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惊心动魄的驱魔，就在这种诡异而和谐的氛围中，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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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张晓凡坐在林雪派来送他的专车里，捏着那张价值三百万的银行卡，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飞速倒退。
车窗内，他的内心戏已经演完了一整部好莱坞大片。
“大姐，我们发了！一千万啊！我可以直接在老家省会全款买套房了！我爸妈要是知道了，不得以为我抢银行了？”
苏怜月的声音依旧平静，但似乎也带着一丝疲惫：“这点钱，就把你激动成这样？瞧你这出息！”
“这还叫这点钱？”张晓凡不服气了，“大姐你是不是对现在的物价有什么误解？这可是一千万！不是一千块！”
“于我而言，不过一串数字罢了！”苏怜月淡淡道，“今日之事，消耗了我不少灵力，需要静养。那枚凤钗里我注入的灵气，也耗尽了。”
张晓凡这才冷静下来，想起最后那金光大盛的一幕，心里有些后怕，也有些好奇。
“大姐，那个‘灵气’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我感觉……我注入的时候，好像身体里也有一点点暖洋洋的？”
“那是从我这里暂借给你的，用于激发法器。你本是凡人，体内空空如也。不过……”苏怜月话锋一转，“你体质似乎有些特殊，我渡给你的灵气，在你体内流转一圈后，竟没有完全消散，还留下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残余。倒是奇特。”
“哈？什么意思？意思是我也能修仙了？”张晓凡眼睛一亮。
“你想多了。”苏怜月无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就你体内那点残余，比萤火之于皓月还不如。顶多让你以后不容易生病，精力比普通人旺盛一点罢了。想要踏入修行之门，难如登天。”
“哦……”张晓凡有点小失望，但很快又振作起来。
不能修仙怕什么？咱有金大腿啊！抱紧苏大姐，赚钱才是王道！
他拿出手机，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银行，将那三百万转到了自己的主卡上。当看到短信提示“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存入Rmb3,000,000.00元，活期余额3,210,852.34元”时，他幸福得差点笑出猪叫。
他一遍又一遍地数着那一长串零，脸上的笑容贱兮兮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叮咚。”
林雪的微信消息发了过来。
“大师，二百万定金已转入您提供的账号，请查收。另外，这是我的私人联系方式，以后您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找我。林雪万分感谢！”
张晓凡点开一看，又一条银行到账短信。
余额变成了：5,210,852.34元。
明天还有五百万！
发了！是真的发了！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仿佛踩在云端。
就在他沉浸在暴富的喜悦中时，脑海里的苏怜月突然冷不丁地开口了。
“别高兴得太早。我的事，还没完。”
张晓凡一愣：“啊？大姐你还有什么事？只要钱给够，上刀山下火海，我张晓凡眉头都不皱一下！”
“我要你帮我找几样东西。”苏怜月的声音严肃了起来，“这些东西，对我恢复力量至关重要。你这次遇到的，不过是一个不成气候的百年怨灵。若是遇到真正的邪祟妖魔，凭我现在的状态，护不住你。”
张晓凡的心咯噔一下，兴奋的头脑瞬间冷静了不少。
对啊，苏大姐不是无敌的，她也需要“恢复力量”。这次搞定一个怨灵都让她“消耗不小”，那以后呢？
自己这条小命，可全系在她身上了。
“大姐您说！要找什么？千年人参？万年何首乌？还是天山雪莲？”他脑子里全是武侠小说里的天才地宝。
苏怜月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
“我要找的，是蕴含着浓郁‘念力’或‘灵气’的古物。比如……帝王玉玺、传世名画、高僧舍利……又或者，是某些特殊地脉节点上生长的奇花异草。”
张晓凡听得一头雾水：“这……这上哪儿找去啊？帝王玉玺那都在博物馆里呢！高僧舍利那都是国宝！我上哪儿给你弄？”
“所以我需要你。”苏怜月缓缓道，“你是现代人，熟悉这个世界。而且，你现在有钱了，可以成为我的‘代理人’，出入一些常人去不了的场合，接触一些常人接触不到的东西。”
“比如，拍卖会。”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龙虎山，天师府深处。
一间古朴的静室中，一位身穿灰色道袍、鹤发童颜的老道，正闭目打坐。
突然，他面前供桌上的一盏青铜长明灯，灯火猛地一跳，爆出一朵璀璨的金色灯花！
老道豁然睁眼，眼中精光四射，满是震惊与不解。
他掐指飞速推算，眉头越皱越紧。
“奇怪……刚才分明感应到，东海市方向，有一股至纯至净的轮回之力一闪而逝……其力之宏大，竟能瞬间荡平百年怨气，引渡亡魂。”
“可这股力量……既非道门玄功，也非佛门法印，更不属于任何在册的世家传承。它……从何而来？”
“难道是哪位隐世不出的前辈高人路过，顺手为之？”
老道沉思良久，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东海市的方向，目光深邃。
“罢了，传我法旨。”他对门外侍立的弟子道，“让在东海市历练的弟子张凌，多加留意。若有异动，即刻上报。此等变数，不得不防。”
“是，师祖。”门外的弟子恭敬应道。
一场由张晓凡和苏怜月联手导演的“好戏”，其掀起的涟漪，已经开始在不为人知的层面，缓缓扩散开来。
而我们的“大师”张晓凡，此刻还对此一无所知。他正美滋滋地盘算着，明天拿到剩下的五百万后，是先去提一辆车，还是先去看一套房。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
但对张晓凡来说，是一夜暴富之后，想换个窝。
第二天一大早，当清晨的阳光透过出租屋那扇满是油污的窗户，照在他脸上时，张晓凡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他环顾四周，还是那个熟悉的、不到二十平米、墙皮剥落、空气中弥漫着隔壁炒辣椒和楼下下水道混合气味的“家”。
一瞬间，他以为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什么怨灵，什么女明星，什么一千万……都是自己穷疯了臆想出来的。
他颓然地坐回床上，心脏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