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冰盖的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艾米莉亚裹紧防寒服，蹲在一块凸起的冰棱后，望远镜里映出基地的轮廓——那是一座半埋在冰下的钢铁城堡，外墙爬满紫黑色的苔藓，顶端的雷达天线正缓缓转动，发出“嗡嗡”的低频震动。
“确认位置。”她对着通讯器低语，“坐标北纬89°23′，东经123°15′，目标建筑是‘方舟’级地下堡垒，厚度15米，配备电磁护盾。”
通讯器里传来叶岚的声音：“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堡垒内部的生物电场强度是正常人类的五百倍！里面有‘东西’在活动！”
艾米莉亚的瞳孔微缩。三天前，“暗影”小组的潜入者在冰盖下失踪，只留下一段模糊的影像：一个浑身覆盖着银色鳞片的身影，正将一个蜷缩在培养舱里的“人形生物”拖向手术台。
“是‘新神计划’的‘完美进化者’。”艾米莉亚调出从议会残部旧数据库里恢复的资料，“他们用死徒的基因和变异兽的细胞融合，试图创造‘能适应末世环境的新人类’。但实验失控了——这些‘进化者’会失控攻击人类，甚至……吸收其他生物的能量。”
“有多强？”凌夜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一丝冷意。
“根据影像判断，单个‘进化者’的力量相当于十名特种兵，速度是常人的五倍，还能……”艾米莉亚顿了顿，“释放电磁脉冲，干扰半径五公里内的电子设备。”
凌夜沉默了。三天前，北极圈内的所有卫星通讯突然中断，北约的侦察机在冰盖上空失联——现在看来，都是这些“进化者”搞的鬼。
“必须摧毁这个基地。”凌夜说，“叶岚，准备‘相位干扰弹’；龙武，带‘影卫’特种小队，携带‘星钢’炸药；伊万，你带重火力组，负责压制外围的变异兽。”
“明白。”叶岚应了一声，“但我需要确认一件事——基地里有没有‘创世计划’的资料？议会残部可能把它藏在北极。”
“优先摧毁‘进化者’，资料的事其次。”凌夜说，“但你要做好最坏打算——如果‘进化者’突破防线，我会亲自出手。”
冰盖下的猎杀
北极的夜晚来得极早。当夕阳沉入冰海时，基地的探照灯突然全部熄灭。
“电磁护盾启动了！”叶岚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干扰弹失效！”
“影卫”小队立刻分散隐蔽。龙武猫着腰，端着“相位步枪”瞄准基地大门——那里站着三个“进化者”，银色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它们的瞳孔收缩成竖线，正缓缓逼近。
“开火！”龙武大吼。
“相位步枪”的光束击中“进化者”的瞬间，它们的身体泛起涟漪，却没有受伤。“进化者”发出刺耳的尖叫，其中一个突然张开嘴，喷出一团紫黑色的酸液——酸液落在雪地上，瞬间腐蚀出一个焦黑的坑洞。
“小心！它们的唾液有强腐蚀性！”伊万的声音响起，他的重机枪喷出火舌，打爆了一个“进化者”的膝盖，但它只是踉跄了一下，继续扑来。
“用‘星钢’炸药！”龙武扔出一枚手雷，“影卫”小队立刻跟上，将炸药包扔进基地大门。
爆炸的气浪掀翻了两个“进化者”，但第三个却趁机扑向龙武。龙武侧身翻滚，战术匕首划过“进化者”的脖颈——却只砍下了一片鳞片。
“它的皮肤比坦克装甲还硬！”龙武咬牙。
“用‘时空之心’！”凌夜的声音突然响起。
龙武的瞳孔骤缩。他感受到腰间的“时空之心”吊坠传来灼热——那是凌夜在远程注入能量。下一秒，他的动作突然变得模糊，“进化者”的爪子擦着他的肩膀划过，却连衣角都没碰到。
“就是现在！”龙武大喝一声，将战术匕首刺进“进化者”的后颈。
“进化者”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抽搐，最终瘫倒在地。
核心实验室的秘密
基地内部，艾米莉亚正沿着通风管道爬行。她的战术服上沾满了冷凝水，手中的探测器不断发出蜂鸣——目标就在前方五十米。
“找到了！”她踢开一扇金属门，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实验室里摆满了培养舱，每个舱里都泡着“进化者”——有的已经成年，有的还是婴儿；有的四肢健全，有的缺了胳膊少了腿。最中央的培养舱里，躺着一个浑身缠绕着电线的“人形生物”，它的胸口插着十几根导管，脑门上有一个巨大的接口，正不断向外输送数据。
“这是……‘进化者’的控制中枢？”艾米莉亚调出探测器数据，“它在连接全球的卫星网络，试图……同步所有人类的大脑活动？”
“快炸掉它！”通讯器里传来龙武的声音，“外面还有五个‘进化者’！”
艾米莉亚的手指悬在引爆器上，突然顿住。她盯着“控制中枢”上的标识——那是“诺亚”号的标志。
“等等！”她大喊，“这个控制中枢……是‘诺亚’号的‘方舟计划’核心！议会残部可能用它来控制‘进化者’，甚至……影响全球的电子设备！”
“什么意思？”龙武问。
“如果炸掉它，可能会引发电磁风暴，摧毁北极圈内所有电子设备——包括我们的卫星和通讯设备！”艾米莉亚快速敲击平板，“但如果不炸……这些‘进化者’会扩散到全球，到时候更难对付！”
“凌先生！”她对着通讯器喊，“需要您做决定！”
通讯器里沉默了几秒，凌夜的声音传来：“炸掉它。用‘相位干扰器’包裹炸药，把电磁风暴控制在基地范围内。”
“明白！”艾米莉亚按下引爆器。
剧烈的爆炸声中，控制中枢被炸成碎片。实验室的灯光全部熄灭，培养舱的玻璃纷纷炸裂，“进化者”们发出绝望的尖叫。
余波：未结束的战争
当龙武带着“影卫”小队撤出基地时，北极的天空中飘起了雪花。伊万诺夫裹着厚重的皮袄，拍掉身上的冰碴：“这仗打得真够憋屈的——连敌人的脸都没看清。”
“他们不是人。”龙武看着被炸毁的基地大门，眼神冰冷，“是怪物。”
艾米莉亚调出最后一段影像：控制中枢爆炸前，她捕捉到一个模糊的画面——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对着镜头微笑：“创世者的遗产，终将属于人类……”
“他是谁？”凌夜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
“不知道。”艾米莉亚摇头，“但他的声音……和‘诺亚’号的首席科学家陈正雄很像。”
凌夜的瞳孔微缩。他想起陈正雄苏醒时的呓语：“信号……来自宇宙深处……”
“通知苏清雅。”凌夜说，“让内政部加强边境管控，防止‘进化者’流窜到大陆；让秦医生准备‘病毒抑制剂’，以防‘进化者’的血液污染水源。”
“还有……”艾米莉亚犹豫了一下，“北极的冰盖下，可能还有其他基地。‘新神计划’的规模，比我们想象的大。”
凌夜望着北极的方向，轻声道：“那就把冰盖掀开。”他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帝国，从不害怕未知的敌人。”
夜色渐深，凌夜的手机突然震动。是叶岚发来的消息：“凌先生，控制中枢的残骸里，发现了一段加密数据——是‘创世者’留给‘进化者’的最后指令。”
他点开数据，全息屏上浮现出一行文字：
“当‘进化者’学会思考，人类将成为它们的养料。”
凌夜的瞳孔骤然收缩。
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