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系统之神深深知道一个道理：任何事情的概率，都绝对不为0。
换句话说：一切皆有可能。
又稍加分析了一下眼前这个小小人类，系统之神就将注意力收回，全部放在主神那边。
祂和主神之间的对决，也才刚刚结束热身。
对于杂七杂八的神明，系统之神倒是习以为常，毕竟祂们都是随着‘权柄’诞生的特殊构造。
虽然有的是生命体、有的是死板的机械、有的甚至介于‘有无’之间。
即便差异很大，但祂们无一例外的，拥有一枚‘权柄’。
有了权柄，就能将祂们与其他个体区分开来。
而祂们。
或是主动，或是被动的，接受了一个称呼：
——神明。
系统之神的本体，是一只掩藏在大道中的能量甲虫，它刚刚出生的那一刻，便于[系统权柄]融为一体。
成为了祂，如今的系统之神。
而主神的本体，则是一缕幽魂，也就是俗称的怨气、鬼魂一类，拥有[轮回权柄]。
系统与轮回，本质便有着紧密的关联。
只要得到两者，便能叠加发挥出更加诡谲的能力。
而如今。
主神与系统之神的交锋，已经到达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神明普遍拥有不死特性，因为祂们的标配便是免疫物理伤害，这点就能做到一定程度的不死。
抛开这点不谈。
运用权柄，打出一定的规则类创伤，是足以伤其神明本体的。
‘！’
‘！’
‘！’
一个个星云席卷在主神星球周遭，不断的爆裂开来，产生一阵阵的规则弥漫。
楚云一倒是看的一番好戏。
尸王白且表示大为震撼。
神明之间的战斗，或许和楚云一想象的不大一样。
或许是没有毁天灭地的效果，又或许是没有一个人形神明，总之这场战斗的观感很是一般。
如果非要楚云一形容的话。
简直就像是两只行星级别的巨兽在相互搏杀、没有太多的技巧，全是平A。
不多时。
代表主神的血肉星球，已经变得残破不堪，整个星球的呼吸都变得缓慢。
而代表系统之神的无数系统们，数量依旧庞大， 似乎那些消耗根本就不足为奇。
到了这种地步。
状况发生了转变。
就见。
主神那颗血肉星球，忽然蠕动起来！
整颗血肉星球以每秒六亿平方千米的速度坍缩着！
一边承受着系统的狂轰乱炸，一边不断的坍缩着。
“老板，主神这是…要完蛋了？”尸王白且为数不多的惊奇，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远处的主神。
但楚云一可并没有那么想。
在他看来，主神这倒并不像是垂死，更像是…垂死挣扎。
虽然两者只多了一个词，但意义可大不一样。
要知道。
就算把狗逼急了，那还会跳墙呢。
虽然这群拥有权柄的神明，不大符合楚云一印象中的样子，但却也是一位神明。
当初他杀魔旬可是轻松的很。
但他并不觉得，能够构建出‘轮回空间’的主神，会那么轻易的死去。
“不对！”
“先走。”
楚云一本能的察觉到不对劲，一手唤出门扉，刚要推开便走。
但同一时间。
主神那颗血肉星球也压缩到了极点，掩藏到极致的权柄悄然发动，一道终极规则被发布了出来：
[规则领域]
[桃…]
[花…]
[源…！]
霎时间！
整个世界只留下了一抹颜色：刺眼的白。
就连楚云一也被弄的睁不开眼睛，用力的揉了两下。
再一睁眼…
周围的场景，变了……
……
桃花源。
“二勇，上山劈柴啊？”一道苍老却有活力的声音，在楚云一身后远处缓缓响起。
听罢。
楚云一的手，下意识的放在门把手上。
可却再一仔细看去。
眼前的门，是…木门？
楚云一下意识的拧动门把手，推开门来，但眼前的却是……
一个堆放着少量旧柴、两把破旧的弯钩砍柴刀、周遭稍有些漏风的柴房。
楚云一眨了眨眼，眼睛显得更加干涩。
一种不安感弥漫全身。
他僵硬的回过身来，向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
身后是一片篱笆，篱笆外是一个身着朴素的老头，精气神倒显得十分充盈，双眼有光。
‘那是…老王头？’
不知为何。
楚云一认识眼前那个老头，并且有一种在同一村落生活数十年的错觉。
“啊…”
“老王头，我今天……”
话说到一半，楚云一就觉得太不对劲了。
他说的话，做的动作，实在是太过自然了，就像是平时就这般一样。
他每一天的生活习惯，村落的每一个人，仿佛都被印刻在了脑子之中一样：
‘我的名字是刘二勇，23岁。住在桃花源北部的土房一带，未婚。平时在山间捕兽、海边捕鱼，每天最晚8点结束回家。不抽旱烟，酒仅浅尝辄止。晚上11点睡觉，保证睡足8小时。睡前喝一杯水，然后做20分钟的舒缓运动暖身再睡觉，基本能熟睡到天亮。像婴儿一样，绝不把疲劳和压力留到第二天。连村西头的王寡妇都说我很正常。’
‘我只是想说，我这个人别无奢求，只希望能够心情平静的活下去。胜负，输赢是我最不喜欢计较的。因为，那只会为自己弄来麻烦和敌人。我就是这样知足的人，这也是我的人生观。’
‘但是，若一定要动手的话，我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说着，刘二勇摆出了副不想惹事，但不怕事的淳朴刚毅样子。
‘砰！’
楚云一猛的敲了下脑袋，他…怎么会拥有两段记忆？
并且。
不断是哪一段，无论是刘二勇、还是楚云一，都显得那般身临其境？
但相比之下。
身为楚云一的这段记忆……
父亲远赴海外、母亲不幸得癌，但生活还要继续下去。
直到一天的下午，一名‘暴食病患’闯入家中，被他使出全力击杀。
获得[圆桌]。
随后不断获取能力。
三天弑神、七天摆平各大世界危机。
这段记忆…
怎么想，也才是幻想出来的…吧？
“二勇，怎么愣住了？”老王头打趣了一嘴。
但楚云一的神情却显得诧异。
两段记忆的交织，让他觉得‘楚云一’的记忆是异常。
但他绝对无法否定那段记忆。
错乱的交叠，让他的表情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