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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阴冰窟比岩浆地窖还要逼仄些,寒气像无数根细针,扎得人皮肤发麻。刚迈进门槛,就见有人随口啐了口唾沫,那唾沫还没坠地,就在半空凝成细小的冰渣,“簌簌”落在地上碎成齑粉。

秦浩轩扫了圈格局,眉头微挑——这冰窟里的人竟分得泾渭分明。一侧挤着十几号人,个个缩着脖子抱团取暖,哪怕冻得嘴唇发紫,也硬往一块儿凑;另一侧,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独自占着整面冰壁,鬓角微霜,却坐得笔直,仿佛身下不是冰石而是锦榻。

那十几人明明冻得难受,偏不肯往中年人那边挪半分,偶尔抬眼瞟他时,眼神里明晃晃的不屑几乎要结成冰棱。秦浩轩心里嘀咕:修仙界里五六十岁本就算不得老,这人看着气息沉凝,怎么遭人嫌成这样?

他往里走了几步,身上那点微弱的气息在冰窟里像根小火柴,连点波澜都掀不起。那十几人瞥了他一眼就懒得再看,显然是嫌他修为太低,连被针对的资格都没有;独坐着的中年人更是眼皮都没抬,仿佛他只是块飘进来的冰碴子。

秦浩轩摸了摸鼻子,找了个离两边都远的角落坐下——这群人确实透着古怪,不过也好,省得应付那些明枪暗箭,正好安安静静待着。他往冰壁上一靠,寒气顺着后背往上爬,倒让他脑子更清醒了:管他们呢,自己舒坦最重要。

秦浩轩寻了处冰壁角落盘膝坐下,运转功法开始吐纳。九阴冰窟的寒气带着独特的清冽灵力,丝丝缕缕钻进毛孔,与体内残留的岩浆地窖燥热药力撞在一起——像冰泉浇在烧红的铁块上,“滋啦”一声腾起白雾,既解了浑身的灼烫,又让灵力在经脉里走得更畅顺,倒比在岩浆地窖时多了几分清凉通透的舒坦。

他闭着眼沉浸在修炼中,丝毫没察觉丹田深处,那枚仙魔种正悄然变化:主根处的魔种部分被寒气与金莲药力的交融之力引动,原本沉寂的黑色纹路开始缓缓流转,像苏醒的藤蔓般悄悄缠上仙根,只是动作极缓,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而此时,灵田谷的一间木屋中,李靖正对着窗外的墨色夜空出神。指尖无意识敲着桌面,他低声咂舌:“好家伙,仙苗境七叶的古小云啊……就算是偷袭,能把那老狐狸打趴下,这秦浩轩的底子怕是比看着深多了。”

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他手边的卷宗上,正是秦浩轩的修为记录——从初入仙苗境三叶,到如今能硬撼七叶,这速度快得都快赶上谷里那几株百年难遇的灵植了。他摩挲着卷宗边缘,忽然笑了:“这小子,怕不是藏着什么秘法吧?下次见了,倒要好好探探他的底。”

他死死咬着牙,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中翻涌的杀机几乎要凝成实质。桌案被他一掌拍得震颤,杯盏里的茶水泼溅出来,在案几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就这么定了!”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秦浩轩啊秦浩轩,要怪就怪你太碍眼。若不是徐羽对你死心塌地,不肯转投我麾下,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活路。可眼下……”他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弧度,“既然躲进了九阴冰窟,那就别怪我用些手段了。”

决心既下,李靖不再犹豫,当即召来两名仙苗境六叶弟子。这两人表面上与他素无往来,实则早已是他暗中布下的棋子,只因被他刻意雪藏,始终没机会展露锋芒,此刻接到传唤,脸上满是受宠若惊的神色。

“二位师兄请坐。”李靖抬手示意,目光在两人脸上逡巡片刻,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这次有件事,想托两位出手。”

“师弟尽管吩咐!”两人异口同声,眼中难掩激动——能为无上紫种效力,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机会。

李靖端起茶盏,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慢悠悠地开口:“我要你们故意寻衅,设法被关进九阴冰窟。进去后,杀了秦浩轩。”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两人骤然绷紧的脸,补充道:“动手后,把痕迹嫁祸给张狂和张扬。做得干净些,别留下把柄。”

两名弟子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却还是硬着头皮应道:“……谨遵师弟安排。”他们清楚,这是投名状,也是向上爬的阶梯,容不得退缩。

李靖满意地点点头,将一枚玉简推过去:“这是九阴冰窟的布防图,秦浩轩的作息规律都记在上面了。事成之后,我保你们晋升内门,资源翻倍。”

玉简泛着幽光,映出他眼底深藏的野心。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纱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一半是温润如玉的紫种修士,一半是算计深沉的幕后布局人。

“去吧。”他挥了挥手,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温和,仿佛只是在交代一件寻常琐事,“记住,手脚麻利点,别让我失望。”

两人接过玉简,躬身退下,脚步匆匆,带着赴死般的决绝。李靖独自留在房中,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端起微凉的茶盏一饮而尽。茶水的苦涩漫过舌尖,他却笑了——秦浩轩,徐羽的心尖肉又如何?挡了他的路,就得认命。

九阴冰窟的寒气,很快就要染上血腥味了。

那两位仙苗境六叶修士闻言心头猛地一沉,脸上的血色褪了大半。同门相残可是太初教头等重罪,轻则废去修为逐出山门,重则当场杖毙,他们怎么敢冒这个险?更别说还要栽赃张狂和张扬——那两人在宗门里根基深厚,真要被泼了这脏水,日后岂会善罢甘休?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惧。李靖瞧出他们的犹豫,脸上笑意更深,语气却添了几分诱哄:“两位师兄放心,此事若成,我李靖绝不忘恩。不过是受几年责罚罢了,等我扳倒张狂他们,执掌宗门大权之日,定用百倍资源补偿你们,到时候仙途坦荡,岂不是美事?”

可这话听在两人耳里,却比寒冰还刺骨。前些日子袁家兄弟替人背锅的下场还历历在目——主谋躲在幕后毫发无损,他们却被推出去当了替罪羊,至今还在思过崖受鞭刑之苦。真杀了秦浩轩,以那小子在宗门里的人缘,还有徐羽护犊子的性子,怒火定然先烧向他们这两个“执行者”,哪轮得到李靖来“重谢”?

仗势欺人、帮着打几场架倒还罢了,这种明摆着事后要被灭口的赔本买卖……两人脸色铁青,握着袖中的法器,指节都泛了白。别说动手,此刻连再听下去的勇气都快没了。

李靖将两人的犹豫看在眼里,脸上的笑容越发亲和,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迫:“两位师兄是怕落得袁家兄弟那般下场?放心,届时只需说秦浩轩突然发狂袭杀,你们是被迫自保。九阴冰窟的弟兄们我早已打点妥当,他们会‘亲眼所见’事发经过。”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人紧绷的脸,加重了语气:“二位在灵田谷蹉跎这些年,资质再好又如何?没有机遇,一辈子也只能困在这底层。我李靖虽是后起之秀,却敢说一句,跟着我,你们才有往上走的可能。成了,往后太初教里,我保你们有一席之地;败了……”

话未说完,却已将风险与诱惑都摆在了明处。

两人对视一眼,眼底的挣扎渐渐被不甘取代。是啊,他们在灵田谷熬了太多年,论资历不输旁人,偏偏始终得不到提拔。李靖的话像一根针,刺破了他们隐忍多年的不甘。若真能借这个机会攀附上去,哪怕冒险也是值得的——毕竟,这是他们离“出头”最近的一次。

见两人眼神松动,李靖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些,伸手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识时务者为俊杰,两位师兄的决断,日后必不会后悔。”

权衡利弊后,两名仙苗境六叶强者狠下心来,交换了一个眼神,从彼此眸中看到了相同的决绝,竟异口同声对李靖道:“请师弟示下!”

三人在角落密谋了许久,直到月上中天才各自悄然离去,只待天光大亮便依计行事。

第二天天色刚泛鱼肚白,李靖便快步来到徐羽门外,脸上带着几分刻意装出的焦躁与忧色。叩开门后,他迅速凑近徐羽,压低声音耳语:“徐师妹,我刚收到消息,张狂、张扬两兄弟昨晚连夜联络人手,打算再派高手潜入九阴冰窟,对秦师弟不利!”

“什么?!”徐羽心头一震,虽早有防备,却没料到对方动作如此之快。这些日子与秦浩轩相处下来,她已沉稳了许多,强压下立刻冲出去的冲动,指尖微微收紧:“消息可靠吗?”

李靖看着徐羽,眼中飞快闪过一丝算计,语气却越发恳切,带着刻意营造的急迫:“徐师妹尽管放心,秦师弟于我有恩,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只是张狂、张扬兄弟耳目众多,若是惊动了宗门长辈,他们定会收敛动作,再寻机会下手,到那时秦师弟更危险。”

他放缓语速,刻意加重了“打草惊蛇”几个字,眼神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施压:“此事我会暗中安排,绝不会让秦师弟出事。只是这事关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是宗门长辈们性子刚直,若是知道了,怕是会直接插手,到时候局面失控,反而可能害了秦师弟啊。”

徐羽本就急得心头乱跳,一听“局面失控”“害了秦师弟”,顿时没了主意。她涉世未深,满心满眼都是秦浩轩的安危,哪里经得起这般吓唬?李靖的话像一根刺,扎在她最担心的地方——她最怕的就是自己鲁莽行事,反而让秦浩轩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李师兄……”她咬着唇,声音带着哭腔,眼底的慌乱显而易见,“那……那就拜托你了,一定要保护好浩轩哥哥……”

看着她情真意切、全然信任的模样,李靖心中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沉稳可靠的神色,郑重颔首:“师妹放心,我定会护秦师弟周全。”

他暗自冷笑,一个黄毛丫头,几句危言耸听就哄得团团转。等解决了秦浩轩,再将一切推到张狂、张扬头上,到时候徐羽没了依仗,又对自己感激涕零,还不是任由他拿捏?

徐羽哪里知道,自己这番托付,竟将最在乎的人,推向了更深的深渊。她望着李靖离去的背影,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浩轩哥哥没事,她做什么都愿意。那份纯粹的担忧,最终却成了李靖实现阴谋的最好助力。

九阴冰窟内,寒气如针,刺得人皮肤生疼。

秦浩轩对外面的暗流涌动一无所知,他只记得岩浆地窖那次刺杀的凶险,故而哪怕身陷囹圄,修炼时也始终留着一丝警觉,连睡觉时都半睁着眼。所幸头一日相安无事,冰窟里的囚徒大多沉默寡言,彼此间连眼神都懒得交汇。唯有那个五十来岁的中年汉子,总独自缩在角落,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袍,自成结界般不与任何人打交道,偶尔抬眼时,目光像冰窟深处的寒潭,深不见底。

第二日天还未亮,秦浩轩已盘坐起身。作为天生的修炼狂人,他仅浅眠了一两个时辰,体内灵力便已蠢蠢欲动。刚凝神沉入修炼状态,丹田内的灵力如江河奔涌,正酣畅时,“哗啦——”一声巨响,厚重的铁门被执法弟子从外拉开,冷风裹挟着两道强横的气息,瞬间打破了冰窟的死寂。

两名身着玄色劲装的男子被押了进来,身形挺拔,周身灵力波动沉稳凝练,赫然是仙苗境六叶的强者。他们刚一站稳,目光便如鹰隼般扫过冰窟,最终精准地落在了秦浩轩身上。

秦浩轩猛地睁眼,心头警铃大作。那两道目光里的敌意毫不掩饰,像淬了毒的冰锥,直刺而来。他几乎是本能地运转灵力,全身肌肉绷紧,如蓄势待发的猎豹。

执法弟子锁好铁门离去,脚步声渐远。那两人立刻脸上堆起冷笑,一步步朝秦浩轩逼近。冰窟的寒气似乎都被他们身上的戾气逼退了几分。

“你就是秦浩轩?”为首的男子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蔑,仿佛在打量一只待宰的羔羊。

秦浩轩缓缓起身,虽身处劣势,脊背却挺得笔直,眼底毫无惧色,只淡淡吐出三个字:“我就是。”

空气瞬间凝固。

冰窟角落里,那个一直闭目养神的中年汉子,眼皮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浑浊的目光在秦浩轩与那两名强者之间一扫而过,又迅速闭上,仿佛只是被开门声惊扰了浅眠。

而秦浩轩对面,那两名仙苗境六叶强者见他毫不服软,脸上的冷笑更甚。其中一人抬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灵力在掌心隐隐跳动:“听说你很能打?在外面狂得没边,没想到也有今天——”

话音未落,他猛地探身,手掌如爪,直取秦浩轩面门!

“没错,就是你!”左侧那名强者狞笑着捏紧灵诀,周身灵力骤然暴涌,激起的气流在冰窟里卷起细碎的冰屑,“张狂师弟说了,留你在世上,迟早是祸害!”

右侧那人已封住秦浩轩所有退路,指节捏得发白,灵诀在掌心流转出刺目的光:“别挣扎了,两个仙苗六叶围杀你一个,你今天插翅难飞!”

秦浩轩的后背抵住冰冷的石壁,寒意透过衣料渗进来,却冻不住他眼底翻涌的战意。他很清楚双方的差距——别说以一敌二,就算单独对上一个,自己胜算都渺茫。但此刻肾上腺素冲上头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死,也要撕下他们一块肉来!

“张狂的狗,也敢在我面前叫嚣?”秦浩轩低喝一声,双手交错成盾,灵力在身前凝聚成一道薄薄的光墙。这是他目前能筑起的最强防御,明知脆弱,却透着一股玉石俱焚的决绝。

“不知死活!”

两名强者对视一眼,同时催动杀招。左侧那道灵诀化作数道冰棱,带着破空的锐啸直刺而来,寒气比冰窟本身更甚;右侧则涌起烈焰般的灵力洪流,所过之处,冰面滋滋作响,蒸腾起白雾。

冰与火的夹击,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瞬间吞噬了秦浩轩的视野。

“砰——!”

剧烈的撞击声在冰窟里炸开,光墙应声碎裂,秦浩轩如断线的风筝般撞在石壁上,喉头一甜,猛地喷出一口血。但他没顾上擦,反手抽出藏在靴筒里的短刃,借着下坠之势,直扑左侧那名强者的下腹。

这一下又快又狠,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疯子!”那强者惊怒交加,仓促间回手格挡,短刃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就在这时,冰窟角落里忽然传来几声闷响。原本蜷缩在各处的囚徒们竟同时动了——有人踹碎身边的冰柱,有人扯断镣铐,甚至有人徒手捏碎了坚硬的石壁,目光齐刷刷投向缠斗的中心,眼底闪烁着兴奋与躁动。

这些被关在这里的,本就不是善茬。压抑太久的凶性,被这突如其来的血战彻底点燃。

“打啊!打死那个穿玄衣的!”有人嘶吼。

“那小子够狠!我赌他能撑过三招!”

混乱的呐喊声中,秦浩轩避开右侧强者的扫腿,短刃旋身反撩,再次在对方手臂上添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他浑身是血,动作却越来越快,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孤狼。

而那两名强者越打越心惊——他们没想到秦浩轩伤成这样还能反扑,更没想到这冰窟里的疯子们会突然沸腾,仿佛随时会扑上来撕碎所有人。

战局,在失控的边缘摇摇欲坠。

那名一直独坐在角落的中年汉子忽然动了。

他起身的动作并不快,仿佛只是随意站起,可当那两名仙苗境六叶强者的灵诀即将触到秦浩轩的刹那,他指尖微动,一个简单到近乎朴素的灵诀已悄然捏成。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一道温润却厚重的灵力匹练凭空出现,看似缓慢地横扫而过——正是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击,精准地撞在两道杀招的交汇点上。

“嗡——”

灵力碰撞的闷响中,那两道势在必得的致命攻击如泥牛入海,瞬间溃散。紧接着,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道向外推开,那两名强者只觉胸口一滞,身不由己地倒飞出去,稳稳落在丈许之外,虽未受伤,却也气血翻涌,脸上写满惊骇。

他们踉跄着站稳,死死盯着那中年汉子。此人约莫五十岁年纪,气息沉稳如渊,赫然是仙苗境十叶的修为。以这般年纪达到此境,资质确实算不上顶尖,周身也无任何四大堂的标志性纹饰,看着就像个毫不起眼的散修。可刚才那一手快得不可思议的灵诀,以及举重若轻化解杀招的实力,绝非寻常之辈能有。

秦浩轩缓缓直起身,紧绷的肌肉并未完全放松。他没有立刻道谢,只是眯起眼打量着中年汉子,心中疑窦丛生:这人出手时机太巧,力道拿捏得更是精妙——既护住了自己,又没真伤那两人,倒像是在……演一场戏?

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暗中蓄力,打算先看看局势再说。

“你可知我们是紫种一脉的人?”被震退的仙苗境六叶弟子捂着发麻的手臂,色厉内荏地吼道,试图搬出身份压人。

中年汉子掸了掸衣袖上的灰,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同门切磋难免有恩怨,但动杀招就过了。”他目光扫过秦浩轩,“看他灵根刚稳,入门怕是还没满月,你们两个六叶境联手下死手,传出去——太初宗的脸面,要被你们丢尽。”

他上前一步,周身灵力虽未外放,却让那两人莫名感到窒息:“紫种又如何?穿的是太初宗的衣,修的是太初宗的法,终究是太初弟子。真当宗门规矩是摆设?”

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在两人心头。紫种弟子在宗门内素来受优待,何时被人这般驳斥过?可对方话里的理,还有那看似随意却暗藏威压的气势,让他们张了张嘴,竟找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只能涨红了脸僵在原地。

秦浩轩站在后面,将中年汉子的话听得真切,心头微动——这人不仅实力深不可测,竟还在不动声色间,替自己立了“新弟子”的保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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