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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林摔进溪水里时,第一口呛进喉咙的是带着草木清香的冷。他记得信号捕捉仪的屏幕突然炸裂成一片金红色的涟漪,像谁把夕阳揉碎在了玻璃上,跟着就是失重感——比前几次穿越都要剧烈,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狠狠砸进了这片流动的清凉里。

挣扎着爬上岸,他趴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咳嗽,水珠顺着发梢滴进泥土里。

抬眼望去,是从未见过的绿:不是实验室窗外那种被尾气熏过的灰绿,也不是唐诗里那种带着苦寒气的苍绿,是饱满得快要滴下来的嫩,铺在连绵的山坡上,一直漫到远处的竹林里。

风里飘着酒气和墨香,还有一种淡淡的、像是桃花落了的甜味。

“你是何人?”一个清朗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点疑惑。

青林抬头,看见个穿月白长衫的年轻人,袖口和领口绣着细巧的云纹,手里握着支竹制的笔,正弯腰打量他。

这人约莫二十多岁,头发用根玉簪束着,皮肤白净,眼睛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笑的时候眼角会微微上挑。

“我……迷路了。”青林抹了把脸上的水,牛仔裤上的泥渍混着草叶往下掉,“想问下,这里是哪儿?现在是……哪一年?”

年轻人被他的牛仔裤惊得挑了挑眉,却没多问,只是指着不远处的一片竹林:“这里是会稽山阴之兰亭。如今是永和九年。”

永和九年?青林的心猛地一跳。他对历史不算精通,但“永和九年”这四个字像道闪电劈进脑子里——王羲之,《兰亭集序》!那篇被誉为“天下第一行书”的文章,就写在这一年!

“您是……来赴会的名士?”青林挣扎着站起来,脚踝崴了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

年轻人伸手扶了他一把,指尖微凉:“算是吧。我叫王徽之,字子猷。你呢?”

王徽之?王羲之的儿子?青林觉得脑子有点发懵,下意识地报上名字:“青林。”

“青林?”王徽之念了一遍,像是觉得这名字新奇,“随我来吧,看你这样子,怕是冻坏了。前面有火,还有酒。”

跟着王徽之往竹林深处走,青林才发现这里藏着片开阔的谷地。一条曲曲折折的小溪穿谷而过,溪边长满了青苔,几十块平整的青石围着溪水摆放,石上坐着穿长衫的人,有老有少,手里大多握着酒杯或毛笔。

有人在低头写诗,笔尖划过竹简的声音沙沙的;有人举着酒杯对饮,笑声顺着风飘得很远;还有几个童子在溪边洗砚台,墨汁把溪水染出淡淡的黑纹,很快又被流水洗干净。

最显眼的是溪水上游。几块大青石拼成一张长案,案上摆着个青瓷酒壶,十几个漆制的耳杯顺着溪水漂下来,漂到谁面前,谁就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提笔在竹简上写几句诗。

“这是……曲水流觞?”青林喃喃自语。课本里说兰亭集会的重头戏就是这个,没想到真能亲眼看见。

王徽之把他领到一堆篝火旁:“先烤烤火。我父亲在那边,等会儿介绍你认识。”他指了指长案尽头那个穿墨绿色长衫的中年人。

那人约莫四十多岁,留着三缕长须,正低头在一卷素绢上写字,手腕悬着,笔锋在绢上划过,留下流畅的墨线。

阳光透过竹叶落在他身上,给他周身镀了层毛茸茸的金边。青林一眼就认出来——那眉眼,那握笔的姿态,分明就是课本里王羲之的画像!

“子猷,这是何人?”王羲之抬起头,目光落在青林身上,带着温和的审视。他的声音比王徽之低沉些,像溪水流过鹅卵石。

“路上捡的,说是迷路了。”王徽之笑着答,“看他衣裳古怪,倒像是个有趣的人。”

王羲之放下笔,朝青林拱手:“在下王羲之,字逸少。”

青林赶紧回礼,手忙脚乱的:“久、久仰!我叫青林!”他紧张得手心冒汗,眼前这人可是写出《兰亭集序》的人,是书法史上的神!

王羲之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指了指身边的青石:“坐吧。看你不像本地人,从何处来?”

“从……很远的地方,”青林坐下时差点撞到身后的竹篓,里面装着半篓桃花瓣,“坐一种很快的车来的,不小心掉这儿了。”

“很快的车?”王羲之饶有兴致地挑眉,“比马还快?”

“快得多,”青林比划着,“能装几十个人,一天能跑几千里。”

周围几个名士听见了,都凑过来笑:“青林兄莫不是从蓬莱仙岛来的?竟有这般神物?”

“不是仙岛,”青林急着解释,“是……几百年后的地方。”

这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王羲之却没觉得奇怪,只是捻着胡须笑:“几百年后?那时候的人,也爱饮酒赋诗吗?”

“爱!”青林肯定地说,“不仅爱,还把您今天写的字当成宝贝,专门建房子供着,好多人学着您的样子写字呢!”

王羲之的眼睛亮了亮,又很快暗下去,低头看着案上的素绢:“不过是兴之所至,写些寻常句子罢了,怎当得‘宝贝’二字。”

青林这才注意到案上的素绢。上面已经写了几行字,笔锋圆润又带着筋骨,像是溪水在石上流动,既有温柔的曲线,又有撞在石头上的锋芒。他认得其中几个字:“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

这是《兰亭集序》的开头!青林的心跳得像打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绢纸,生怕漏看了一个字。

原来那些课本里背得滚瓜烂熟的句子,是这样一笔一划写出来的——在这样的溪边长,在这样的阳光下,在酒香和墨香里。

“逸少,该你了!”溪下游有人喊。一只耳杯顺着水流漂到王羲之面前,里面盛着琥珀色的酒。

王羲之拿起酒杯,仰头饮尽,酒液顺着胡须滴在长衫上,他也不在意。放下酒杯,他拿起笔,沾了沾砚台里的墨,手腕悬起,笔尖在素绢上落下。

青林凑近了看,只见他的手指骨节分明,握笔的力度时松时紧,笔尖在绢上时而轻扫,像春风拂过花瓣;时而重按,像山石砸进水里。墨线在绢上蔓延,连成句子:“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

周围渐渐安静下来,连溪水流动的声音都变得清晰。所有人都看着他写字,有人点头,有人抚掌,有人拿起自己的竹简比对,脸上带着愧色。王徽之蹲在父亲身边,眼睛瞪得圆圆的,手里的竹笔无意识地在地上画着,像是在模仿父亲的笔锋。

青林突然明白为什么后人说《兰亭集序》是“神作”。这不是刻意写出来的,是眼前这一切——这山,这水,这酒,这身边的人,这暮春的风,顺着笔尖流出来的。就像溪水总要往低处走,花开了总要落,这些字也该在这一刻出现。

写到“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时,王羲之停了笔,抬头往天上看。青林也跟着抬头,只见天空蓝得像块透明的玉,几朵白云慢慢飘着,风里的桃花香更浓了。有片花瓣落在素绢上,正好停在“风”字旁边,粉白的颜色衬着墨黑的字,好看得让人屏住呼吸。

“好!”谢安突然抚掌大笑。他坐在对面的青石上,穿着紫色长衫,手里摇着把羽扇,“逸少这几句,把今天的天、今天的风,全写活了!”

王羲之笑着把花瓣拈起来,随手丢进溪水里:“安石兄过誉了。不过是借了这山水的灵气。”

青林看着那片花瓣顺着溪水漂远,突然想起课本里说,王羲之后来写了几十遍《兰亭集序》,都觉得不如这天写的好。

以前他不懂,现在懂了——有些东西,是和时间绑在一起的,错过了这一刻的风,这一刻的花,这一刻的人,就再也写不出来了。

中午的时候,童子们端来饭菜,是简单的鱼和青菜,还有一坛新开封的酒。众人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有人说起北方的战事,眉头紧锁;有人谈起新近发现的奇石,眉飞色舞;王羲之则和谢安讨论着书法,说哪种纸吸墨更快,哪种笔锋更适合写草书。

“青林兄,你说几百年后的人还写字吗?”王徽之递给他一块烤鱼,鱼肉鲜嫩,带着点炭火的焦香。

“写!”青林咬了一大口,“不光写,还能把字印在纸上,印成千上万份,让所有人都能看见。”

“成千上万份?”王徽之眼睛瞪得溜圆,“那得多费纸啊!”

“我们有种很快的印书方法,”青林努力解释,“不用一张一张写,用机器……嗯,就是一种铁做的东西,一下子就能印好多张。”

王羲之听见了,放下筷子问:“那字还能有灵气吗?”

青林愣了一下。课本里的印刷体《兰亭集序》整齐工整,可确实没有眼前这素绢上的字有“灵气”——那些墨色有深有浅,笔锋有急有缓,像能看见写字人当时的呼吸。

“机器印的字,是用来让人看的,”青林想了想说,“但您写的字,是让人……能摸到当时的风,当时的花,当时的心情。”

王羲之笑了,这次笑得很开怀,眼角的皱纹里像是盛着光:“你这后生,说话倒有意思。字本就是心画,心里有啥,纸上就有啥。几百年后的人能懂这个,就好。”

下午的阳光斜斜地穿过竹林,把影子拉得很长。曲水流觞还在继续,但写诗的人少了,聊天的人多了。

王羲之把写满字的素绢铺在长案上,和谢安等人一起逐句修改。有个字他觉得写得不好,用手指蘸着口水想擦掉,却蹭得更花了,引得众人发笑。

“算了,”王羲之干脆放下笔,“就这样吧。缺憾也是天意。”

青林看着那处被蹭花的字,突然想起后世流传的《兰亭集序》真迹里,确实有几处涂改的痕迹。原来不是写错了,是当时的随性而为。他以前总觉得“完美”才是最好的,现在却觉得,那点缺憾像溪水里的石头,让整条河都生动起来。

傍晚的时候,风里带上了凉意。有人提议把今天写的诗汇编成集,让王羲之写篇序文。王羲之没推辞,拿起笔又要写,却被青林拦住了。

“王先生,”青林的声音有点发颤,“您今天写的这篇,就够了。”

王羲之愣了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点头:“好,就用这篇。”

夕阳把天空染成金红色,和青林穿越过来时看到的涟漪一模一样。他知道,该走了。手腕上的电子表一直在震动,屏幕上的数字乱跳,像在催促。

“我该走了。”青林站起身,往溪边走去。

王羲之和王徽之跟着站起来。王羲之从案上拿起那卷素绢,递给青林:“这个送你。就算……提前让几百年后的人看看。”

青林接过素绢,触手微凉,上面的墨香混着桃花香,钻进鼻子里。他想说谢谢,却觉得任何话都多余。

“后会有期。”王羲之拱手。

“后会有期。”青林也拱手,转身走进那片金红色的夕阳里。他知道不会再有“后会”,但这一刻的兰亭,这些人,这些字,已经刻进了心里。

再次睁开眼,青林躺在实验室的地板上,手里紧紧攥着什么。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他手背上。

他摊开手,里面是几片干枯的桃花瓣,还有一张素绢——上面的《兰亭集序》墨迹未干,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导师凑过来,指着素绢上的字:“这是啥?你从哪儿弄来的仿制品?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青林没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把素绢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他掏出手机,搜出《兰亭集序》的图片,和记忆里素绢上的字比对。一样,又不一样。一样的笔画,不一样的温度。

晚上回家,青林找出笔墨纸砚,试着写“永和九年”四个字。笔锋抖得厉害,墨汁在纸上晕成一团,完全没有那种流动的灵气。他突然明白,有些东西,不是学就能学会的。得有那样的山,那样的水,那样的人,那样的风,才能写出那样的字。

第二天,青林去了博物馆。在书法展厅里,他站在《兰亭集序》的复制品前,看了很久。周围的人在讨论笔法、结构,他却好像听见了溪水流动的声音,闻到了桃花的香味,看到了那个穿墨绿色长衫的人,在阳光下提笔微笑。

他摸了摸贴身的口袋,那里像还藏着永和九年的风。

有些时间,有些瞬间,一旦经历过,就会永远跟着你,像墨汁渗进纸里,再也褪不掉了。这或许就是时间的神奇之处——它从不让真正重要的东西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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