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碗，两人窝在沙发上，陆琪靠在他怀里，看着窗外的星空。
张凡摸着她的头发，想起山里的雪、保护站的暖炉、张毅的局促和林溪的笑脸，又看看怀里的人，心里满是安稳。
“明天带你去海边走走吧，雪后空气好，还能捡点贝壳。” 他轻声说，陆琪点点头，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软软的：“好呀。”
晨光透过落地窗漫进卧室时，张凡先醒了。
身边的陆琪还窝在被子里，睫毛上沾着点细碎的光，呼吸轻轻的。
他悄声起身拉开窗帘，瞬间被窗外的景象晃了眼。
万里无云的蓝天透着透亮的蓝。
阳光铺在雪地上，反射出柔和的银光。
连远处的海面都泛着粼粼的光，昨夜的风雪像是从未来过。
“琪琪，醒醒，外面天气超好。”
张凡俯身轻轻捏了捏陆琪的脸颊，声音放得很柔。
陆琪迷迷糊糊睁开眼，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瞬间清醒了：“哇，天这么蓝！雪还没化呢，阳光照在上面好好看。”
她麻利地爬起来，裹着睡衣就跑到窗边，手指在玻璃上画着圈：“咱们今天去海边吧？我想看看雪后的沙滩。”
“正有此意。” 张凡笑着点头，转身去衣柜里找厚衣服，“外面肯定冷，把羽绒服、围巾、手套都穿上，别冻着。”
陆琪乖乖应着，接过张凡递来的厚羽绒服，里里外外裹了三层，连帽子都拉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双亮晶晶的眼睛，活像个圆滚滚的小团子。
“会不会太胖了？” 她转了个圈，笑着问。
张凡伸手帮她理了理围巾，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脸颊：“不胖，暖和最重要。”
两人收拾妥当出门，一推开门，清新的冷空气就扑面而来，带着雪后特有的干净气息。
阳光落在身上，暖融融的却不刺眼，陆琪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好舒服呀！比昨天暖和多了。”
张凡牵着她的手，她的手套是毛茸茸的粉色，握在手里软乎乎的，他特意放慢脚步，陪她慢慢往海边走。
走到海边时，沙滩上的雪还没化完，一层雪覆盖在金黄的沙子上，像是撒了层白糖。
远处的海平面蓝得像块宝石，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的，偶尔有海鸥掠过，翅膀上沾着光，格外好看。
陆琪松开张凡的手，小跑着往沙滩上走，雪地上留下一串小小的脚印：“张凡你看！雪和海连在一起，好像一幅画！”
张凡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在雪地上转圈，羽绒服的衣角扬起，像只轻快的小鸟。
两人沿着沙滩慢慢走，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一点都不觉得冷。
陆琪偶尔会弯腰捡起被雪埋了一半的贝壳，擦干净上面的雪，放进随身的小口袋里：“这个贝壳好漂亮，回去可以放在鱼缸里。”
张凡帮她拿着外套，时不时帮她拂掉头发上的雪沫子：“喜欢就多捡几个，前面礁石那边还有更多好看的。”
走到礁石旁，陆琪果然发现了不少彩色的贝壳，她蹲在雪地上，小心翼翼地捡着，手指冻得通红也不在意。
张凡站在她身边，挡住偶尔吹来的海风，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里满是踏实。
阳光落在他们身上，雪地上的脚印交织在一起，远处的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发出温柔的声响。
陆琪正蹲在雪地里，小心翼翼地扒开半融的雪层，指尖触到一枚带着淡紫色纹路的贝壳，惊喜地回头喊：“张凡你看！这个贝壳上有花纹，像小裙子一样！”
张凡刚要应声，胸口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暖意 —— 是胸口的定海珠，往常只有靠近特殊水域或灵物时才会发热，这雪后的海边，难道藏着什么特别的东西？
他不动声色地按住胸口，暖意顺着掌心慢慢蔓延，隐约朝着礁石群的方向牵引。
“你先在这儿捡，我去前面礁石那边看看，说不定有更大的贝壳。”
张凡笑着跟陆琪嘱咐一句，脚步朝着定海珠指引的方向轻挪，心里带着点好奇。
这大冬天的海边，雪还没化透，能有什么让定海珠有反应的物件？
越往礁石群走，胸口的暖意越明显，到了一块被雪覆盖的大礁石旁时，暖意几乎凝成了一点，轻轻 “烫” 着他的皮肤。
张凡蹲下身，用手拂去礁石上的积雪，指尖触到礁石缝隙里的冰凉。
不是石头，倒像是某种坚硬的壳类。
他小心地用树枝撬开缝隙，雪簌簌落下，一枚巴掌大的海螺露了出来。
这海螺通体泛着淡青色的光，壳上的螺旋纹路里还沾着细碎的冰晶，明明是在雪地里，却透着股温润的气息。
张凡刚把它捡起来，胸口的定海珠就轻轻颤了颤，暖意渐渐散去，像是完成了某种呼应。
他仔细打量着海螺，壳内壁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凑近闻了闻，还带着淡淡的海水清香，不像是普通的海螺。
“张凡！你找到什么了？”
陆琪抱着一捧贝壳跑过来，看到他手里的青海螺，眼睛瞬间亮了，“这个海螺好漂亮！颜色跟海水一样，还会发光呢！”
她伸手想摸，又怕碰坏了，小心翼翼地停在半空。
张凡把海螺递到她手里，笑着说：“在礁石缝里发现的，估计是上次涨潮时被冲上来的，雪埋住了才没被人发现。你看这纹路，比普通海螺细腻多了，说不定是个少见的品种。”
他没提定海珠的反应 —— 这秘密还是自己藏着好，免得让陆琪担心。
陆琪捧着海螺，凑到阳光下看，淡青色的壳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晕，美得让她舍不得放手：“太好看了！回去放到鱼缸里，把它养起来，说不定还能听到海浪声呢。”
张凡揉了揉她的头发，帮她拂掉肩上的雪沫子：“好啊，回去咱们一起弄，再把你捡的贝壳也摆进去，做成个小海景。”
两人拿着青海螺，抱着一捧贝壳往回走。
阳光依旧温暖，雪地上的脚印歪歪扭扭地延伸向远方，陆琪时不时低头看看手里的海螺，嘴角一直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