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屁牛妖…”
“异味牛魔…”
“混沌屁牛…”
那几个小妖昏迷前或逃跑时留下的“荣誉称号”，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里反复盘旋，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羞耻心上。他牛德，根脚“高贵”的盘古正宗（虽然是不可言说部位），洪荒未来的苟道圣尊，出道第一战，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名扬”山谷周边？！
“完了…全完了…” 牛德内心哀嚎，声音嘶哑，“我的苟道大业…还没开始，就终结在一个屁上了…”
他尝试运转《大道阴阳无极功》，想用修炼麻痹自己。但功法刚一动，丹田就隐隐作痛，屁股后面更是传来一阵诡异的、仿佛随时要失控的抽搐感，吓得他立刻停止了运转。那“混沌初啼”的阴影太深了，深到他现在对修炼都产生了巨大的心理障碍。
更让他绝望的是外面的世界。
几天过去了。山谷里那股混合型混沌恶臭，虽然随着时间流逝有所减弱，但并未完全消散。尤其是石穴口附近，还有穴内那面布满裂痕的岩壁周围，那股源自盘古根脚、混沌顽劣气、鸿钧道蕴微末催化、外加牛德毕生最强羞耻恐惧情绪混合而成的“本源级尴尬气息”，异常顽固地盘踞着，如同某种无形的耻辱柱。
风一吹，这股若有若无、却又极具辨识度和冲击力的独特“芬芳”，便会幽幽地飘散出山谷，如同一个移动的“异味信标”。
**被嫌弃的牛牛，开始了。**
牛德尝试走出石穴，想去溪边喝口水，顺便洗洗身上沾染的尘土和那挥之不去的“余韵”。
他刚鬼鬼祟祟地靠近溪流上游——
“哗啦！”
“噗通！噗通！噗通！”
原本在清澈溪水里悠闲游弋、吞吐水灵之气的小鱼小虾们，像是被投入了滚油锅，瞬间炸开了锅！它们惊恐地跃出水面，然后肚皮一翻，直挺挺地沉入水底，一动不动地装死！水面瞬间飘起一层翻着白肚皮的“鱼虾浮尸带”，场面极其壮观。
牛德：“……”
他尴尬地收回迈出的牛蹄，绕了个大圈，走到下游几十丈外。结果还没等他俯身，下游的鱼虾也仿佛收到了什么恐怖预警信号，纷纷翻肚皮装死。
“……” 牛德默默转身，感觉自己像个行走的瘟疫之源。
他想找点新鲜的苔藓或者灵草充饥。刚靠近一片看起来长势不错的、绿油油的苔藓地——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那片生机勃勃的苔藓，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水分和灵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蔫、发黄、卷曲，最后变成了一小片灰败的、毫无生机的死地！周围的几株低矮灵草也蔫头耷脑，叶片无精打采地垂落下来，仿佛在无声地控诉：“别过来！你臭！”
牛德僵在原地，牛脸抽搐。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些微弱草木意识传递来的、清晰的“嫌弃”和“恐惧”。
他成了真正的“灾星”。所过之处，鸟雀惊飞，虫蚁遁地，草木枯萎。连那些没有灵智的小动物，看到他（或者说闻到他的味儿）靠近，都会本能地夹着尾巴疯狂逃窜。整个山谷及周边区域，牛德成了所有底层生灵避之唯恐不及的“移动天灾”！
“我…我只是想安静地苟着…吃点草…喝口水…” 牛德蹲在一块相对干净的大石头上，望着远处生机勃勃、却将他排斥在外的山林，内心充满了悲凉和委屈。他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屁股上那块【盘古的脚皮屑】默默散发着微弱的暖意，此刻成了他唯一的、可怜的心理慰藉（以及物理防御）。
他再次将心神沉入识海，看着那篇依旧金光闪闪、却让他爱恨交加的《大道阴阳无极功》。
“引动情绪？” 牛德对着功法信息，愁眉苦脸地吐槽，“引动的是别人的厌恶！恐惧！这玩意儿也能算‘情绪之力’？系统还美其名曰‘转化’！转化个屁！这跟直接吸收怨气煞气有什么区别？迟早走火入魔！”
“结缘？” 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结缘？结仇还差不多！现在方圆百丈之内，活的死的都躲着我！别说结缘了，靠近点都怕被我熏死！还道侣？我呸！对着石头结缘？系统你出来！告诉我怎么跟石头结成道侣？！用意念跟它谈情说爱吗？还是对着它放屁以示友好？！”
牛德越想越气，越气越绝望。这破功法，简直就是专门为破坏他的苟道大业而生的！修炼它，就意味着要不断制造“社死现场”，不断收获“恶名”，不断被嫌弃！这还怎么苟？怎么低调？怎么活到超脱？
“叮！”
就在牛德自怨自艾、悲愤交加之时，系统那冰冷又带着一丝“循循善诱”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他识海响起：
“检测到宿主因修炼《大道阴阳无极功》引发区域性‘强烈负面情绪’（厌恶、恐惧、晕厥等），虽非主流‘欢乐值’，但亦属‘情绪之力’范畴！系统已成功汲取并微量转化！欢乐值+30！宿主在‘非主流情绪开发’领域取得初步成果，可喜可贺！”
牛德嘴角抽搐，想骂娘。
“同时，为拓展宿主‘结缘’视野，深化对功法核心奥义的理解，现发布引导性实践任务：【万物有灵，缘法初探】！”
光幕展开：
【任务目标】：寻找一块具有‘灵性’或‘潜力’的石头（要求：至少被混沌气息或宿主‘混沌初啼’波及过），尝试与其建立初步‘缘’的联系。
【任务方式】：请宿主发挥想象力！可尝试：
1. 对着石头讲一个发自内心的笑话（哪怕只有你自己觉得好笑）。
2. 向石头倾诉心声（吐槽、抱怨、分享喜悦皆可）。
3. 为石头取一个专属昵称，并每日呼唤。
（系统温馨提示：真诚是结缘的桥梁！请宿主放下包袱，大胆尝试！）
【任务奖励】：欢乐值+50！《大道阴阳无极功》‘结缘篇’初步感悟（需消耗欢乐值解锁）！‘石头の羁绊’成就点+1！
【任务时限】：无（但宿主每拖延一日，空气中残留的‘混沌初啼’本源气息便减弱一分，石头灵性亦随之减弱，结缘难度递增）！
“……”
牛德看着光幕上的任务描述，特别是那三条“结缘方式”，整头牛都石化了。
对着石头讲笑话？！
向石头倾诉心声？！
给石头取名字？！还每日呼唤？！
“系统！！” 牛德在识海里发出无声的、崩溃的咆哮，“你是觉得我还不够傻吗？！还不够丢人吗？！让我去跟石头说话？！还发自内心？！真诚？！我真诚你个头啊！你干脆让我抱着那块石头跳支舞得了！”
系统的回应充满了“鼓励”：“叮！宿主切勿妄自菲薄！天地万物皆有灵，顽石点头非虚言！宿主身负盘古根脚，自带混沌气运，乃结缘之绝佳载体！此任务旨在突破宿主固有思维桎梏，探索结缘之道的无限可能！请宿主放下‘人’（牛）之常情的羞耻感，拥抱大道之玄奇！想象一下，若真能点化顽石，得一‘石’道友，于宿主苟道大业，岂非一大助力？（至少不怕被熏晕）”
“石道友？不怕被熏晕？” 牛德被系统这清奇的脑回路气得差点再次喷出一口老血。他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可是……那50点欢乐值，还有“结缘篇”的感悟……他现在对力量有着病态的渴望，哪怕是一丁点！而且，空气中那残留的“本源气息”确实在慢慢减弱……系统说得好像……有点歪理？
牛德内心天人交战。苟道的尊严和羞耻心在疯狂呐喊：不！绝不！死也不干这种蠢事！
但另一个微弱的声音（主要是对欢乐值的渴望和一丝被系统忽悠的侥幸）在蛊惑：试试？就试试？反正这鬼地方也没别的活物了，石头又不会笑话你……万一…万一真有点效果呢？至少能换点欢乐值吧？
最终，对欢乐值（力量）的微弱渴望，压倒了残存的羞耻心。
“妈的…豁出去了！就当练胆了！” 牛德一咬牙，带着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目光在山谷内逡巡。很快，他锁定了一块石头。
一块位于石穴口不远处的、半人高的灰褐色岩石。这块石头位置“绝佳”，正好处在几天前“混沌初啼”气柱喷射路径的边缘，被那混合着混沌气息的恶臭冲击波狠狠“洗礼”过。石头的表面，甚至还能看到一些被气浪掀起的碎石砸出的新鲜白痕，以及一层若有若无的、仿佛渗入石质内部的、难以言喻的灰败色泽——那是“混沌初啼”本源气息的残留印记！
“就你了！” 牛德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那块石头面前。他深吸一口气（吸进一股熟悉的混合臭味，差点把自己呛到），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咳咳…石头…兄？” 牛德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浓浓的尴尬和不自信，“那啥…今天天气…咳…真不错哈？” 他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觉得这开场白烂透了。
石头沉默以对，散发着一种历经风霜的冷漠。
牛德老脸一红（虽然牛皮是青黑的），硬着头皮，决定采用系统建议的第一条：讲笑话！
“呃…石头兄，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回忆前世那些早已模糊的段子，但脑子里全是“秋裤梗”的惨痛记忆。憋了半天，他只能干巴巴地、毫无感情地念道：“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讲故事，讲的什么？讲的是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
石头依旧沉默，连风刮过石缝的呜咽声都像是在嘲笑他。
牛德尴尬得脚趾抠地（可惜是牛蹄，抠不出三室一厅）。他决定换第二条：倾诉心声！
“石头兄啊！” 牛德的声音陡然带上了哭腔，悲从中来，“你不知道我有多惨啊！我根脚尴尬，系统坑爹，功法邪门！我就想安安静静苟着，招谁惹谁了？结果呢？被迫给道祖讲笑话，差点吓死！好不容易得了个功法，第一次修炼就…就放了个惊天动地的屁！把邻居都崩晕了，把兔子吓疯了！现在好了，名声臭了，走到哪都被嫌弃！连鱼都装死躲着我！我容易吗我？！呜呜呜……” 他说到动情处，真的挤出了几滴委屈的牛眼泪，吧嗒吧嗒掉在石头冰冷粗糙的表面。
石头依旧沉默，仿佛一块真正的顽石。
牛德彻底没辙了。他绝望地看着第三条建议：取名字！每日呼唤！
“……” 牛德盯着眼前这块散发着不祥气息、还残留着自己“杰作”味道的破石头，内心挣扎得像被放在油锅里煎。
“罢了…罢了…一不做二不休！” 牛德把心一横，眼一闭，用尽全身力气吼道：“从今天起！你就叫…叫‘小臭臭’了！”
吼完，牛德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抽空了，巨大的羞耻感让他恨不得立刻找堵墙撞死。他竟然真的…给一块被自己屁崩过的石头…取了个这么…这么有味道的名字？！
“小臭臭！小臭臭！小臭臭！” 牛德闭着眼，自暴自弃地对着石头吼了三声，声音在山谷里回荡，带着一种悲凉的滑稽感。
做完这一切，牛德感觉自己的苟道尊严彻底碎成了渣渣，被风吹走了。他再也没脸看那块石头一眼，像被洪荒凶兽追杀一样，夹着尾巴（虽然牛尾巴很短），蹄下【混沌青萍脚气】开到最大，“嗖”地一声窜回了石穴深处，再次把牛头深深埋进了前蹄里，整个牛缩成一团，散发着浓烈的自闭气息。
“完了…彻底完了…我牛德…洪荒第一社死牛…竟然沦落到跟石头称兄道弟、还取名‘小臭臭’的地步…” 牛德内心一片灰暗，“鸿钧道祖…您老人家当初…为什么不直接一道雷劈死我算了…留我在世上丢盘古大神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