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快的笑声还没散去，众人就默契地分工处理鱼获。
张毅从储物间搬来四个大号塑料盆，在甲板上一字排开，小六子则拎来两桶干净的海水，两人合力将盆冲洗干净。
“咱们把鱼分分类，留几条新鲜的自己吃，剩下的赶紧入库！”
张凡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拿起一条黑喉鱼，手指在鱼鳃处轻轻一捏，确认活力十足后放进最右边的盆里。
司徒明也凑过来帮忙，虽然动作生疏，却学得格外认真——他学着张凡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把鱼捧起来，生怕滑掉，然后按照大小放进不同的盆里，偶尔被鱼尾巴甩到水花，也只是笑着抹把脸继续干。
六叔则在一旁指挥，时不时提醒：“轻点儿拿，别把鱼鳞蹭掉了，卖相不好价格就下来了。”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忙碌，鱼获终于整理妥当。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夜幕像一块厚重的黑丝绒笼罩着海面，只有天上的星星眨着眼睛，两艘渔船的甲板灯发出暖黄的光，在海面上投下两道晃动的光影。
“走，做饭去！让明哥尝尝咱们的手艺！”张毅拍了拍手上的冰碴，率先往厨房走去。
小六子早就把厨具准备好了，张毅从活水桶里捞起一条黑喉鱼，在水龙头下仔细冲洗，剪刀沿着鱼腹轻轻划开，熟练地掏出内脏，再用刀在鱼身上斜着划了几道纹路，撒上少许盐和料酒腌制。
小六子则在一旁切姜片、剥蒜粒，还从储物箱里拿出一把新鲜的葱丝和红椒丝，五颜六色地摆在盘子里。
厨房不大，却充满了烟火气，清蒸黑喉鱼的香味很快弥漫开来，司徒明站在门口，鼻子忍不住抽了抽，馋得直跺脚：“这香味也太勾人了，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别急，马上就好！”张毅笑着掀开锅盖，一股更浓郁的鲜香扑面而来，他快速将调好的酱汁淋在鱼身上，再撒上葱丝红椒丝，最后浇上一勺滚烫的热油，“滋啦”一声响，香味瞬间达到了顶峰。
除了清蒸黑喉鱼，桌上还摆着香煎小杂鱼、凉拌海带丝和一锅奶白色的海鲜豆腐汤，简单的几道菜却满满都是大海的味道。
众人围坐在小桌旁，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
“快尝尝这个，刚出锅的最鲜！”张凡给司徒明夹了一块鱼肉，司徒明放进嘴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太好吃了！肉质又嫩又弹，鲜得掉眉毛！比我在城里吃的海鲜馆正宗多了！”
张毅和小六子听了，脸上都露出得意的笑容。
晚饭后，众人搬着小马扎坐在甲板上吹风。
海面上格外安静，只有海浪拍打船身的“哗哗”声，像是温柔的催眠曲。
司徒明靠在栏杆上，抬头望着满天繁星，感慨地说：“以前总觉得出海辛苦，没想到这么有意思，不仅能捕到这么多鱼，还能看到这么美的星空，太值了！”
张凡也抬头看向星空，笑着说：“大海就是这样，虽然有时候会有突发状况，但总能给我们带来惊喜。”
张毅和小六子则凑在一起，小声讨论着明天的捕鱼计划，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海风带着淡淡的海水腥味，吹在脸上凉丝丝的，却吹不散众人心中的温暖与喜悦。
可惜好运气像是被那波黑喉鱼揣进兜里带走了，接下来两天的海面平静得能当镜子照，别说大鱼了，连条敢“探头”的小鱼都瞅不见。
张凡胸前的定海珠更是佛系得很，安静得跟块超市买的鹅卵石没啥区别，半点“营业”的动静都没有。
六叔和大哥张平急得嘴上都快起泡了，咬着牙又下了两次网，结果拉上来的除了几只横行霸道的小螃蟹、一堆缠成乱麻的海草，就只有几条比手指头粗不了多少的小杂鱼。
六叔盯着那点“寒酸”的收获，脸皱得像晒干的橘子皮，拍着大腿叹气：“照这架势，别说赚钱了，怕是连船烧的柴油钱都得倒贴！这趟出海算是赔本赚吆喝喽！”
张毅和小六子也没了之前的精气神，俩人手托着下巴蹲在甲板上，眼神呆滞地盯着鱼竿，活像两只被晒蔫的向日葵。
司徒明更夸张，直接把摄像机扔在一边，瘫在躺椅上碎碎念：“鱼啊鱼，你们是集体组团去度假了吗？哪怕派个‘代表’出来露个脸，让我拍个素材也行啊！”
倒是张凡看得开，他揣着手凑到六叔跟前，嬉皮笑脸地宽慰：“六叔您别急，这大海跟咱村那调皮捣蛋的二小子似的，脾气说来就来，指不定啥时候就给咱们塞个‘惊喜大礼包’呢！”
话虽这么说，连续两天颗粒无收，众人的兴致还是像被针扎破的气球，一天比一天蔫。
张凡看着桌上的航海图，手指在图上戳来戳去跟点穴位似的，突然眼睛一亮。
地图右下角标着一座无名小岛，小得跟块芝麻似的，看着倒像块“藏在闺中没人识”的宝地。
他“啪”地一拍桌子：“有了！咱们别在这跟大海‘赌气’了，带大家去岛上逛一圈，就当放风解闷，说不定还能捡点贝壳当纪念品！”
六叔眯着眼盯着航海图看了半天，叹了口气：“也行，没有你的运气加持，咱们捕鱼跟瞎蒙没啥区别，去岛上转转总比在这干耗着强。”
他跟张平通过对讲机一合计，两艘船立刻调转方向，跟打了鸡血似的朝着小岛驶去。
可到了岛边才发现，这岛纯属“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看着绿油油挺温柔，岸边全是尖牙利齿的礁石，找了半个多小时都没个能让大船停靠的地方。
六叔大手一挥，跟下命令似的：“得了！我和你大哥守船，你们这帮年轻人坐小船上去耍！注意安全，别跟螃蟹打架！”
出发前，张凡突然感觉胸前的定海珠微微发热，跟揣了个暖手宝似的，他眼睛一转，赶紧吆喝大家：“把赶海的小铲子、小桶都带上，蛇皮袋也多塞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