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朱定地位可不一般了,毕竟陈美美的儿子还要喊他一声小舅,所以林大志对他更客气了。
“是我的堂妹,没想到广粤轩竟是她开的。”
林大志直勾勾地盯着娇俏的段俏颜:“你的堂妹?”
“没错!可惜从小就不懂事,心肠恶毒的很。”朱定一顿添油加醋,把段俏颜还是朱红时的那些事都说了出来。
林大志最擅长出馊主意,他眯着三角眼,凑近朱定:“朱兄,何必跟一个丫头片子置气?她不就是开了个破酒楼吗?想给她找点不痛快,还不是容易得很?”
“容易?怎么个容易法?”
林大志阴险一笑:“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名声?嘿嘿,名声这东西,建立起来难,要毁掉,可容易得很!咱们这样……”
他在朱定耳边如此这般地嘀咕了一番。
朱定听完眼睛越来越亮,明明高兴的很,但是却假装为难:“毕竟是自家人,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哎呀!我说朱兄你就是太善良了,都被人这样欺负了也不知道还手,我跟你说,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林大志拍了拍他的肩膀。
当她中午,广粤轩正值客流高峰,大堂里坐满了客人。
突然,尖利刺耳的哭嚎声在门口炸响:“哎哟!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
只见一个穿着破旧衣衫、头发散乱的妇人,连滚带爬地冲进酒楼,她怀里抱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
对方身後还跟着几个一看就不是善茬的壮汉,个个横眉怒目。
所有食客都愣住了,纷纷停下筷子,惊讶地望过来。
那妇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胸口哭的一脸鼻涕:“就是这家黑店!就是他们家的菜!我可怜的儿子啊!昨天就在这儿吃了那什么烧鹅,回去就又吐又泻,熬了一晚上就没气了啊!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那几个壮汉立刻跟着起哄,凶神恶煞地拍着桌子:
“黑店!吃死人了!”
“赔钱!偿命!”
“砸了这害人的破店!”
一些胆小的客人赶紧放下碗筷,纷纷起身躲避,场面瞬间乱作一团。
繁星和田甜草急的脸色煞白。
“你胡说!我们广粤轩的食材都是最新鲜的,从来没有吃坏过肚子!你不要在这血口喷人!”田甜草看着越来越多客人往外跑,终于忍不住了。
地上的妇人,哭得更凶了,指着田甜草骂道:“就是你们!就是你们害的!大家快来看啊!吃死了人还不认账啊!还有没有天理啊!”
繁星气得浑身发抖,却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种泼妇骂街的场面。
厨房里的段俏颜快步走了出来,看着地上哭闹的妇人和那几个明显是来捣乱的壮汉,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并先对受惊的客人们道歉:“各位,广粤轩开业至今,食材用料如何,口味如何,各位心中自有杆秤。”
“今日之事,必有蹊跷,我在此保证,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大家一个交代,今日让各位受惊,是我们不对,我给大家赔不是。”
“繁星,你让厨房做些凉拌木耳,每张桌子送上一份。”
原本骚动的人群终于平静了一些。
那妇人见段俏颜不理她,哭嚎得更起劲,甚至抱着孩子就要往段俏颜身上撞:“你还我儿子!赔我儿子命来!”
段俏颜灵活地侧身避开:“你说你儿子是昨天吃了我家烧鹅才出事的?”
“就是!就是昨天晌午!”妇人一口咬定。
“好!”段俏颜冷笑一声:“第一,昨日我家并未售卖烧鹅,店门口挂了牌告知熟客,许多客人都知道。”
此言一出,一些熟客纷纷点头:“对啊,昨天我来想点烧鹅,就说没有。”
“确实没卖。”
那妇人脸色微微一变。
段俏颜继续说道:“你说你儿子又吐又泻,熬了一晚就没气了?”
“对!没错!”那妇人连连点头。
段俏颜猛地提高声调,对厨房喊道:“老铁!过来!”
铁平舟手上还拿着一块酸枣糕,听到段俏颜喊他后,一把塞进嘴巴里。
他仔细查看了那孩子的面色和脉搏,又掰开孩子的嘴看了看,站起身对着众人朗声道:“这孩子面色虽白,却是以劣质米粉涂抹所致,并非死人之白,脉搏呼吸虽微弱,却清晰可辨,只是服用了大量安神助眠的药物,陷入了昏睡!绝非死亡!更非中毒!”
那妇人眼神慌乱地看向那几个壮汉。
真相大白!
“原来是装的!”
“真是恶毒!居然拿自己孩子的性命来讹诈!”
“岂有此理!报官!抓起来!”
那几个壮汉见事情败露,脸色大变,就想往外溜。
“想走?”段俏颜眼神一厉:“安昭!宁昭!”
早已守在门口的安昭,拦在门前,宁昭则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几个壮汉的身后。
段俏颜冷声道:“说!是谁指使你们来的?!”
那妇人早已吓瘫在地:“姑娘饶命!姑娘饶命!是……是一个叫林大志的人……给了我们二两银子,让我们来演这出戏,坏您酒楼名声……说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林大志?
这是谁家的畜生?她怎么觉得有点耳熟呢!
“报官吧。”段俏颜疲惫地挥了挥手,对这等蠢坏之人,说多了也是累。
官差把人打走后,段俏颜又给客人们道了一遍歉。
“查到了吗?”段俏颜放下手中的账册,看向急匆匆走进屋的安昭。
安昭抓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闷了:“查清楚了,背后捣鬼的就是朱定。”
她缓了口气,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林大志是朱定好兄弟,一定是朱定在他面前说了您的事,那林大志便找人来替他出头了。”
安昭凑近了些:“还有更气人的,我顺着线摸下去,竟查出你说的那个陈美美竟,她给林大志的大伯——林员外生了个儿子!我猜朱定就是凭着这层关系,巴结上了林员外的。”
“而且我打听到,这几个月朱定都没有回家,整天跟着林大志不是出入酒楼就是混迹赌坊,穿着绫罗绸缎,过得不知多逍遥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