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我必亲手割下你的头颅,祭奠我师弟的魂灵!”李青山的声音阴寒刺骨,充满怨毒。
他是李青山的兄长,二人乃一母所生,血脉相连。只因父亲早年犯下重罪,被蜀山掌门严惩,导致兄弟分离。
自此,李青山孤苦无依,在孤儿院中长大,后拜入蜀山,成为李青云门下,修习蜀山剑诀。他勤勉刻苦,进进神速,终有所成。
“嗯?”法海眉头微皱。
李青山的话语虽隐晦,但他仍察觉到一丝异样,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冷道:“李青山,念在你曾为蜀山效力,又死得冤屈,我给你一个体面的结局——自尽吧。”
“我死不足惜,只恨自己技不如人,连累家族蒙羞!”李青山悲吼出声,满腔愤懑。
“既然如此,那我便送你一程。”法海眸光一寒,抽出腰间利刃,缓缓逼近。
“等等……”李青山见状急忙抬手制止,颤声道:“我有话要说!”
“说。”法海收刀归鞘,静静凝视着他。
李青山深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吐出一个字:“魔……教!”
话音未落,法海神色骤变。
刹那间,李青山的尸身上腾起滚滚黑烟,如潮水般将他吞噬,转瞬之间,身形彻底消散,不留痕迹。
人已死去,只剩下一具空壳!
“这……怎么可能!”蜀山众弟子震惊万分,面露骇色。
“李青山师兄竟是自焚而亡!”
“可恶!我们全都被骗了!”
“他竟是魔教妖孽!”
……
群弟子群情激愤,悲痛交加,尤其几名女弟子,早已泪流满面,双目通红。
她们原以为李青山是遭魔教毒手,谁知真相竟是他自己燃尽生命。
心中怒火难平,悔恨交织。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唯有蜀山掌门面色惨白,神情恍惚,仿佛遭受重击。
他满脸不可置信。
他清楚记得,李青山是他亲自派遣去追捕凶兽的,怎会突然自焚?此事毫无逻辑。
除非……
他脸色骤然铁青,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扭曲狰狞、如同恶鬼的脸庞。
刹那间,寒意从脊背直冲头顶,宛如坠入九幽深渊!
脸颊不住抽搐,嘴唇颤抖:“你……你竟然还活着!!”
“嘿嘿。”一道诡异笑声自虚空中传来,带着讥讽与阴冷,令人毛骨悚然。
“我说过,我会回来复仇,你的末日,不远了!”声音由远及近,仿佛就在耳畔低语,近在咫尺。
蜀山掌门猛然抬头,只见一名身披血袍、头戴兜帽的男子缓步走出,周身散发着滔天煞气。
他的右臂齐肩断裂,鲜血不断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身后背着一柄巨斧,每迈出一步,空间便随之震颤,威压如山崩海啸,席卷四方。
“你是谁!”蜀山掌门不由连连后退。
“呵呵。”男子发出阴冷的笑声:“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我便是魔教血刀狂徒——罗修!”
他缓缓摘下头上的斗篷,露出一张俊朗却透着邪气的面庞。此人,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教血刀狂徒!
“罗修!!”蜀山掌门瞳孔骤然收缩,脸上满是惊惧之色。
他做梦也未想到,那个凶残暴戾、战力滔天的血刀狂徒罗修,竟会悄然现身于蜀山腹地,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范围。
“罗修,你胆大包天,竟敢擅闯我蜀山禁境!”蜀山掌门怒声呵斥,“今日你插翅难飞!”
“我要屠尽你们蜀山弟子,以你们的精血滋养我新炼成的傀儡大军,让蜀山后人永堕炼狱,不得超生!”
“哼!”罗修冷哼一声,身形一闪,化作一道血光直冲人群之中。
“噗嗤——”
一名蜀山弟子胸口被洞穿,整个人倒飞而出,重重砸落在百丈外的残垣断壁间,早已断气多时。
“当心!他是魔教顶尖高手,实力莫测!”蜀山弟子惊恐大喊。
“我乃魔教四大护法之一,血刀狂徒罗修,奉我主魔尊之命,特来取尔等狗命!”罗修阴森冷笑,声音如寒冰刺骨。
“魔尊?莫非就是当年血洗我蜀山上千门人,夺走镇派绝学《诛仙诀》的那个恶魔?”蜀山掌门面色剧变,心底涌起一阵寒意。
“不错,魔尊正是魔教四大护法之首,号称‘魔道第一人’的邪君霍尊!”
“传闻此人诡计多端、心狠手辣,专修旁门左道,以吞噬生灵魂魄为乐,将其转嫁他人,使人神志崩溃,沦为无智傀儡,任其操控!”
……
蜀山弟子低声议论,望向罗修的眼神中充满恐惧与戒备,纷纷退至蜀山掌门身后寻求庇护。
蜀山掌门脸色变幻不定,心中警兆连连,忌惮万分。
“罗修,你……竟然没死?”他咬牙切齿,满脸不可置信,随即又摇头质疑:“你是在装死?或许根本未曾陨落!”
“哈哈,你觉得呢?”罗修讥笑一声,眼中尽是嘲弄。
“那就再战一场!”蜀山掌门猛然跃起,手中银光闪烁,一柄璀璨宝剑在握,凌空劈下,使出蜀山最强剑诀——天河倒挂!
他倾尽全力,毫无保留!
这一剑气势磅礴,剑气纵横四溢,撕裂长空,掀起狂风怒卷,天地为之变色。
然而,却被罗修轻描淡写地抬斧格挡。
轰然巨响中,罗修巍然不动,而蜀山掌门却被震得连退数步,虎口崩裂,鲜血顺着剑柄滴落。他脸色煞白,终于明白,单打独斗绝非其敌。
“杀!”
“蜀山弟子何在!”
众弟子纷纷腾空而起,御剑而来,剑光如雨,汇聚成片片光幕,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辉煌夺目。
“一群蝼蚁而已!”罗修眼中煞气暴涨,猛地挥动那柄宽厚的血色巨斧,斩出一道猩红斧芒,如匹练横扫,所经之处,蜀山弟子尽数爆体而亡。
他脚尖轻点地面,身影如鬼魅般疾掠而出,一斧劈裂苍穹。
“噗嗤……”蜀山掌门脖颈绽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身躯僵立原地,低头望着喷涌而出的鲜血,双目圆睁,满是震惊与悔恨。
他万万不曾料到,自己堂堂蜀山掌门,年不过五十,竟要命丧于此!
一切来得太快,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