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曾坐拥冰火两仪眼、见惯了奇花异草的素海波,踏入泰坦雪魔王的藏宝洞后,也忍不住放慢了脚步。
洞壁上镶嵌的千年冰晶石散发着柔和光晕,将洞内照得纤毫毕现,两侧石台上摆放的冰系灵药、魂骨碎片不计其数,他眼中闪过一丝真切的惊讶——这泰坦雪魔王一族的底蕴,比他预想中还要深厚数倍。
当行至一处半人高的冰晶展台前,素海波更是驻足不前。
冰晶内封存着一株形态完整的雪莲,花瓣洁白如雪,虽无生机流转,却仍残留着淡淡的冰系能量。他伸出手指轻轻触碰冰凉的冰晶壁,指尖传来的古老气息让他瞬间了然,低声喃语:“这是万年雪莲,巅峰时期怕是接近两万年火候。”
他绕着冰晶转了半圈,目光在雪莲的根须处停留片刻,略带惋惜地摇头:“可惜了,根茎早已枯槁,连一丝生命本源都没留下。”话锋一转,他眼中闪过几分期待,“若是还活着,等我恢复到魂圣修为,倒是刚好能收为第七只契约兽——它的冰魄之力最是纯粹,辅助打磨魂力、凝练双魂核再合适不过。”
“走吧,万载寒冰髓性子特殊,放得越久戾气越重,别耽误时间了。”素海波收回目光,转身时发现水月儿正踮着脚凑在另一处石台旁,手指几乎要碰到一块泛着蓝光的冰髓矿石,连忙出声提醒。
“啊?好!”水月儿猛地回过神,吐了吐舌头快步跟上,脸颊因兴奋泛着红晕,“海波哥,刚才那石头是不是冰系魂师的修炼至宝?我感觉武魂都在跟着发烫呢!”
水冰儿也收回流连在展品上的目光,轻声补充道:“那应该是千年冰髓玉,能加速冰系魂力运转,对我们修炼很有裨益。不过这里宝物虽多,终究是雪魔王一族的珍藏,我们还是先完成神考要紧。”话虽如此,她眼底的惊叹却未曾消散——自幼在天水学院长大的她,从未见过如此集中的冰系天材地宝。
三人加快脚步向洞深处走去,又行进了足足半个时辰,前方的寒气骤然变得凛冽刺骨,连呼出的气息都瞬间凝结成霜。素海波率先运转魂力抵御寒气,抬眼望去,只见前方空地上矗立着一株两人高的巨大晶体,通体剔透如琉璃,在冰晶石的映照下泛着幽幽蓝光,正是此行的目标——万载寒冰髓。
可没等三人靠近,一股令人心悸的戾气便扑面而来。寒冰髓内部隐隐有黑色雾气流转,如同活物般翻涌,光是站在三丈开外,都能感觉到心神被不断拉扯,仿佛有无数怨魂在低语。
水月儿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武魂坠饰,小声道:“这、这戾气好重,比我们在永冻寒渊遇到的冰煞还要可怕。”
素海波眉头微挑,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他早料到第三考不会只是“寻找宝物”这么简单,此刻感受着那浓郁的戾气,愈发确定了想法:这分明是神考设置的双重考验,不仅要找到万载寒冰髓,更要净化其中戾气,考验的正是魂力的精纯与韧性。
他向前踏出一步,运转一丝冰系魂力凝成指尖大小的光团,轻轻推向寒冰髓。
可魂力刚触碰到晶体表面,内部的黑色戾气便如同潮水般涌来,瞬间将光团包裹。
素海波只觉指尖传来一阵刺痛,那丝魂力竟在短短一息间被腐蚀得消散无踪,而寒冰髓上的戾气仅淡去了微不足道的一丝。
“这戾气的腐蚀性太强,单靠一人之力至少要耗上数年。”素海波收回手,转身对两人吩咐道,“月儿、冰儿,你们先在这里稳固魂力,我去找泰坦雪魔王说一声,我们恐怕要在此地停留一段时日。”毕竟是在别人的族地核心,长时间停留却不告知,未免太过失礼。
出了山洞,泰坦雪魔王正盘踞在山涧入口处闭目养神,庞大的身躯如同隆起的雪山,周身散发出的十万年威压让周遭鸟兽绝迹。素海波快步上前,恭敬地拱手道:“泰坦雪魔王,多谢您的指引。
只是这万载寒冰髓中蕴含浓重戾气,我们需要留在此地将其净化,可能还得麻烦您和族人多费心守护。”
泰坦雪魔王眼皮都没抬,浑厚的声音如同闷雷般在山涧中回荡,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无妨。冰神传承关乎极北之地气运,在你们完成之事前,这山涧方圆百里,不会有任何生物敢踏入,包括我的族人。”
简单一句话,却比任何誓言都让人安心。素海波心中一暖,他知道泰坦雪魔王这话背后,是将整个族群的信誉都押了上来。他再次深深一揖:“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需我素海波之处,尽管开口。”说罢便转身快步返回山洞。
刚一进洞,素海波便被眼前的景象触动。水月儿和水冰儿已盘膝坐在寒冰髓两侧,武魂已然浮现——水月儿的冰弓泛着森然寒气,弓身缠绕着细密的冰纹;水冰儿的冰凤凰则在她头顶盘旋,羽翼张开洒下柔和的冰蓝色光雨。两人的魂力如同两条清澈的溪流,正源源不断地涌入寒冰髓,虽微弱却坚定地冲刷着内部的戾气。
“你们倒是比我还急。”素海波轻笑一声,也不多言,径直走到两人中间盘膝坐下。武魂巴雷特骤然显现,黑黝黝的枪身泛着金属光泽,黄、紫、黑三色魂环缓缓转动,精纯的冰系魂力如同奔腾的小河般涌出,汇入那两道溪流之中。
三股魂力交织成一股更强的洪流,不断冲击着万载寒冰髓。黑色戾气在魂力的冲刷下,如同退潮般缓缓消散,虽然每一次消退都微乎其微,却异常坚定。山洞内的魂力波动也随之起伏,时而强盛如浪潮拍岸,时而微弱如细流穿石。
时间在这般枯燥却高效的修炼中一天天过去。水月儿起初还会因魂力耗尽而皱眉,可每当她支撑不住时,阿银便会从素海波的魂环空间走出,将蕴含生命能量的绿光渡入她体内,让她在短短半个时辰内便能恢复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