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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脉悲鸣】

怀清台,这座矗立于丹砂矿场制高点、作为巴清情报中枢与精神象征的坚固石堡,在接连的阴谋与血战之后,终于显露出了一丝疲惫。夜色深沉如墨,无星无月,只有矿场各处残留的火把与地炉余烬,在远处投射出鬼魅般摇曳的光影。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胶质,没有一丝风,沉闷得令人窒息。连平日聒噪的夜枭都销声匿迹,偌大的矿场,只剩下矿洞深处地下水滴落的空洞回响,一下,又一下,敲打在紧绷的神经上。

巴清立于怀清台最高处的了望石室。她没有点灯,任凭窗外稀薄的微光勾勒出她冷峻的侧影。手中紧握着季禺拼死带回的那张染血的阿房宫地宫残图,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图纸上冰冷的线条与“水银”、“机关”的朱砂标注,如同毒蛇缠绕着她的思绪。李斯的手已经伸到了帝国的心脏,而阿房宫下的秘密,更让她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突然!

脚下坚固的岩石地面,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却足以令人心悸的震颤!

不是震动,更像是某种庞大的、深埋于地底的东西,在痛苦地呻吟、翻滚!如同沉睡的洪荒巨兽在噩梦中抽搐了一下身躯。

这震颤极其短暂,转瞬即逝。但巴清全身的神经瞬间绷紧!她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箭矢,射向脚下深沉的黑暗。这不是错觉!

“咔嚓…”

一声极其细微、却清晰无比的碎裂声,如同冰层初绽,从石室的某个角落幽幽传来。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声音来自四面八方!来自厚重的石墙内部,来自坚固的地板之下!仿佛整座怀清台的石质骨骼,正在被无形的力量从内部缓慢地撕裂!

空气似乎更加凝滞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感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巴清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中奔流的声音。

“呜——嗡——”

一阵低沉到几乎无法察觉、却蕴含着无尽哀伤与暴戾的嗡鸣,穿透了厚重的岩石,从地底深处幽幽传来!那不是声音,更像是一种灵魂层面的共鸣!嗡鸣声中,夹杂着一种奇异的、仿佛无数细碎金属片相互摩擦的“沙沙”声,由远及近!

巴清的目光瞬间锁死在石室中央那尊半人高的、用于卜算的青铜饕餮纹方鼎上!

鼎身,在死寂中,正以一种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幅度,高频地、微弱地震颤着!鼎壁上那狰狞的饕餮双目,在窗外透入的微弱天光映衬下,反射着两点幽幽的、仿佛活过来的凶光!

鼎腹内,残留的、早已凝固的卜筮龟甲碎屑,在这无声的震颤中,如同被无形的鼓槌敲击,在青铜鼎底轻轻地跳动、碰撞,发出细碎的“嗒嗒”声!

这绝不是寻常的地动!这是深埋地下的、与这青铜方鼎同源同脉的某种庞大存在,在苏醒!在悲鸣!在…撕裂大地!

巴清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她猛地冲出石室,厉啸划破死寂的夜空:

“所有人!立刻撤离怀清台!快——!”

【二:台倾柱折】

巴清的厉啸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瞬间打破了怀清台压抑的平静!

“撤离!快撤出怀清台!”值夜军士的嘶吼接力般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

死寂瞬间被打破!急促的脚步声、甲胄碰撞声、惊疑的询问声、推搡碰撞声、恐慌的哭喊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如同沸腾的油锅!沉睡中的守卫、文吏、仆役被惊醒,仓皇地冲出各自的居所,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在狭窄的廊道和石阶上乱撞!

“别挤!往山下跑!”

“我的箱子!我的箱子还在里面!”

“孩子!我的孩子!”

“让开!让开啊!”

混乱!极致的混乱在蔓延!恐惧如同瘟疫,随着脚下岩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剧烈的震颤而疯狂滋长!

“轰隆——!!!”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如同大地深处传来的怒吼!整个怀清台猛地向下一沉!

紧接着,是如同琉璃碎裂般密集而刺耳的爆响!

“咔嚓!咔嚓!咔嚓嚓——!”

主堡西侧那面厚达三尺、由巨大条石砌成的坚固外墙,如同脆弱的蛋壳般,从基座到顶部,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纵横交错的巨大裂痕!裂痕深处,没有尘土,而是渗出一种粘稠的、散发着刺鼻甜腥气的银黑色液体——那是汞!浓度极高的汞毒!

“墙要塌了!快跑啊——!”绝望的哭喊声炸开!

人群如同决堤的洪水,更加疯狂地向通往山下的唯一石阶甬道涌去!你推我搡,惨叫声不绝于耳!

然而,灾难才刚刚开始!

“轰!轰!轰!”

接连三声更加恐怖、更加靠近的巨响!这一次,是来自怀清台基座的核心区域!

支撑着整座主堡重量的三根巨大的承重石柱,仿佛被无形的巨锤从内部狠狠击中!柱身上瞬间布满狰狞的裂痕!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蔓延、扩大!

“哗啦啦——!”

碎石如同暴雨般从裂痕中崩落!伴随着碎石滚落的,是更加汹涌的、如同黑色石油般的粘稠汞液!那汞液如同有生命的活物,从柱身裂口中汩汩涌出,顺着柱身流淌而下,所过之处,岩石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冒出刺鼻的白烟!地面瞬间被腐蚀出坑洼!

“柱子!柱子要断了!”季禺目眦欲裂,嘶声狂吼,试图组织士兵维持秩序,却被疯狂逃命的人群冲得东倒西歪。

“啊——!”一声凄厉到骇人的惨叫!

一名落在后面、被同伴撞倒在地的年轻守卫,恰好倒在了一根正疯狂涌出黑汞的承重柱旁!粘稠的黑汞如同毒蛇,瞬间缠绕上他的小腿!

“嗤——!”

令人牙酸的腐蚀声伴随着皮肉焦糊的恶臭!那守卫的小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萎缩、冒出浓密的白烟!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拼命挣扎,却如同陷入流沙,根本无法挣脱!

“救…救我…”他绝望地向不远处试图冲过来的同伴伸出手。

然而,一切发生的太快!

“轰咔——!!!”

支撑他头顶穹顶的那根巨柱,终于不堪重负,发出最后一声绝望的呻吟,拦腰断裂!上半截带着万钧之力的巨大石柱,裹挟着漫天碎石和流淌的黑汞,如同崩塌的山岳,朝着下方轰然砸落!

“不——!”季禺的怒吼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坍塌声和人群更加绝望的哭喊声中!

烟尘混合着刺鼻的汞毒腥气冲天而起!巨大的石柱砸在地面,将那名被黑汞缠住的守卫连同他周围数名闪避不及的仆役,瞬间碾成了肉泥!鲜血与黑汞混合,在乱石间肆意流淌!

整座怀清台的主堡,如同被斩断了一条腿的巨人,在令人牙酸的呻吟声中,猛地向着西侧倾斜!更多的墙体在扭曲的应力下崩裂、坍塌!碎石如雨,汞毒如墨,死亡如影随形!

混乱与绝望达到了顶点!人群彻底失控,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亡命般挤向那条狭窄的逃生甬道。

巴清站在相对安全的东侧平台边缘,玄色衣袍在弥漫的烟尘和汞雾中猎猎作响。她看着下方炼狱般的景象,看着那三根如同流淌着黑色血液的断裂巨柱,看着主堡那触目惊心的倾斜角度,脸色冰冷如万载玄冰,唯有那双眼睛,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烈焰。脚下大地的悲鸣并未停止,反而更加深沉、更加狂暴,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迫不及待地要破土而出!

【三:祭坛惊现】

天光破晓。

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将惨淡的微光吝啬地洒向大地。曾经巍峨耸立、象征着巴清权力核心的怀清台主堡,此刻已是一片触目惊心的废墟。西侧半边几乎完全坍塌,巨大的条石和断裂的木梁犬牙交错,堆积如山。烟尘虽已沉降,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刺鼻的汞毒腥气和浓烈的血腥味。幸存的守卫和仆役们,站在远离废墟的安全地带,望着那片狼藉,脸上犹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恐和茫然。

主堡坍塌的核心区域,那三根断裂的承重巨柱所在之处,此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塌陷坑洞。坑洞边缘犬牙交错,布满了狰狞的裂痕。坑洞深处,黑黢黢一片,只有浓郁的汞毒雾气如同活物般,从坑底翻涌而出,带着刺骨的阴寒,将坑洞周围的地面都腐蚀得滋滋作响。

巴清站在塌陷坑洞的边缘,季禺和脸色依旧苍白的巫医凫溪紧随其后。她脚下是被剧毒黑汞浸透、呈现出诡异暗银色的破碎岩石。刺鼻的气味令人头晕目眩。

“汞毒太烈,寻常人无法靠近。”凫溪用一块浸透药水的布巾捂住口鼻,声音闷闷的,眼神凝重地盯着那翻涌的毒雾,“需以大量生石灰和硫磺中和,再辅以风箱驱散,或许…需两日才能勉强清理出通道。”

“两日?”季禺眉头紧锁,看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洞,“李斯和六国余孽,会给我们两天时间吗?”

巴清沉默不语。她的目光穿透翻涌的毒雾,死死锁定在坑洞深处。那深沉的黑暗,仿佛拥有生命,在无声地召唤着她。脚下大地深处传来的那种深沉、悠远、仿佛跨越时空的悲鸣与悸动,并未随着主堡的坍塌而减弱,反而更加清晰了!

“等不了那么久。”巴清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凫溪,准备‘避毒丹’和‘引风符’。季禺,找两根最长的绳索,末端系上重物。”

“大当家!您要下去?!”季禺和凫溪同时惊呼。

“下面有东西。”巴清的目光没有离开深坑,“它在等我。”

在凫溪担忧的目光和季禺坚决的护卫下,巴清服下了三颗气味辛辣刺鼻的朱红色丹丸,又在口鼻处系上特制的药巾。凫溪手持几张绘制着复杂风纹的黄色符纸,口中念念有词,猛地将符纸掷向坑洞!

符纸无火自燃,化作数股强劲的、打着旋儿的气流,如同小型龙卷,猛地灌入坑洞深处!

“呼——!”

气流与坑底翻涌的汞毒雾气剧烈冲突,发出如同鬼哭般的呼啸!浓得化不开的毒雾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气流强行搅动、撕裂、向着坑洞外围卷去!虽然无法彻底清除,但坑洞中心区域的毒雾明显稀薄了不少,露出了下方更深邃的黑暗。

“系紧!”季禺将一根末端拴着沉重青铜矛头的绳索牢牢捆在巴清腰间,另一根捆在自己身上,眼中满是决然,“末将随您下去!”

巴清点了点头,没有拒绝。她最后看了一眼那翻涌的毒雾,纵身跃入深坑!

下坠!冰冷刺骨的汞毒腥气扑面而来,即便有丹药和药巾防护,依旧能感受到那股令人窒息的阴寒与甜腻。绳索摩擦着坑壁嶙峋的岩石,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凫溪在上面紧张地控制着绳索下放的速度。

下坠了约莫十丈深,坑洞变得开阔。借着季禺手中火把跳跃的光芒,坑底的景象逐渐清晰。

映入眼帘的,不是预想中的乱石堆积。

而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散发着更加古老、更加蛮荒气息的遗迹!

坑底并非岩石,而是某种暗青色的、非金非石、触手冰凉光滑的巨型石板铺就!石板上布满了厚厚的、粘稠的银黑色汞毒结晶,如同覆盖了一层黑色的冰壳。

在结晶覆盖的地面中央,赫然矗立着一座庞大、残缺、却依旧散发着磅礴威压的——祭坛!

祭坛完全由暗青色的同种材料构成,形制古拙而狰狞。底座为三层方形平台,每层边缘都雕刻着无数扭曲挣扎、形态各异的人牲献祭图,刀法粗犷原始,充满了血腥的冲击力!祭坛上方,本应矗立着高大的神主石或图腾柱,如今却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布满裂痕的基座。而在那基座四周,散落着大量断裂的、布满玄奥纹路的青铜构件——有巨大的、如同车轮般的青铜圆轮,有扭曲盘绕的青铜巨蛇残骸,有断裂的、刻满星辰图案的青铜横梁……

最令人心悸的,是矗立在祭坛最前方、相对保存最完整的一件器物——一棵巨大的、倒置的青铜神树!

神树主干粗壮,枝杈扭曲盘绕,如同无数巨蟒纠缠在一起,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力与美。枝杈的末端并非树叶,而是连接着一个个大小不一、缓缓旋转(虽然速度极慢,但确实在动!)的青铜圆轮!圆轮边缘布满细密的齿牙,相互咬合,发出微不可闻却又直透灵魂的金属摩擦声!整个青铜神树装置通体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汞毒结晶,在火把的光线下,反射着幽冷诡异的银黑光泽。

三星堆!那独特的造型,那机械运转般的气息,与之前在青铜镜中窥见的骊山地宫深处那座装置如出一辙!这祭坛,竟与骊山始皇陵的核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巴清的心跳骤然加速!她一步步走向那座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祭坛,走向那棵倒悬的、缓缓旋转的青铜神树。脚下的暗青色石板光滑冰冷,隔着靴底都能感受到那股来自远古的寒意。

她伸出手,拂去祭坛主基座上一块较为平整区域覆盖的厚厚汞毒结晶。

结晶剥落。

露出了基座的本体。

上面,并非预想中的图腾或神像。

而是深深镌刻着四个巨大、古拙、如同刀劈斧凿、流淌着无尽苍茫与霸气的——甲骨文字!

火光跳跃,清晰地映照着那四个仿佛用鲜血书就、历经数千年依旧清晰如新的古字:

“清主天下”!

【四:裂文谶言】

“清…清主天下?!”

季禺倒吸一口冷气,火把差点脱手!那四个深深刻在祭坛主基座上的甲骨古字,如同四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眼球上,更烫在他的灵魂深处!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猛地看向巴清,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骇与一丝本能的恐惧。

巫医凫溪通过绳索滑下,落地时踉跄了一下,显然也看到了那四个字,脸色瞬间变得比服毒时还要惨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巴清站在祭坛基座前,身形在巨大的青铜神树残骸投下的阴影中,显得异常单薄,却又异常挺直。跳动的火光照亮了她半边脸颊,冰冷如玉石,没有丝毫表情。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两口不见底的寒潭,死死盯着那四个仿佛蕴藏着天地至理与无穷诅咒的甲骨文字。

清主天下。

清主天下!

这绝非巧合!这座深埋于怀清台地基之下、与骊山始皇陵核心同源的殷商祭坛,竟在崩塌之后,现出了以她之名书写的“天命”!

是预言?是陷阱?还是…某种跨越数千年的残酷安排?

祭坛周围散落的那些刻满星辰图案的青铜横梁、断裂的巨蛇残骸、缓缓旋转的齿轮圆轮…一切的一切,都透着一股冰冷、精密、超越时代的机械感,与这血腥原始的祭坛格格不入,却又诡异地融为一体,构成一幅令人头皮发麻的图景。

脚下的大地深处,再次传来一阵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悠远的嗡鸣!这一次,嗡鸣声中似乎还夹杂着一种奇异的、如同无数青铜齿轮咬合运转的“咔哒”声!仿佛这座沉寂的祭坛,因为这四个字的现世,正在从亘古的沉睡中…缓缓苏醒!

“嗡…咔哒…咔哒…”

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祭坛基座边缘,那些覆盖着厚厚汞毒结晶的暗青色石板,开始发出细密的、如同冰层开裂的“咔嚓”声!

季禺和凫溪惊恐地后退一步!他们看到,祭坛周围的空气,因为那无形的声波震荡,开始扭曲、模糊!

巴清却一动不动。她甚至向前踏出了一步,更加靠近那刻着“清主天下”的基座。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基座上那四个甲骨文字。她看到,随着脚下大地的嗡鸣和齿轮的咬合声,那四个古字边缘的刻痕缝隙中,正有极其细微的、闪烁着幽暗光泽的银黑色粉末…在缓缓渗出!

那不是汞毒结晶的粉末!那东西…更像是一种金属颗粒!一种极其微小的、仿佛拥有生命的金属颗粒!

这些银黑色的金属颗粒,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从“清主天下”四个甲骨文字的刻痕深处渗出后,并未散落,而是沿着基座光滑的表面,如同溪流般向下流淌、汇聚!

它们在流淌!

在巴清、季禺、凫溪惊骇的目光注视下,这些流淌汇聚的银黑色金属颗粒流,在祭坛基座下方一处相对平整的暗青色石板上,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般,开始自行扭曲、组合!

颗粒流动,发出极其细微的“沙沙”声,如同亿万只蚂蚁在爬行。

一个点…一条横…一个转折…又一个点…

颗粒流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清晰!

最终,在暗青色的石板上,由无数细小的银黑色金属颗粒,凝聚成了四个全新的、更大、更醒目、散发着幽幽寒芒的——甲骨文字!

这四个新凝聚出的甲骨文,其结构与形态,竟与祭坛基座上那古老的“清主天下”四字,有着某种神似,却又带着一种更加冰冷、更加无情的意味。

它们组成了一句完整的、令人灵魂冻结的谶言:

“鼎裂秦亡”!

鼎裂秦亡!

鼎裂秦亡!!

四个银光闪闪的甲骨文字,冰冷地烙印在暗青色的祭坛基石上,如同上天降下的最后审判!

就在这四个字彻底凝聚成型的瞬间!

“轰——!!!”

整个塌陷坑洞,不,是整个丹砂矿场所在的山脉,猛然间剧烈一震!比之前怀清台坍塌时强烈十倍!仿佛整座山体都要被这股源自地脉深处的狂暴力量掀翻!

祭坛基座上那四个古老的“清主天下”甲骨文,骤然爆发出刺目的血光!血光冲天而起,穿透了坑洞上方翻涌的毒雾,将黎明的天空都染上了一抹妖异的暗红!

与此同时,咸阳宫方向,那象征着帝国气运的九霄高空之上,毫无征兆地炸响了一声震彻寰宇、令万民俯首的——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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