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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未散,护灵碑前的石阶已被踩出一溜湿痕。

安燠数着最前排老道士破幡上的补丁——七块青布,三块灰麻,补丁边缘还沾着星点浆糊,活像哪家灶王爷的旧围裙。

她算盘珠子刚拨到第三声,老道士就颤巍巍捧上一卷泛黄的《受害认证》:“玉面夫人,小老儿替西岭村王大柱家申个冤。那年清剿说他家供的是野仙,可您瞧这画像——”他抖开卷轴,画中红脸红须的“野仙”分明是去年被雷劈瘸腿的土地公,正抱着个萝卜啃得欢。

程砚蹲下来翻账本,熊爪在“误拆土地庙”那一栏重重画了个圈:“这账我记着呢,上月土地公还来讨蜂蜜赔罪。”他从怀里摸出块蜜饼塞给老道士,饼边还粘着他偷吃时蹭的芝麻,“先垫垫,等会儿慢慢说。”

话音未落,西天云层突然发出裂帛似的响。

安燠抬头,只见一团黑焰裹着焦糊味劈头盖脸砸下来,正冲着供在碑前的共愿灯——那盏灯里封着三百七十二份《债权转让书》,是山民们用血泪写就的凭证。

“找死。”程砚的钉耙嗡鸣着震开掌心,九齿寒光划破晨雾,正撞在黑焰中央。

黑焰“嗷”地炸成火星子,露出里头缩成一团的灰衣仙官,腰间挂着半本烧了边角的《火部正册》。

“火簿仙?”安燠认出那官服纹样,指尖漫不经心转着算盘,“上月天库查账,你私吞的愿力够买十座蟠桃园吧?”

灰衣仙官抖得比老道士的幡还厉害:“我、我只是奉……”

“奉谁的命?”程砚把钉耙往地上一杵,整座山都晃了晃,“你家主子怕咱们把旧账翻到底,急得连命都不要了?”他扯下仙官腰间的火册,随手扔进共愿灯里,“正好,当引子。”

灯芯“轰”地窜起金焰,将火册烧得干干净净。

安燠摸着被黑焰熏焦的狐尾尖,突然笑出声:“程砚,你说这些人急什么?”她指尖划过袖中藏着的“雾隐砚”,那方黑玉砚台正微微发烫,将刚才的一切都刻进了砚底细纹,“急的是那些靠‘清剿’吃红利的——咱们动一笔旧账,他们就少十座金山。”

老道士突然“扑通”跪下,破幡上的“替人改命”四个字擦着石阶:“夫人明鉴!小老儿给人改命收的那点香火,早被广元的人抢光了!您看这——”他掀开衣襟,露出心口一道焦黑的印子,“上月他们说我私藏愿力,用天火烧了我的功德簿!”

“起来。”程砚伸手要拉,却怕熊爪太粗弄疼人,最后改成虚扶着老道士胳膊,“咱们不周山不兴跪,要讨公道就坐石凳上说。”他转头冲山门外喊:“土地公!把你家晒谷场的石凳全搬来!”

不多时,三十张青石板凳在碑前排得整整齐齐。

安燠解下腰间的“共命簿”——这是她用共命契血祭过的宝册,封皮上的灰金丝线正随着山民们的心跳轻轻颤动。

她咬破指尖,血珠滴在“听证录”三个字上,金线突然活了似的窜起来,将三百七十二份转让书卷到半空,凝成一面金色光幕。

“今日起,”安燠的声音清凌凌撞在碑上,惊得晨雾都散了些,“凡被清剿误伤者,都来这碑前说话。不是求怜,是立据——你说一句,碑记一笔,天库的账本就得改一页。”

第一个上来的是个穿蓝布衫的村妇。

她攥着块染血的肚兜,上边还沾着草屑:“我男人是猎户,去年说他窝藏山妖……可那‘山妖’是给我家治难产的兔精!”光幕里立刻浮现出画面:雪夜茅屋里,兔精踮着脚给产妇喂药,红眼睛里全是急泪;下一幕便是金甲神踹门而入,兔精被捆成粽子,猎户扑上去拦,被一鞭抽在胸口。

程砚的耳朵慢慢垂下来。

他摸出块蜜饼,却见村妇喉头动了动,终究没接:“我男人走时说,这蜜饼是兔精送的……”

“拿着。”安燠把算盘往程砚手里一塞,自己蹲下来握村妇的手,“这是程砚新酿的槐花蜜,比兔精的还甜。你记着——以后再有人说你男人窝藏妖怪,就说他护的是救命恩人,碑上记着呢。”

接下来是个瘸腿的狐妖。

他撩起裤管,露出半截焦黑的尾巴:“雷劫那天,我躲在树洞里,可他们说‘见妖就劈’……”光幕里炸开紫色雷光,小狐妖缩成毛球,树洞被劈成两半,焦土上只剩半截冒烟的尾巴。

安燠的笔尖顿了顿。

她想起自己刚穿来时,也被雷劈得狐毛焦了一片,是程砚偷偷用山泉水给她洗伤口。

她抬头看程砚,见他正蹲在狐妖身边,用钉耙尖在地上画小狐狸,尾巴画得蓬松又柔软。

听证会持续了三日。

第一日,碑面浮现金光映出冤情;第二日,金线缠上每一份证词;第三日黄昏,当最后一名白发老土地颤巍巍念完“被抢的三十亩萝卜地”时,共命簿“啪”地合上,封皮上的金线连成了完整的山河图。

“三百七十二桩,笔笔入账。”安燠摸着被磨出薄茧的指尖,袖中雾隐砚传来清凉的震颤——副本已经刻好,藏在地脉深处。

她冲程砚挑眉,“现在,该他们还了。”

程砚把最后一块蜜饼塞进老土地手里,抬头望向西天。

暮色里,天库方向飘来几缕若有若无的黑烟,像被踩灭的火星子。

他又摸了摸钉耙齿上的缺口——那是前日挡黑焰时崩的,“他们不会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会。”安燠转身看向护灵碑。

碑底的石缝里,新生的灰金丝线正像蛇群般游动地脉,线尾的光比三日前来得更亮了些,“所以咱们得让他们知道……”她指尖划过碑面新刻的“不周山民愿听证录”,声音轻得像风,“欠的债,利滚利。”

第四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上山门时,守夜的小仙娥揉了揉眼睛。

她看见护灵碑的金光比往日亮了三倍,金线从碑底窜出来,缠上了每一块石凳、每一片瓦当,连程砚留在地上的狐狸画都泛着微光。

最神奇的是碑顶——原本空白的地方,不知何时浮现出一行小字:

“欠债者,见此碑如见天刑。”

而在地脉深处,雾隐砚的副本突然发出蜂鸣。

那些被刻进石纹的证词,正顺着金线往四面八方钻,像种子落进春土,即将在更辽阔的山河里,长出带刺的芽。

第四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爬上护灵碑顶,守夜的小仙娥就被“咔啦”一声脆响惊得差点摔了茶盏。

她揉着发酸的后颈抬头,只见碑身金光大作,那些缠了三日的灰金丝线突然活过来似的窜向天空——每根金线都裹着半透明的纸页,正是昨日听证会上那些染血的《债权转让书》,此刻在晨光里飘成一片金色的云。

“夫人!程大人!”小仙娥拎着裙角往洞府跑,发簪上的玉珠撞得叮当响,“碑、碑炸了!不,碑升仙了!”

安燠正端着程砚新熬的桂花粥吹凉,闻言差点把粥洒在共命簿上。

她抹了把嘴角的糖渍冲出门,正撞进程砚怀里——他也刚从柴房扛着新劈的枣木出来,肩头还沾着木屑。

两人仰头望去,金线裹着《听证录》直冲天轨裂隙,像一把金色的钥匙往天道缺口里捅。

“这是…系统自动上传?”安燠眯起眼,狐尾尖在身后小幅度晃着,活像看见猎物的小狐狸,“小懒虫(系统)倒会挑时候——趁天库早朝最乱的辰时交证据。”

话音未落,护灵碑突然发出钟磬般的嗡鸣。

原本空白的碑面浮现出暗红色烙印,像被烧红的铁签子烙上去的:“证据链闭合,准予启动‘命书修正案’前置程序。”

程砚的钉耙“当啷”掉在地上。

他盯着那行字,熊耳朵抖了三抖:“这…这是天道盖章了?”

安燠反手握住他沾着木屑的手,掌心的共命契烫得发烫。

她忽然笑出声,把共命簿举过头顶,声音清凌凌撞碎晨雾:“从今日起,取经历劫不再是‘定数’,而是‘选项’——愿力达标者,可申请‘反派豁免’!”

“啥意思?”山脚下挑水的老张头扛着扁担凑过来,水桶里的水晃出半泼,“那我家后山那只爱偷鸡的黄皮子…能不死了?”

程砚蹲下来帮老张头扶水桶,蜜饼味混着木屑香飘出来:“夫人的意思是,妖怪想活,不用非得被孙悟空一棒打死。只要守规矩,按时交租——”他冲安燠挤挤眼,“哦不,是给山民当护山兽,帮着看果子防山火,就能挂合法山门的牌子。”

“嘿!”老张头一拍大腿,扁担差点敲到程砚脑袋,“那我明儿就去跟黄皮子说,让它把偷的二十只鸡全还回来!再让它教我家二小子认野药材——它不是最会扒拉树根吗?”

消息像长了翅膀。

晌午刚过,山门外就堵了七八个扛着礼物的老妖。

最前头的是个白胡子狼妖,尾巴尖还沾着连夜翻山的草屑,捧着半坛子野蜂蜜直哆嗦:“夫人,我是鹰嘴崖的洞主,愿签《守序共约》,换个‘非必死反派’身份!”

安燠没接蜂蜜,反而从袖中抽出一叠纸拍在石桌上。

纸页边角还沾着她昨晚改草案时蹭的墨:“拆掉吃人灶,改成雷池充电桩;把劫掠税转成通行愿力分成——做得到,年底给你挂‘持契山门’的鎏金牌。做不到?”她指尖敲了敲共命簿,碑上的金光突然扫过来,狼妖后颈的毛立刻炸成蒲公英,“碑上记着呢,下次清剿第一个劈你。”

程砚蹲在门口啃杏子,看狼妖捧着文书连滚带爬跑了,嘀咕:“咱们这哪是收租,简直是开培训班。上个月教熊瞎子种草药,上上个月教蛇精修山路,现在连狼妖都得学会计——”他突然被杏核硌了牙,“嘶,夫人,你说咱们是不是该在山门挂个‘妖界再教育中心’的牌子?”

安燠用算盘敲他脑门:“程大守山,你以为山主这么好当?上月土地公说东头山民被虎妖吓着了,你连夜扛着钉耙去把虎妖揍成猫——”她突然顿住,望着程砚发顶翘起的呆毛软了声音,“总得让他们知道,守规矩比当反派划算。”

深夜,洞府烛火摇曳。

安燠趴在石桌上翻《命书修正案草案》,狐尾裹着程砚织的绒毯。

共命簿突然在她肘边发烫,像揣了个小暖炉。

她翻开一看,夹层里浮起一行血字:“火簿仙未死,藏身天库‘焚契阁’,欲毁‘补火协议’原件。”

“啪嗒。”毛笔掉在草案上,晕开一团墨花。

安燠指尖掐进掌心,想起三日前那团黑焰——怪不得火簿仙被钉耙砸成火星子时,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原来那只是分身,真正的本体藏在天库最阴毒的地方。

“他不敢动活人,是因为…”她抬头看向倚在门框的程砚,他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蜜饼,“真正的证据还在炉外?”

程砚的耳朵慢慢垂下来。

他把蜜饼塞进她手里,钉耙在地上划出半道弧光:“天库的档案,当年清剿时烧了多少冤契?那老东西怕咱们顺着‘补火协议’摸到他私吞愿力的账——”他突然咧嘴笑,熊爪拍得门框直晃,“所以咱们是不是该去‘借阅’一下天庭档案了?”

安燠摸着共命契上的纹路,突然从袖中摸出块黑玉。

那是她藏了三百年的“天序锁钥”,此刻在掌心泛着冷光,像蛰伏的蛇。

她望着窗外被金线缠住的星子,轻声道:“得赶在他毁原件前…把当年的账,连本带利翻出来。”

程砚走过来替她拢了拢狐尾,体温透过绒毯渗进来:“我扛钉耙,你拿锁钥。天库的门…应该够结实?”

安燠突然笑出声,把锁钥在指尖转了个圈。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锁钥上,映出一道若有若无的符印,像道即将劈开长夜的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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