游戏工作室的负责人们端着酒杯，脸上洋溢着兴奋和狂喜。
“柳总！我敬您一杯！没有您帮我们，就没有我们的今天！”
“柳总，以后我们工作室就跟着暴雪干了！您以后指哪，我们就打哪！”
“这口恶气出的太痛快了！柳总，您是我们的恩人！”
众人端着酒杯纷纷围拢过来，向柳如烟表达着最真挚的感激和敬佩，情绪无比高涨。
有人兴奋地提议：“柳总！今晚我们不醉不归！等下我们去隔壁的KtV，咱们通宵庆祝！”
“对！通宵！”
“必须好好庆祝！”
面对众人的热情，柳如烟始终保持着从容得体的微笑。
她举起酒杯，说道：“感谢大家的好意。不过通宵庆祝就算了，明天早上我还要赶飞机回魔都。”
“柳总，是我们太激动了，真是抱歉！”
柳如烟说道：“可以理解。只是我这边真的有事，不能和大家一起庆祝。
等以后我们有机会合作，我请大家吃饭。”
“好的柳总，您有事就先忙。”
柳如烟与众人喝了杯酒，笑道：“抱歉了各位，那我就先回酒店了。”
“好的好的，我们送您。”众人立刻起身相送。
柳如烟和小离回到下榻的酒店套房。
关上房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柳如烟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深城的璀璨夜景，拨通了柳慕白的电话：“大哥，我这边的事情，暂时都解决了。”
“嗯，解决了就好。不过，鹅厂在娱乐圈能量不小，吃了这么大亏，他一定会联合盟友围剿你。”
柳如烟笑道：“无所谓了。不过大哥，那家‘星火互娱’的空壳公司你可得留好，里面还有鹅厂63款游戏的专利呢。”
“你没一次性拿出全部证据？”
“嗯！鹅厂体量太大了，我总得给自己留个后手嘛！”
柳慕白笑道：“行，那我就放心了，挂了！”
挂断电话，柳如烟将手机随手扔在沙发上，重新望向窗外。
小离端了一杯热茶过来：“柳总，喝杯茶吧。”
柳如烟回过神，脸上的凝重稍稍化开，她拉着小离的手，让她在身边坐下，语气里带着难以察觉的疲惫：“怎么样，跟着我到处惹事，害不害怕？”
“嘿，不怕！”
小离圆圆的包子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自从跟着你，短短几年，我就感觉整个人生都精彩了。”
柳如烟看着她天真的样子，不由得笑道：“知道么，今天的鹅厂，也许就是暴雪娱乐未来的下场。”
“啊？为什么这么说？”小离非常吃惊，她不明白柳如烟为什么会突然说出如此悲观的话。
“我也不知道，”柳如烟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飘忽：“现在暴雪娱乐的体量越做越大，无形中挡了不少人的财路。”
柳如烟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嘲讽：“有时候，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原罪。”
“可那都是他们的错！”
“傻丫头。”柳如烟揉了揉小离的头，笑道：“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对错？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对错有时候很苍白。
断人财路，相当于杀人父母。
我们动了别人的蛋糕，就要做好被反扑的准备，无论我们占不占理。”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小离似懂非懂，脸上写满了担忧。
“现在，敌人都藏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可能会比较被动。
好了，去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赶早班机回魔都。”
柳如烟摇摇头，她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竟然和小离说这么多。
“嗯，好的！”
小离起身想了想，还是坚持说道：“我知道我很幼稚。不过我觉得，只要我们做的事情是对的，管他以后会怎么样呢。”
说完，小离就笑着离开了。
柳如烟独自坐在沙发上，回味着小离最后那番幼稚，却充满力量的话，有些愣神。
“只要是对的吗……？”
小离的纯粹，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她内心深处已被层层算计掩盖的阴暗面。
是的，柳如烟布了一场大局，而且手段堪称狠辣！
她甚至留了后手，准备应对鹅厂的反扑。
她的动机并非纯粹，甚至夹杂着掀翻巨头的快感。
但归根结底，她确实是打破了一个恶劣的旧规则，试图建立一个更尊重原创的新秩序。
这条路注定崎岖，甚至可能如她所预感的那样，未来暴雪娱乐也可能成为众矢之的，遭遇难以想象的围剿。
但……那又怎样？
柳如烟拿起那杯温热的茶，轻轻呷了一口，眼中重新凝聚起光芒——冷静、狠厉、坚定、无所畏惧！
就像小离说的，只要方向是对的，管他以后洪水滔天。
至少此刻，她是赢家。而未来的风浪，来了再说。
柳如烟放下茶杯，起身走向卧室。
明天的太阳升起时，又有新的挑战在等待着她和她的暴雪娱乐。
清晨的航班划破云层，准时降落在魔都机场。
柳如烟和小离几乎没有停留，便径直乘车返回暴雪娱乐。
车辆刚驶入园区，小离就眼尖地发现了异常：“柳总，您看！公司门口那辆大货车！”
一辆明显经过特殊定制，印有物流公司标识的封闭式厢式大货车，正静静地停靠在魔都创意园外面。
柳如烟兴奋道：“嗯，买的车终于到了。”
车辆停稳，柳如烟和小离下车后，立刻来到大货车旁边。
货车上一位穿着考究制服，戴着白手套的工作人员，立刻快步上前，手中拿着电子签收板。
“请问是柳如烟女士吗？”
“是我。”柳如烟点头，利落地在电子屏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身份确认无误。柳女士，您的车辆已安全送达，现在为您开箱，请您查验。”工作人员的语气恭敬而专业。
工作人员示意了一下，货箱后门缓缓打开，液压装置发出轻微的嗡鸣。
一个被多层柔软保护材料牢牢固定着的巨大物体，在精密器械的辅助下，被平稳地移出货箱。
随着保护罩被小心移除，那辆传说中的“Vision AVtR”概念车，如同沉睡的巨兽苏醒，一点点在清晨的阳光下展露出它惊世骇俗的样貌。
流线如水滴凝聚而成的车身，散发着幽蓝色的神秘光泽。
它没有传统意义上的车轮毂盖，取而代之的是类似生物鳞片的复杂结构。
车尾部分的设计更是大胆，如同某种未来生物的尾巴，优雅而充满力量感。
整辆车看起来不像工业造物，更像是一件拥有生命的艺术品，从科幻电影中驶入了现实。
“我的天——这是‘Vision AVtR’概念车？”一直围观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
原本只是好奇的路人纷纷掏出手机，一时间拍照声不绝于耳。
“我去！这款‘Vision AVtR’概念车，全球只有一辆！据说造价折合大夏币要14.5亿！”
“14亿一辆车？”
“疯了疯了——！你们看，是柳如烟签收的？”
“啊啊啊啊——！柳总牛逼！”
“这也太豪横了吧！14亿的车说买就买？”
惊叹声、议论声、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辆‘Vision AVtR’，和柳如烟之间来回切换，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柳如烟绕着车转了一圈，指尖轻轻拂过冰凉而充满科技感的车体表面，感受着那独一无二的质感。
小离在一旁也看呆了，张着小嘴，半天才喃喃道：“柳总，这车也太帅了吧……！”
柳如烟笑道：“不错，去逛一圈儿！”
“不行——”小离急忙拉住柳如烟。
“怎么了？”
小离无语道：“车还没上牌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