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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初纯手持那枚象征着茶井子太后恩宠的令牌,畅通无阻地进入了火之国大名府邸深处。她步履匆匆,一心只想尽快见到太后,办妥买地的大事,丝毫不想在此多作停留。

然而,就在她穿过一道华丽的回廊,即将踏入太后所居的庭院时,一个她极其不愿见到的人影恰好从另一侧走来。

那是一个穿着华贵狩衣、面容略显苍白阴柔的年轻男子——火之国大名的儿子,继千弥。他性格懦弱优柔,事事皆听其母茶井子太后之意,自身并无太多主见。

继千弥一抬头,恰好看见了迎面走来的宇智波初纯。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浮现出一种混合着惊喜、痴迷和怯懦的复杂神情。

他对宇智波初纯,可谓是一见钟情(更准确地说,是见色起意,被其殊丽容色与那种既危险又迷人的气质所吸引),自此念念不忘。每次见到她,都如同丢了魂一般。

“初、初纯小姐……”

继千弥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声音带着激动和些许结巴,“好久不见……你、你近来可好?”

宇智波初纯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仿佛根本没看见他这个人,也没听见他的声音。她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和不耐烦。

她脚步甚至没有丝毫停顿或放缓,直接与他擦肩而过,裙摆拂动间带起一阵微不可查的风,留下淡淡的、却让继千弥心驰神荡的冷香。

继千弥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他看着她毫不犹豫离开的冷漠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和失落,但更多的却是愈发浓烈的痴迷和渴望。

(还是这样……看都不看我一眼……)

(可是……真的好美……好想……)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宇智波初纯消失在那庭院月门后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心里满是求而不得的怅惘和越发炽热的妄念。

而宇智波初纯,早已将这点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抛诸脑后。她快步走进太后清幽的庭院,调整了一下呼吸和表情,准备面对真正的挑战——说服茶井子太后,拿下那块关乎宇智波未来的土地。

宇智波初纯步履轻盈却庄重地踏入茶井子太后清雅静谧的庭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她一眼便看到正坐于廊下,优雅品茗的太后娘娘。

没有丝毫犹豫,宇智波初纯快步上前,在离太后不远不近的距离处,极为标准地屈膝跪地,低下头,姿态放得极低,声音清晰而恭顺:

“姬女初纯,拜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茶井子太后放下茶盏,目光落在跪伏在地的宇智波初纯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了然和不易察觉的审视。她并未立刻让初纯起身,只是淡淡开口,声音温和却自带威严:

“起来吧。今日前来,所为何事?莫非又有什么相夫教子的新感悟要与哀家分享?”语气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调侃,显然还记得她上次那惊世骇俗的言论。

宇智波初纯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羞窘”,缓缓站起身,却依旧微微低着头,以示恭敬。她没有绕圈子,直接道明了来意,并且抛出了一个极其诱人的条件:

“回娘娘,姬女此次冒昧前来,确有一事相求。”

她声音放缓,带着十足的诚意,“姬女想恳请娘娘恩准,在火之国境内购下一块土地。”

她微微抬起眼,看向太后,墨灰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商人的精明与果断,语气却依旧谦卑:

“只要娘娘同意,”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姬女名下南贺川商会日后所获之利,愿尽数上供娘娘,以谢娘娘恩典!”

这话说得极其漂亮,也极其大胆。

“南贺川商会”如今已是忍界暗地里数一数二的庞大商业组织,其利润之巨,足以动摇小国经济。宇智波初纯此举,等于是将一只源源不断下金蛋的母鸡,双手奉上!

这已不仅仅是购买土地的代价,更是一份难以想象的巨额“贡品”,一份足以让任何当权者心动的筹码。

茶井子太后端着茶盏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她那双历经风浪、深谙权术的眼睛微微眯起,重新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似柔顺、实则手段通天的宇智波女子。

(尽数上供?)

(好大的手笔……)

(只是为了买一块地?)

(这宇智波初纯……所图必然不小。)

庭院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

茶井子太后没有立刻回答,她缓缓呷了一口茶,心中飞速权衡着利弊。

答应她,意味着每年将有巨额财富流入自己的私库,实力和话语权将大大增强。但同时也意味着,要允许宇智波一族在火之国境内获得一块永久性的、合法的立足之地,这可能会打破现有的势力平衡,引来不必要的关注甚至非议。

而不答应……似乎又平白放走了这天大的好处,而且可能会得罪这个心思诡谲、能量不小的女人。

太后放下茶盏,目光深沉地看着宇智波初纯,缓缓开口:

“初纯姑娘,你这份‘礼’,可是重得很啊……”

宇智波初纯正微微低着头,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该如何用更稳妥、更不易被拒绝的言辞来进一步说服茶井子太后,既要达到目的,又不能显得过于急切而引人怀疑。

就在她斟酌词句之际,一个略显急切甚至有些冒失的声音突然从庭院入口处传来:

“母亲大人!答应她吧!”

只见继千弥不知何时去而复返,正站在月门处,脸上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恳求的神情,目光热切地看向茶井子太后,又忍不住飞快地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宇智波初纯。

“初纯小姐……她、她只是想买块地而已。”继千弥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磕绊,但还是努力表达着,“这对我们来说,没有坏处,只有好处的!您就答应她吧!”

茶井子太后彻底愣住了,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惊讶之色。她这个儿子,性格向来懦弱顺从,从未在任何大事上有过自己的主见,更别提像现在这样,未经传唤就擅自闯入她的谈话,还如此明确地为一个外人(尤其是宇智波初纯)提出要求!

这简直是破天荒头一遭!

太后的目光在儿子那异常积极甚至带着点痴妄的脸上转了转,又落回跪在地上、同样因这突发状况而微微抬起头的宇智波初纯身上。宇智波初纯眼中也飞快地掠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又垂下了眼帘,掩去了所有情绪。

(千弥他……竟然会为了这个女人开口?)

(而且如此失态……)

茶井子太后心中瞬间明了了几分,看来儿子对这位宇智波女子的痴迷,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深。这虽然让她有些不悦,但某种程度上……或许也能加以利用。

她再次看向宇智波初纯,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儿子的话虽然冒失,但点出的“没有坏处,只有好处”却也是事实。南贺川商会的巨额进贡,加上宇智波初纯此人背后可能带来的其他价值(比如制衡其他势力),以及现在儿子这出乎意料的态度……

短暂的沉默后,茶井子太后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雍容而莫测的笑容。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继千弥先退下。

继千弥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在母亲威严的目光下,最终还是讷讷地行了个礼,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目光始终黏在宇智波初纯身上。

待儿子离开后,茶井子太后才缓缓开口,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与威严:

“既然千弥也为你说话……罢了。”她仿佛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看在你如此有‘诚意’的份上,这块地,哀家准了。”

宇智波初纯心中顿时一松,立刻深深俯首:“多谢太后娘娘恩典!”

“起来吧。”茶井子太后淡淡道,“具体事宜,哀家会派人与你接洽。记住你的承诺。”

“姬女绝不敢忘!”

宇智波初纯恭敬应道,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计划得逞的锐光。

(成了!)

(虽然过程有点意外……但结果总算顺利。)

茶井子太后轻描淡写地补充道,语气仿佛只是在安排一次寻常的出游:“既然千弥对此事如此上心,初纯啊,你此番回去勘察地块、处理事务,便带上他一同前去吧。让他也顺便看看民间风貌,体察一番,总好过终日困在府中。”

她微笑着看向宇智波初纯,那笑容温和却不容拒绝:“三日便好。三日后,务必安然将他送回。”

宇智波初纯脸上的恭敬笑容瞬间僵硬了一瞬,几乎要维持不住。她猛地抬起头,看向太后,又难以置信地瞥了一眼旁边因为这天降惊喜而喜形于色、眼神发亮的继千弥。

(带上他?!)

(这个废物点心?!)

(去我的地盘?!还要待三天?!)

(开什么玩笑?!)

一股强烈的不爽和怒火瞬间冲上宇智波初纯的心头,她几乎要当场发作。但理智死死地拉住了她。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她强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拒绝,嘴角抽搐了几下,好不容易才重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声音:

“太后娘娘……这……千弥殿下身份尊贵,舟车劳顿,只怕……”

“无妨。”

茶井子太后直接打断了她,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决断,“年轻人,多走走看看是好事。就这么定了。”

宇智波初纯看着太后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又瞥见继千弥那副恨不得立刻跟她走的模样,知道此事已无转圜余地。

她暗自咬牙切齿,心里已经把这对母子骂了千百遍,但面上却只能强行压下所有不满,深深地低下头,掩去眼底的暴躁和晦气:

“……是。姬女……遵命。”

“定会……照顾好殿下。”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格外用力,仿佛含着血泪。

于是,离开火之国大名府时,宇智波初纯的身后多了一个甩都甩不掉的牛皮糖——兴致勃勃、眼神几乎黏在她身上的继千弥。

一路上,宇智波初纯脸色黑如锅底,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完全无视继千弥各种试图搭讪和献殷勤的举动。

(真是倒了血霉!)

(买块地还附赠一个巨型麻烦!)

(还要带他回宇智波族地?!)

(要是被斑哥和泉奈哥看到……)

一想到那两位兄长大人的反应,宇智波初纯就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太阳穴突突地跳。

她捏着鼻子,强忍着把身边这个喋喋不休的废物皇子一脚踹回火之国的冲动,只能硬着头皮,带着这个天大的“麻烦”,朝着宇智波族地的方向走去。

(三天!就三天!)

(三天一到,立刻把这尊瘟神送走!)

(在这之前,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

宇智波初纯在心里默默祈祷,虽然她觉得,以她最近的运气来看,这纯属奢望。

宇智波族地大门前,气氛诡异得几乎凝固。

宇智波斑双手抱胸,屹立在门口,如同亘古不变的磐石。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冷冷地扫过宇智波初纯,最终落在她身后那个穿着华贵狩衣、面色苍白、眼神却紧紧黏在初纯身上、带着明显痴迷和怯懦的年轻男子身上。斑周身那本就低沉的威压瞬间又降了几度,空气中仿佛有冰晶凝结。

而站在斑身侧的宇智波泉奈,脸上则挂着他那招牌式的、看似温和实则淬毒的微笑。他上下打量着继千弥,眼神里的嘲讽和鄙夷几乎要化为实质。他轻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十足的恶意和调侃:

“初纯,”他拖长了语调,目光戏谑地在继千弥和初纯之间来回扫视,“你这是……想念千手柱间想疯了吗?”

“都结束了四年的感情了,”

他故作惋惜地摇摇头,语气里的讽刺意味更浓,“找个替身来慰藉自己?啧啧……”

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继千弥那副懦弱的样子上,嘴角的弧度越发刻薄:

“可惜啊,空有柱间那点表面的温和性格,却没有柱间半分实力。初纯,你现在……还真是饥不择食,什么乱七八糟的菜都往嘴里塞啊?”

这话说得极其侮辱人,不仅贬低了继千弥,还把宇智波初纯和千手柱间那笔旧账翻出来鞭尸,甚至暗指她品味低下。

宇智波初纯听得头皮发麻,血压飙升!她几乎能感觉到身后继千弥那瞬间变得僵硬和难堪的气息,以及旁边斑哥那愈发冰冷的视线!

“泉奈哥!你闭嘴!”她猛地抬头,也顾不得什么长幼尊卑了,几乎是跳起来,一把捂住了宇智波泉奈那张还在吐毒液的嘴!

她气得脸颊通红,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警告道:“这是火之国的继千弥殿下!是大名的儿子!是太后娘娘让我带回来的贵客!你给我客气点!”

被捂住嘴的宇智波泉奈挑了挑眉,写轮眼的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兴味,似乎觉得她这气急败坏的样子很有趣,但总算暂时住了口。

而被当面如此羞辱的继千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若是平时,他早已羞愤难当。但此刻,他的注意力却更多地被眼前这一幕吸引了——宇智波初纯竟然如此“亲密”地捂着那个黑发红瞳、语气恶毒的男人?!

而且,看他们之间的互动,似乎异常熟稔甚至……亲密?

继千弥的脑子有点懵。他之前在大名府,只见过宇智波初纯“挽着”那位黑长炸、气势恐怖的男人(宇智波斑),甚至还听到她惊世骇俗地宣称怀了对方的孩子(虽然是假的)……他一直以为那位才是她的丈夫。

可现在……怎么又冒出来一个?而且看起来关系也极不寻常?

(难道……?)

一个荒谬又可怕的念头逐渐在他脑中形成。

就在这时,宇智波斑那冰冷的目光也扫了过来,如同实质的刀锋刮过继千弥的皮肤。而刚刚被捂住嘴的宇智波泉奈,虽然不再说话,却用那双三勾玉血红的眼睛似笑非笑、充满占有欲地瞥了一眼宇智波初纯,然后同样将审视而冰冷的视线投向了继千弥。

两道同样强大、同样充满压迫感、同样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和审视的目光,同时聚焦在继千弥身上!

继千弥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他看看面沉如水的宇智波斑,又看看笑里藏刀的宇智波泉奈,最后看向被夹在中间、一脸暴躁又无奈的宇智波初纯……

一个让他灵魂战栗的猜测浮上心头,并且迅速得到了眼前这诡异画面的证实——

难道……

她的丈夫……

不止一个?!

而且还是……

兄弟俩?!!

这个认知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在了继千弥的天灵盖上,把他所有的痴心妄想和旖旎念头都劈得粉碎,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荒谬感!

(宇智波一族……都是这样的吗?!)

(初纯小姐她……她竟然……!)

继千弥双腿发软,差点当场瘫坐下去,看着眼前这超乎他想象极限的“贵客”待遇,感觉自己不是来做客的,而是主动踏入了什么可怕的龙潭虎穴!

继千弥失魂落魄、脚步虚浮地走出那令人窒息的主院,只想找个地方喘口气,消化一下那足以颠覆他二十多年人生认知的恐怖信息。

他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栽种着樱花树的偏院。此时并非樱花季,但绿意盎然的枝叶依旧提供了些许荫蔽。

树下,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正蹲在地上,用小树枝认真地画着什么。他有着一头柔软的黑色刺猬头,侧脸看起来十分乖巧。

继千弥正需要一点纯粹无害的东西来安抚自己受惊的心灵,见状便勉强挤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容,走上前搭话:

“小朋友,你一个人在这里玩吗?”

小男孩闻声抬起头,露出一张白皙精致的小脸,尤其是那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让继千弥莫名觉得有些眼熟。但小男孩看他的眼神却带着一种直白的、毫不掩饰的不喜欢,小眉头微微蹙起。

继千弥被这眼神看得有些尴尬,但还是继续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初纯小姐的院子里?”他下意识地认为这小孩可能是宇智波初纯的什么亲戚,“是她的弟弟吗?”

宇智波云看着这个穿着奇怪、表情也奇怪的陌生人,小脑袋歪了歪。他记得初纯姐姐说过,不要和陌生人说太多话。但这个人口中提到了“初纯姐姐”……

小男孩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很重要、很值得骄傲的事情,挺起了小小的胸膛,用非常认真、甚至带着点宣布主权般的语气,清晰地说道:

“我是初纯姐姐的丈夫。”

“……”

咔嚓——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继千弥的脑子里彻底碎裂了。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整个人如同被雷劈过的木桩,彻底石化在了原地。

(……丈……夫……?)

(这个看起来断奶没多久的小鬼……说他是……初纯小姐的……丈夫?!)

继千弥的大脑疯狂运转,试图处理这过于荒谬的信息,却只导致了一片空白和混乱。

之前那对气势恐怖的兄弟俩……现在又来个乳臭未干的小鬼丈夫?!

难道……

难道宇智波一族……

真的……

真的流行一妻多夫?!!!

而且还不分年龄大小的吗?!!

这个可怕的、匪夷所思的念头如同病毒般瞬间侵蚀了继千弥所有的思维!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在这一刻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他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我说的是真的”表情的小男孩,又想起那对兄弟冰冷审视的目光,再结合宇智波初纯那魅惑众生的容貌和胆大包天的行事风格……

(是了……一定是这样!)

(只有这个解释能说得通!)

(宇智波一族……太可怕了!太混乱了!)

继千弥脸色惨白,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看着宇智波云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洪水猛兽,又像是在看一个巨大的、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悲剧。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终只是颤抖着手指了指宇智波云,又指了指主院的方向,然后猛地转身,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棵樱花树,逃离了这个让他认知彻底崩塌的可怕地方!

只剩下小小的宇智波云站在原地,困惑地眨了眨他那双酷似雪穗的狐狸眼,不明白那个奇怪的叔叔为什么突然就像见了鬼一样跑掉了。

(丈夫……不就是一直在一起、最重要的人的意思吗?)

(初纯姐姐说的……没错啊?)

(宇智波初纯如果听到宇智波云话大概一头雾水)

继千弥失魂落魄、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刚从樱花树下逃离没多远,一抬头,又撞见了那个让他心底发寒的身影!

宇智波泉奈正静立在不远处的回廊下,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看似温和、实则让人捉摸不透的淡淡微笑。他穿着简单的黑色长衫,背后的宇智波团扇族徽如同无声的警告。阳光洒在他尾部渐碎的刘海上,却丝毫温暖不了那双深不见底的三勾玉血红眼眸。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无意,却又恰好堵住了继千弥想要仓皇逃窜的去路。那微笑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继千弥惨白的脸上,让后者瞬间如同被毒蛇盯住的青蛙,动弹不得,冷汗涔涔。

而更远处,宇智波斑的身影也隐约可见。他正站在院中,似乎在吩咐族人什么事情,眼睑下那深刻的卧蚕让他本就冷峻的面容更添威严。他甚至没有向继千弥这边投来任何关注的目光,那种彻底的无视,反而比直接的威胁更让人感到窒息和卑微。

继千弥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前有笑面虎,后有活阎王(虽然没看他),旁边还有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鬼丈夫”!这宇智波族地根本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

就在继千弥双腿发软,几乎要不顾一切尖叫着逃跑时——

宇智波初纯如同救火队员般及时出现!她快步上前,脸上瞬间切换成无可挑剔的、热情好客的灿烂笑容,精准地插入了继千弥和宇智波泉奈之间,巧妙地隔开了两人视线。

“千弥殿下!”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十足的“惊喜”,“您怎么走到这里来了?正好!让我带您好好参观一下我们宇智波的风景吧!虽然比不上大名府的奢华,但也别有一番风味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自然又不容拒绝地伸手虚引,示意继千弥跟她走,同时用眼神飞快地、带着一丝警告意味地瞥了一眼廊下的宇智波泉奈,示意他别再添乱。

(稳住!必须稳住他!)

(绝对不能让这个废物点心带着这副被吓破胆的样子和一堆离谱的误解跑回火之国!)

(要是让他那个精明的母亲看出来,以为我们宇智波虐待甚至恐吓了她的宝贝儿子……)

(那老太婆一抬手,别说买地了,之前所有的努力和南贺川商会的进贡可能都打水漂!甚至可能引来更大的麻烦!)

宇智波初纯内心警铃大作,脸上却笑得越发真诚动人。

她不等继千弥回应,便主动走上前,语气轻快地带路:“来来来,殿下,这边请~我们先去看看南贺川吧,河水很清澈的……”

她几乎是半强迫性地引着魂不守舍的继千弥往与主院相反、风景相对宜人的区域走去,努力用话语和“热情”冲淡他刚才受到的惊吓和产生的可怕误会。

宇智波泉奈站在回廊下,看着宇智波初纯那副“殷勤”招待的样子,脸上那抹淡淡的微笑变得有些意味深长,却并没有再上前阻拦,只是血红的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和戏谑。

而远处的宇智波斑,自始至终都没有投来一瞥,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只剩下被宇智波初纯强行拖去“观光”的继千弥,脑子依旧是一片混乱的浆糊,看着身边巧笑倩兮的宇智波初纯,再想想她身后的“丈夫们”……他只觉得这次的“做客”经历,恐怕会成为他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南贺川清澈的河水潺潺流淌,两岸绿意盎然,微风拂面,总算驱散了一些继千弥心中的恐惧和混乱。他笨拙地握着鱼竿,坐在宇智波初纯身旁的小马扎上,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至少暂时不用面对那对可怕的宇智波兄弟。

宇智波初纯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鱼漂,一边脑子里飞速盘算着如何在这三天里稳住这位皇子殿下,确保他全须全尾、心情舒畅地滚回火之国。

就在气氛略显缓和之际——

河对岸的小路上,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慢悠悠地晃了过来。那人穿着一身简单的深色和服,黑色的长发随意束在脑后,脸上带着点闲适的笑意,正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不是千手柱间又是谁?

他似乎是随意散步到此,一抬头,也看到了河对岸正在钓鱼的两人。他的目光先是落在宇智波初纯身上,眼神微微一顿,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看向她旁边那个穿着华贵狩衣、明显不是宇智波族人的年轻男子。

千手柱间的脚步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继千弥也察觉到了对岸的视线,下意识地抬起头。

四目相对。

继千弥:“???”

千手柱间:“???”

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安静。

继千弥的大脑再次宕机。

(这又是谁?!)

(这气质……这强大的存在感……看起来不像宇智波的人啊?)

(为什么又出现在宇智波族地附近?还和初纯小姐似乎认识?)

千手柱间则是微微挑眉,看着继千弥那身显眼的贵族服饰和与宇智波初纯并排而坐的姿态,眼中掠过一丝探究和……不易察觉的审视。

宇智波初纯:“……”

她手里的鱼竿差点掉进河里。

(千手柱间?!)

(他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闲逛?!)

(还跟继千弥这个麻烦精对上了眼?!)

她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地跳了起来。一个继千弥已经够她头疼了,现在又来个前男友(?)兼死对头族长在河对岸“深情”对视?

这到底是什么人间疾苦?!

宇智波初纯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想要扶额的冲动,脸上努力维持着镇定(虽然嘴角可能有点抽搐),脑子里飞速思考着该如何打破这诡异的僵局,以及如何向继千弥解释这个突然出现的、气场强大的黑长直男人的身份……

(今天这鱼,怕是钓不安生了。)

宇智波初纯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声音在安静的河畔显得格外突兀。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点,朝着对岸的千手柱间挥了挥手,语气尽量轻快(尽管有点发虚)地打招呼:

“哟!柱间!早上好啊!真、真巧啊哈哈……”

她硬着头皮,指了指身边还在懵圈的继千弥,试图用最模糊的定义来介绍:“这位是……是我的一个朋友,来自火之国,过来……嗯……游玩参观的。”

她特意省略了“大名”这个敏感的身份,希望能含糊过去。

然而,“柱间”这个名字,如同一个钥匙,瞬间打开了继千弥脑海中某个刚刚被强行压下的记忆开关!

(柱间?!)

(千手柱间?!)

(就是早上那个红眼睛的宇智波男人口中说的……初纯小姐的前……?)

继千弥猛地抬起头,更加仔细地、甚至是带着一种对比审视的心态,看向河对岸的那个男人。

黑色的长发……温和(现在看起来有点愣住)的表情……强大的气场……

但是!

(长得完全不像啊!)

继千弥在心里疯狂摇头。

(对岸这个男人,虽然也挺英俊,但是一种阳光健气型的,跟宇智波斑那种精致冷酷的俊美根本不是一回事!五官、气质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那……早上那个宇智波泉奈为什么会说他是替身?

继千弥的脑子再次陷入混乱的漩涡。

(难道……不是长相?)

(是性格?!)

他努力回忆着早上宇智波泉奈的毒舌:“空有柱间那点表面的温和性格,却没有柱间半分实力……”

表面的温和性格?

继千弥再次看向千手柱间。对方似乎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相遇和宇智波初纯干巴巴的介绍而有些愣神,脸上那点闲适的笑意变成了些许困惑,但整体看起来……确实给人一种挺温和、挺好说话的感觉?

(所以……那个宇智波泉奈的意思是……)

(我只有这种“表面温和”的性格,有点像这个千手柱间?)

(但实际上我是个没实力的草包?!)

想到这里,继千弥的脸色瞬间又青又白,一种被羞辱和被看轻的愤怒涌上心头,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力反驳的憋屈感——因为对方说得好像……没错?他确实实力不济……

而河对岸的千手柱间,在短暂的错愕之后,目光在宇智波初纯和那位明显身份不凡的“朋友”之间转了转,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脸上重新露出那爽朗(但此刻在初纯看来有点碍眼)的笑容,朝着这边挥了挥手,声音洪亮地回应:

“哦!是初纯啊!早上好!确实挺巧的!这位朋友你好啊!”

他的态度自然又大方,仿佛只是偶遇了老朋友带着新朋友出来玩。

但这份自然和大方,看在心思各异的宇智波初纯和继千弥眼里,却显得格外复杂。

宇智波初纯:(完了完了,他还搭话!赶紧走人啊柱间!)

继千弥:(所以他真的就是千手柱间……初纯小姐的前……而且看起来确实很温和强大……所以我真的只是个劣质替身?)

宇智波初纯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立刻跳进南贺川游走。她强笑着对千手柱间喊道:“那个……我们先去别处逛逛了!你慢慢散步!”

说完,她几乎是用拽的,拉起了还沉浸在“我是替身”打击中的继千弥,仓促地收拾起渔具,头也不回地迅速逃离了河岸,留下千手柱间一个人站在对岸,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他们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

为了彻底驱散继千弥心中的阴影和那些危险的念头,宇智波初纯使出了浑身解数。她带着这位养尊处优的皇子殿下,一头扎进了宇智波族地外围最热闹、最充满生活气息的市集。

这里没有森严的等级压迫,没有令人窒息的目光审视,只有喧闹的叫卖声、食物的香气和熙熙攘攘的人群。

宇智波初纯仿佛变了一个人,收起了所有的棱角和算计,像个真正的、活泼的少女一样,拉着继千弥在各个摊位前穿梭。

“殿下,快看这个!好漂亮的风铃!”

“哇!刚出炉的丸子!快来一串!”

“那边有杂耍!我们去看看!”

她的笑容变得真切而富有感染力,仿佛真的只是带朋友来体验民间乐趣。她甚至在一个卖糖果的摊位前停下,买了一个红彤彤、亮晶晶的苹果糖,塞到了继千弥手里。

“喏,尝尝这个!甜甜的,心情也会变好哦!”她笑着,眼睛弯成了月牙。

继千弥握着那根冰凉甜蜜的苹果糖,看着眼前笑容灿烂、与在大名府和宇智波族地内截然不同的宇智波初纯,一时间竟有些恍惚。周围热闹的烟火气,手中简单的甜食,还有她难得一见的、不带任何目的的明媚笑容,像温暖的阳光一样,慢慢驱散了他心中的恐惧、屈辱和烦躁。

他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苹果糖,甜腻的滋味在舌尖化开,似乎真的让心情变得轻快起来。他脸上的阴霾渐渐散去,甚至露出了一点真诚的笑容。

接下来的时间,继千弥仿佛暂时忘记了所有不愉快。他跟着宇智波初纯,好奇地打量着市集上的一切,尝试各种新奇的小吃,看着有趣的杂耍表演,甚至还笨手笨脚地尝试了一下捞金鱼(虽然全军覆没)。

宇智波初纯始终耐心地陪着他,讲解着,笑着,仿佛他们真的只是一对出来游玩的朋友。

夕阳西下,华灯初上。两人手里都拿满了各种小玩意儿和吃食,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晕和轻松的笑意。

“今天……真的很开心。”

往回走的路上,继千弥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留恋。这是他来到宇智波族地后,第一次感到真正的放松和快乐。

宇智波初纯笑了笑,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

(总算……暂时哄好了。)

(只要平安度过今晚和明天,后天就能把这尊大佛送走了!)

“殿下开心就好。”

她语气轻快地说,“走吧,该回去了。”

夜幕降临,两人才带着一身市井的烟火气,回到了宇智波族地。虽然族地内的气氛依旧沉寂肃穆,但继千弥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样惶惶不可终日了。

宇智波初纯将他送回安排的客房,叮嘱他好好休息,然后才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房间,宇智波初纯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疲惫。

(演戏可真累……)

(不过,总算有点成效。)

(希望明天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她看着窗外宇智波族地清冷的月色,只盼着这三天能快点过去。

宇智波初纯轻轻拉开自己房间的门,带着一身夜风的微凉和些许疲惫踏了进去。然而,脚步刚迈入,她就察觉到了屋内不同寻常的气息。

宇智波斑正端坐在她的房间中央,背对着门口,身影在烛光下拉出长长的、压迫感十足的影子。他并没有点灯,似乎已经这样静坐了许久。

宇智波初纯的心跳漏了一拍,但很快镇定下来。她反手关上门,没有多问斑为什么会在她房里,只是走上前,从袖中取出那份来之不易的地契,轻轻放在了宇智波斑面前的矮桌上。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刻意保持的、近乎朋友般的平静和客气,仿佛只是在递交一份普通的文件:

“斑哥,这是你要的地。”

“手续都已经办妥了。”

“接下来……就麻烦你……多费心了。”

她特意用了“你”而不是“我们”,试图将功劳模糊化,避免刺激到他某些敏感的神经。

宇智波斑没有立刻回应。他的目光从虚无中收回,缓缓垂下,落在了那张薄薄的、却重若千钧的地契之上。

他伸出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拿起地契,就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和烛火,仔细地看着上面的每一个字,每一处印章。他的动作很慢,仿佛在确认其真实性,又像是在消化这个突如其来、远超预期的结果。

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纸张被翻动的细微声响,以及两人几不可查的呼吸声。

宇智波斑的沉默,让宇智波初纯感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压力。她摸不准他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

就在这时,房门被无声地推开。宇智波泉奈走了进来。他似乎是来找初纯或者斑的,脸上还带着惯常的、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但当他看到房内凝滞的气氛,尤其是看到斑哥正低头专注地看着一张纸,而初纯站在一旁,神色有些不同寻常时,他脸上的笑意收敛了。

“斑哥?怎么了?”

泉奈走上前,有些好奇地也低头看向斑手中的纸张。

当他的目光扫过地契上的内容和那个醒目的火之国官方印章时,宇智波泉奈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宇智波初纯,那双漆黑的眼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甚至失声脱口而出,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你——!”

“这么容易就拿到了?!!!”

这声惊呼打破了房间内凝重的沉默。

宇智波泉奈的震惊是有理由的。在火之国境内拿到这么一大块土地的合法所有权,其难度之大,涉及的利益纠葛之复杂,他再清楚不过!他甚至已经做好了长期周旋和付出巨大代价的准备!

然而,宇智波初纯才出去了多久?!

她竟然就这么……搞定了?!

而且看起来……似乎并没费太大力气?!

(他当然不知道南贺川商会未来利润尽数上供的承诺)

宇智波泉奈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宇智波初纯身上,仿佛第一次真正审视起她那些看似胡闹的行为背后,所隐藏的、惊人的能量和手段。

而一直沉默着的宇智波斑,也终于缓缓抬起了头。

他没有看那份地契,而是将那双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眼睛,直接投向了站在面前的宇智波初纯。

他的眼神极其复杂,里面有审视,有探究,有一丝极淡的惊讶,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难以言喻的晦暗光芒。

他就这样沉默地、专注地看着她,仿佛要透过她平静的表象,看穿她所有的心思和达成这件事所使用的手段。

房间内的空气,因为斑的注视和泉奈的震惊,再次变得紧绷起来。

宇智波初纯站在原地,承受着两位兄长意味不同的目光, 面上维持着镇定,手心却微微渗出了细汗。

(这下……好像有点玩过头了?)

(他们不会怀疑我卖了宇智波吧……)

宇智波斑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那双万花筒写轮眼锐利地盯着宇智波初纯,问出了一个关键且充满警告意味的问题:

“那个继千弥,”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力,“你打算怎么处理?”

他微微眯起眼,眼神变得危险:“我看他那点心思,全写在脸上。你该不会……真的打算收下他吧?”

这话问得直接又刻薄,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某种他极度厌恶的可能性。

宇智波初纯一听,头皮瞬间有点发麻,连忙摆手,语气斩钉截铁,恨不得当场发誓以证清白:

“绝对没有!斑哥你想哪儿去了!”

她脸上露出极其嫌弃的表情,“那种软包子,白送我都嫌占地方!”

她赶紧伸出两根手指,强调道:“三天!太后只要求留他三天!现在只剩两天了!时间一到,我立刻、马上、亲自盯着把他打包送走!一秒都不多留!”

为了增加可信度,她甚至给出了具体的执行方案:“我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就让火核带队,挑几个稳重的族人,一路‘护送’他回火之国大名府!保证把他全须全尾、安安稳稳地交还到他母亲大人手里!绝对不给我们宇智波惹半点麻烦!”

她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宇智波斑的脸色,补充道:“斑哥你放心,我对他半点意思都没有,纯粹是应付太后差事。等把他送走,这块地就彻底是我们的了,南贺川商会的进贡也能稳住,绝对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她极力将继千弥定位为一个“麻烦的赠品”和“交易筹码”,试图打消斑任何可能的、不必要的联想和怒火。

宇智波斑听完她的保证和安排,脸上的冷意似乎缓和了一丝,但那双万花筒依旧深邃地盯着她,仿佛在判断她话语的真伪。

旁边的宇智波泉奈也抱着胸,哼笑一声,语气依旧带着嘲讽,但似乎对“立刻送走”这个方案还算满意:“算你还有点分寸。”

房间内令人窒息的压力稍稍减退。

宇智波初纯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总算糊弄过去了……)

(还有两天……坚持住!)

宇智波斑闭了闭眼,抬手用指节用力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眉宇间透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厌恶和烦躁。

他并非不信任宇智波初纯处理此事的能力和决心,而是……对于这个亲妹妹招惹桃花的本事感到无比头疼和厌倦。

每一次,似乎都是如此。

先是千手兄弟那两个麻烦至极的家伙,纠缠不清数年,好不容易才算是勉强了断(至少表面上是)

接着是漩涡一族那个封印术天才漩涡逆流,莫名其妙找上门来讨要说法,偏偏那时初纯又不在家,留下一堆烂摊子和暧昧不清的传言让他应付

现在又疑似多了个水之国鬼灯一族的云月(虽然只是怀疑)

眼下更是直接招惹来了火之国大名……这简直是嫌宇智波一族树敌不够多,麻烦不够大!

每一次,似乎最终都需要他以某种方式去收场,去震慑,去处理这些因她而起的额外纷争。

想到这里,宇智波斑周身的气息又冷了几分。他睁开眼,目光再次扫过桌上那份分量沉重的地契,又看了看一脸“我保证这次绝对干净利落”的宇智波初纯。

最终,他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哼:

“嗯。”

算是认可了她的处理和安排。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径直站起身,黑色的衣摆划过一个冷硬的弧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将那份无声的压迫感和未尽的话语留在了身后。

宇智波泉奈看着兄长离开的背影,又瞥了一眼明显松了口气的宇智波初纯,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也慢悠悠地跟了出去。

房间内终于只剩下宇智波初纯一人。

她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长长地、彻底地舒了一口气,后背几乎被冷汗浸湿。

(总算……暂时过关了……)

(斑哥那表情……真是吓死人……)

(以后这种“外交”活动……还是能免则免吧……)

她瘫坐下来,看着那份地契,心情复杂。成果是喜人的,但过程实在是太过刺激和考验心脏了。

第二天清晨,宇智波初纯找到正在用早餐、神色似乎还有些恍惚的继千弥。她脸上带着一种极其“真诚”且“热情”的笑容,仿佛真心实意地想为这位贵客安排最刺激的娱乐项目。

“千弥殿下,早上好呀!”

她声音轻快,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待在族地里是不是有点闷了?要不要……去看点特别刺激的?”

她凑近了一些,眨了眨眼,语气里充满了诱惑和一丝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

“今天刚好,我们宇智波和隔壁千手一族有点‘小摩擦’,约好了要‘切磋’一下。”

“就在南贺川下游的那片空地!”

“那场面,绝对宏大!绝对精彩!保证你看得热血沸腾,终身难忘!”

她拍着胸脯保证,眼神亮晶晶的,“而且你放心,绝对安全!我会保护好你的!怎么样?要不要去开开眼界?”

宇智波初纯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消耗时间:带他去看打架,一看就能看大半天,完美消耗掉这难熬的第二天的上午甚至下午。

转移注意力:震撼的战斗场面应该能彻底覆盖掉他脑子里那些关于“丈夫们”的乱七八糟想法和“替身”的阴影。

展示肌肉(威慑):顺便让这个温室里的花朵皇子亲眼见识一下宇智波(和千手)的真正实力,让他回去后跟他母亲描述时,也能多点“敬畏”,少点有的没的心思。

可能顺便气气千手:如果千手扉间也在场,看到她把火之国大名之子带到战场边“观光”,那表情一定很有趣。

她笑眯眯地看着继千弥,等待着他的回答,仿佛只是邀请他去逛个街那么简单。

而继千弥,听到“宇智波与千手打战”

这几个字,拿着筷子的手猛地一抖,脸色“唰”地一下又白了。

(打……打战?!)

(忍者之间的生死搏杀?!)

(还要去现场看?!)

(还保证兴奋?!)

他看着宇智波初纯那副跃跃欲试、仿佛要去参加庆典一样的表情,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发凉。

这位初纯小姐的“娱乐”方式……未免也太硬核了吧?!

继千弥几乎是硬着头皮,被宇智波初纯半拉半拽地带到了一处远离战场、但视野极佳的高地上。从这里俯瞰下去,南贺川下游的空地上,宇智波与千手的忍者已然对峙,剑拔弩张的气氛即使隔得老远也能感受到。

继千弥脸色发白,手心冒汗,只觉得下面的不是切磋,分明是两群即将厮杀的猛兽。他完全无法理解身边宇智波初纯那副兴致勃勃、甚至带着点欣赏意味的表情。

就在这时,下方战场上,双方首领的对话顺着风隐隐约约传了上来。

首先响起的是宇智波斑那冰冷而充满嘲讽的声音,清晰地穿透了距离:

“哈西辣妈!你蠢到以为我会像你一样,娶个女人回来种蘑菇吗?”

(注:此处可能暗指千手柱间理想的妻子是能共同建设家园、性格温和的类型?)

千手柱间那沉稳却带着不赞同的声音随之响起:

“马达拉!再怎么样,也不能娶亲妹妹!这违背人伦!不如找个好的外族女忍者,好好过日子……”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宇智波斑一声极其不屑的冷笑打断:

“娶妻?这种庸俗又脆弱的羁绊,也配沾染宇智波的血脉?”

宇智波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狂傲和极端苛刻的标准,清晰地回荡在山谷间:

“我宇智波斑的配偶——”

“要么,是能一刀劈开月亮的女人!”(实力极致强大)

“要么,是对家族有巨大权益的女人!”(利益绝对至上)

“要么——”他的语气骤然变得冰冷彻骨,“干脆别来浪费我的时间!”

这番惊世骇俗、完全超出常人理解的择偶宣言,不仅让对面的千手柱间愣住了,连高地上的继千弥都听得目瞪口呆,三观再次受到剧烈冲击!

(一、一刀劈开月亮?!)

(巨大权益?!)

(这、这找的是配偶还是武器还是联盟条约啊?!)

(宇智波斑的想法……果然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

然而,还没等继千弥从这震撼的发言中回过神,下方的宇智波斑似乎已经彻底失去了谈话的耐心。

“少废话了!哈西辣妈!”

伴随着一声怒吼,庞大的紫色查克拉轰然爆发!一尊顶天立地的完全体须佐能乎瞬间拔地而起,挥舞着巨大的查克拉刀剑,毫不留情地朝着千手柱间的方向狠狠劈去!

千手柱间也立刻收敛了表情,双手一拍:“木遁!”

巨大的木龙咆哮着迎上须佐能乎的刀锋!

轰隆——!!!

惊天动地的巨响瞬间爆发!恐怖的能量冲击波席卷开来!真正的死斗就此展开!

“哇哦!开场就这么劲爆!”

宇智波初纯在高地上看得双眼放光,甚至还下意识地点评了一句,仿佛在看什么精彩大戏。

而她旁边的继千弥,早已被这毁天灭地的战斗场面和宇智波斑那可怕的言论吓得面无人色,双腿发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疯子!都是疯子!)

(我要回家!母亲大人!我要回家!!!)

宇智波初纯正看得起劲,忽然感觉到身旁的继千弥呼吸急促,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甚至隐隐有向后瘫软的趋势。她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内心疯狂吐槽:

(这就吓软了?)

(真是废物点心!)

(真怀疑他那个躺床上报废能掌控火之国的爹,是怎么生出这么个不中用的儿子的!)

但吐槽归吐槽,人可不能真吓晕在这里。万一他厥过去,或者失态尖叫引来不必要的注意,反而更麻烦。

宇智波初纯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不动声色地朝着下方战场的某个方向,精准地投去一个眼神。

正在战场边缘指挥宇智波忍者作战的宇智波泉奈,仿佛脑后长眼一般,极其“巧合”地在这个瞬间微微侧身,似乎是躲避一道无关紧要的攻击,袖口却“不经意”地一甩——

一枚苦无以一个极其刁钻、看似流弹的角度,悄无声息却又迅疾地朝着高地上继千弥的方向射去!速度不快不慢,角度不致命却足够吓人。

“殿下小心!”

就在那苦无即将擦着继千弥的衣角飞过的刹那,宇智波初纯仿佛早有预料般惊呼一声!

她猛地转身,动作快如闪电,一把揽住已经吓傻、完全不知所措的继千弥的腰,脚下发力,抱着他轻盈地腾空跃起!

呼——!

苦无带着一丝凉风,从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险险掠过。

宇智波初纯抱着继千弥,在空中一个优雅的旋身,如同翩跹的蝴蝶,稳稳地落在了几米开外的安全地带。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充满了惊险刺激又恰到好处的“英雄救美”氛围。

“殿下!您没事吧?!”

宇智波初纯落地后,立刻松开手,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和“关切”,“太危险了!这里流矢无眼,实在不宜久留!我立刻送您回去!”

继千弥惊魂未定,脸色惨白如纸,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腔。他刚才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幸好……幸好有初纯小姐!

他双腿发软,几乎完全靠在宇智波初纯身上,语无伦次:“多,多谢初纯小姐!回、回去!我们快回去!”

他现在只想立刻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越远越好!

“好!我们走!”

宇智波初纯顺势搀扶着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运起瞬身术,几个起落便迅速远离了喧嚣的战场,朝着宇智波族地的方向疾驰而去。

临走前,她还不忘朝着下方战场投去一个“搞定”的眼神。

下方的宇智波泉奈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弧度,继续专注于指挥战斗,仿佛刚才那个“意外”从未发生过。

而这一切,在吓得魂飞魄散的继千弥眼中,只剩下宇智波初纯那“英勇无比”的救命之恩和带他逃离险境的果断。

(初纯小姐……又救了我一次……)

(她真的好厉害……好可靠……)

他心中的那点痴迷,在恐惧和依赖的催化下,似乎又加深了几分,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只是被这对兄妹联手演了一出精准的“惊吓送客”戏码。

继千弥这突如其来、直戳肺管子的问题,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开了宇智波初纯内心深处那扇紧锁的、布满血腥和疯狂记忆的门。

那些被她强行压抑、不愿回想的情景,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瞬间淹没了她的意识。

——昏暗的院落,父亲田岛冰冷的命令,三长老宇智波臧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

——她被强行关押,愤怒地挣扎抗议,换来的却是宇智波斑冰冷的手指狠狠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对上那双充斥着黑暗与扭曲愉悦的万花筒写轮眼……

【“恨我吗?”】

【“很好,你的恨比爱更能让我愉悦。”】

【“很好,我允许你关到让我厌倦那天。”】

【“你挣扎的样子比战场上更美…继续取悦我,暂时不关你。”】

那低沉而充满病态占有欲的声音,仿佛再次在她耳边响起,让她不寒而栗。

——后来的纠缠,撕裂的痛苦,喉咙里涌上的血腥味……

【“喉咙在流血?别擦——这颜色配你的瞳孔,正好染红我新世界的旗。”】

【“敢背叛我就屠光你在乎的一切…然后留你独活,永远记住因你而死的亡魂。”】

【“你的心跳声很吵…再快一点,我就把它挖出来钉在须佐能乎上当装饰。”】

【“哭啊!眼泪混着血的样子……比南贺川的水更适合浇灌我的埋葬之花。”】

【“敢离开?我会把你珍视的人全做成傀儡……让你每天看着他们跳舞。”】

【“痛吗?这是你在我记忆里存在的证明——比爱持久多了。”】

那一句句如同诅咒般、混合着极致占有、血腥暴力和扭曲“爱意”的话语,如同鬼魅的低语,在她脑中疯狂回荡,带来一阵剧烈的、生理性的反胃和头痛。

宇智波初纯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猛地抬手用力按住自己的太阳穴,仿佛这样就能阻止那些可怕的回忆和声音入侵。她的眉头紧紧蹙起,脸上露出了显而易见的痛苦和极度厌烦的神色。

(够了!)

(不要再想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将那些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尖叫和战栗压了下去。再抬起头时,她脸上已经努力恢复了一丝平静,虽然眼底的余悸未消,脸色依旧难看。

她看向一脸好奇和探究的继千弥,语气变得极其生硬和冰冷,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暴躁:

“殿下,”

她的声音失去了所有的客套和温度,“这与您无关。”

“宇智波的家事,不是您应该打听的。”

她甚至懒得再编造任何借口,直接下了逐客令:

“您累了,今天受了惊吓,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明天我会准时安排人送您回国。”

说完,她不再给继千弥任何开口的机会,直接转身,脚步甚至有些仓促地离开,仿佛多待一秒,那些可怕的鬼语就会再次将她吞噬。

只留下继千弥一个人站在原地,被她突如其来的恶劣态度和那句冰冷的“这与您无关”弄得一脸错愕和难堪,完全不明白自己哪个字触怒了对方,只能看着宇智波初纯几乎算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满心疑惑和委屈。

而快步离开的宇智波初纯,只觉得头痛欲裂,只想赶紧找个安静的地方,把自己埋起来,彻底隔绝外界的一切,尤其是那些来自过去的、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低语。

宇智波初纯独自坐在樱花树下的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晃动着。晚风吹拂过她的发梢,也稍稍吹散了她心中那因可怕回忆而翻涌的惊悸和烦躁。

她慢慢冷静下来,开始重新梳理那些混乱的思绪。

(算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对自己说。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

她回想起宇智波斑的所作所为。是的,他给予她的“保护”方式极端、扭曲,甚至充满了令人恐惧的占有欲和暴力,那些话语和手段如同噩梦。从某种意义上说,她在亲情和情感上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和禁锢。

但是……

(除了这些……他好像也确实没让我受过别的实质性的“吃人”的伤害……)

(没有真的把我当成可以随意牺牲的棋子或替死鬼……)

(反而……每次我惹出烂摊子,捅出篓子,最后默不作声、甚至用他的方式去收拾残局的……好像都是他?)

从漩涡逆流上门,到鬼灯云月的疑似纠缠,再到如今火之国大名的儿子……每一次,似乎最终都是宇智波斑那强大的力量和威慑力,在无形中将那些可能吞噬她的麻烦挡在了外面。

(斑哥他……承受的压力和黑暗,恐怕远比我看到的、感受到的要多得多吧?)

(他所处的那个位置,所面对的世界,本就比我所经历的更加残酷和血腥……)

(他用那种极端的方式把我圈在身边,或许……也是他所能理解的,一种扭曲的保护?)

宇智波初纯并不是原谅或者认同了宇智波斑那些可怕的行为,只是在这一刻,忽然尝试着去理解那份扭曲背后可能存在的、极其笨拙甚至错误的责任和维护。

(每次都这样……无声地帮我收拾烂摊子……)

(虽然他收拾的方式让人不敢恭维……)

(但……当是有多大的能力,能办多大的事……或许在他看来,那就是他能力范围内,能确保我安全和属于宇智波的方式?)

这个想法让她感到一种复杂的、酸涩的释然。

愤怒和恐惧依然存在,但一种更深层次的、带着无奈和一丝微不可察体谅的情绪,慢慢浮现出来。

她不再去纠结那个令人不适的问题,也不再沉溺于那些痛苦的回忆。只是静静地坐在秋千上,看着宇智波族地渐沉的夜色。

(就这样吧……)

(先把手头的事情办好。)

(把该送走的人送走。)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她轻轻荡了一下秋千,仿佛要将那些沉重的思绪都甩出去。至少在此刻,她选择了一种暂时的、无奈的平静,去面对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局面。

夜色渐深,宇智波初纯想着泡个温泉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她褪去衣衫,泰然自若地踏入氤氲着热气的温泉池水。

温暖的水流包裹住身体,让她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她放松地靠在池边,闭上眼,享受着难得的静谧时刻。

然而,没过多久,她敏锐地感觉到另一侧的水流有细微的波动。她疑惑地睁开眼,透过朦胧的水汽望去——

只见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正背对着她,站在温泉池的另一边。那宽阔的背脊,那独特的发梢……不是宇智波斑又是谁?

宇智波初纯倒也没太惊讶,族地的温泉就这一处,碰见也正常。她刚想随口打个招呼,却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斑哥的背影……怎么看起来……线条有点奇怪?好像……里面还穿了点什么?

就在这时,宇智波斑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缓缓转过身来。

噗——

宇智波初纯差点一口温泉水呛进鼻子里!

只见宇智波斑……他那标志性的黑色作战服和铠甲确实脱了,但……里面竟然还穿着一身严严实实的、贴身的黑色内衣?!虽然不是完整的衣服,但关键部位遮得那叫一个滴水不漏!简直比某些保守的泳衣裹得还严实!

这画面太过突兀和诡异,以至于宇智波初纯的大脑宕机了好几秒。她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看着宇智波斑这身“温泉限定皮肤”,一句完全没过脑子的话脱口而出:

“我靠!老娘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话音刚落,宇智波初纯就想一巴掌抽死自己!这说的什么虎狼之词!

宇智波斑显然也听到了她这石破天惊的吐槽。他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双深邃的万花筒写轮眼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其不屑的冷哼:

“哼。”

“为的就是防你这种小色猫。”

他的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实。

宇智波初纯:“???”

(防我?!)

(小色猫?!)

(我?!)

宇智波初纯瞬间气得差点从温泉里跳起来!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羞愤交加!

(谁要看你啊?!)

(你自己穿得跟个要下矿似的还好意思说我?!)

(到底谁更变态啊?!)

她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指着宇智波斑那身碍眼的内衣,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宇智波斑!你讲不讲道理!谁、谁要看你啊!你至于吗?!”

宇智波斑却根本懒得再理她,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污了他的眼睛似的,重新转回身,继续泰然自若地……泡着他的“保暖内衣温泉”。

只留下宇智波初纯一个人在温泉里气得七窍生烟,感觉自己不是来放松的,是来折寿的!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宇智波斑你这个神经病!自恋狂!)

(以后再也不来泡温泉了!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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