鼍神岛上,卢凌风四处搜查长缨的下落,可是一无所获,据喜君所说,长缨自从来到司马府第一天就离开了,然后金刚鹦鹉送了信,她查到了鼍神岛上,可是人呢?
不止是长缨不见了,就连那鼍神也不显灵了。
就在卢凌风在鼍神岛上寻人,苏无名和一众官吏被请上鼍神岛之际,颜盈带着两府府兵冲进了宁湖,控制住当地暴动的百姓,率兵杀进了鼍神社领司府。
领司府中没几个人,留下的鼍神社教众被府兵一一拿下。
颜盈回头神色如刀:“两府府兵听着,分出一府府兵前往宁湖各地捣毁鼍神庙,搜捕鼍神社妖人,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谨遵武侍郎之命。”
控制住宁湖后,颜盈发现这里的官吏都不见了,司马府上,裴喜君匆忙到门口:“长缨,你可算回来了,外面乱的厉害,义兄,卢凌风他们都去了鼍神岛。”
颜盈得知情况后点头:“行,我知道了,我这就带兵前往鼍神岛。”
“等等,鼍神岛水中有鼍,你们得擦上这个,鼍就不咬了。”
裴喜君拿出药递给颜盈,颜盈看了一眼这点儿:“府兵人多,还有吗?”
“有。”裴喜君带着几位府兵取药。
拿了药后,颜盈率领府兵前往鼍神岛,到达鼍神岛后发现一伙鬼鬼祟祟的人,贺犀正欲带着手下上岛,却看到了一队兵将将此地包围,他们身上的衣物佩刀乃是府兵,据他所知,宁湖的府兵都被鼍神社控制了,这伙府兵那里来的?
“前方何人?”颜盈策马而来,见这几人眉目刚正,而且都带着官府锁制刀具。
“你又是何人?”贺犀握刀抱胸,满脸的怀疑。
“朝中吏部侍郎武长缨率两府府兵前来宁湖清剿鼍神邪教。”颜盈说罢,就见面前这位性子和卢凌风如出一辙的青年走到她面前行了个下属礼:
“宁湖司法参军贺犀见过武侍郎。”
颜盈翻身下马,快步走到了贺犀面前:“苏无名他们上岛了?”
贺犀点了点头:“是,苏司马同宁湖大小官员俱已上岛,我等备下小船便是要潜入岛中。”
颜盈闻言点头道:“你既然是宁湖的司法参军,他们都是我去两府调动的府兵,我们一起上岛,这一次我们一起便将着鼍神社彻底剿灭。”
贺犀本来只带了几个人,还以为将迎来一场血战,现在看着武侍郎身后的军队,有这些人马,何愁他鼍神社:“是,武侍郎。”
“上岛。”颜盈一声令下,她和贺犀等人率先上岛,身后的府兵们往身上涂上药物也陆续上岛。
“贺犀何在?”这个岛屿颜盈已经是第二次来了。
“卑职在。”贺犀手持弯刀上前听命。
颜盈站在船头双手背在身后:“你是宁湖的司法参军,我身后的这些府兵统一归你调度,彻底清剿鼍神邪教。”
“卑职领命。”
贺犀得了命令后,朝着身后的府兵举起了长剑大声喊道:“我乃宁湖司法参军,尔等即刻听我调令,待船到达指定位置,尔等且随我攻上岛去,诛杀鼍神邪教。”
有了府兵在手,贺犀带着人下潜到水中,浮上岛后,从鼍神社教众身后击杀而去:“弓箭手准备,射。”
鼍神岛中埋伏有弓箭手,府兵这边更是装备精良,贺犀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府兵攻上岛去。
府兵源源不断的坐船攻入鼍神岛,颜盈和裴喜君也上了岛中。
“我来到过鼍神岛,跟我来。”颜盈带着裴喜君等人来到了供奉鼍神的山洞之中,而山洞之中的苏无名因为曾司马被颜盈掳走而推断不出假冒鼍神神灵的真实身份,待他将所有鼍神邪教的阴谋诡计揭穿之后。
鼍神邪教的领司沈充满脸怒色:“苏无名,你一派胡言,胆敢对鼍神不敬。”
苏无名早已从卢凌风的口中得知了鼍神消失的消息,心中却还是有所怀疑:“你若说我不敬,那便让鼍神出来啊。”
“莫不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沈充拔出长刀:“苏无名,你敢质疑鼍神?不日前有贼人惊扰鼍神,以致于鼍神不再显灵庇佑我宁湖,为了让鼍神继续显灵,我等鼍神社弟子特意寻了鼍神最喜欢的东西供奉。”
苏无名脸色大变,鼍,鳄鱼也,食人:“你要将我等都投入鳄鱼之沼?”
沈充笑得猖狂,鼍神岛上的左右护法死了,如今他最大,只待鼍神显灵,他便是鼍神社第一功臣:“苏无名,你猜对了。”
在场的官吏和百姓听到这句话都轰动起来,眼看着他鼍神社就要动手了,苏无名大喊:“卢凌风何在?”
伪装成鼍神社教众的卢凌风扔掉身上的袍子,一跃而起,一拳砸向沈充身旁的两个鼍神社教众,直接碎了他们的胸骨,沈充想到他搜查鼍神岛时发现的机关按钮,狠了狠心朝着地道而去。
鼍神社的教众朝着人群冲杀过来,与此同时,贺犀带着府兵赶到,府兵朝着鼍神社众人厮杀在一起。
沈充按下了机关放出了鼍神岛上的鳄鱼,所有的鳄鱼从鳄鱼之沼中爬了出来,这么多凶猛的鳄鱼。
进了山洞之中的颜盈和喜君赶来,只听到苏无名大喊道:“喜君,天竺香。”
克制鳄鱼的天竺香,喜君打开带来的箱子,将早就备好的天竺香扔向鳄鱼,将鳄鱼重新逼退入鳄鱼之沼。
卢凌风提着弯刀追上了沈充,一刀刺入他的胸口。
此时的贺犀也带领着府兵将鼍神岛上的鼍神社众人控制住:“留下一队府兵看守他们,剩下的人随我搜岛,绝不放过任何一个鼍神社妖人。”
贺犀来的快,去的也快。
苏无名越过人群看向喜君旁边的颜盈,这么多府兵恐怕是她带来的,又回头看看身后的一众官吏,想到她在南州的雷厉风行,不由的捏了一把冷汗。
“南州司马苏无名拜见吏部侍郎。”苏无名当着众人的面走向颜盈行礼。
一时间宁湖的大小官员大惊失色然后纷纷朝着颜盈躬身行礼:“吾等拜见武侍郎。”
颜盈看向那些大小官吏,心里憋着一股怒火:你们可真是好,好得很呐。
苏无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抬脚走到颜盈面前:“武侍郎可否借一步说话?”
颜盈点了点头,跟着苏无名出了鼍神洞,来到了外面的岛上:“你要说什么?”
苏无名小心问道:“武侍郎可是知道了宁湖大小官员的所作所为?”
“知道,鼍神社罪行累累,其罪当诛。”颜盈拿出了那份由陆咏交给顾长史,又由顾长史交给鼍神社沈充,然后被沈充交到假冒鼍神的曾司马手中抢来的鼍神社实录。
苏无名沉默了一下:“那里面的大小官吏呢?武侍郎想要如何处置?”
颜盈撇了他一眼:“自然是依法处置。”
我就知道是这样,苏无名头大:“法不责众,此法虽雷厉风行,但对宁湖百姓不利,对地方稳固更为不利。”
颜盈看向天空:“但此法可长治久安,还吏治清明。”
苏无名叹了口气,想要说服颜盈:“这些官吏在宁湖已久,如今宁湖没了鼍神社此等邪教,百废待兴,百姓们需要这些官吏。”
颜盈闻言摇了摇头:“苏无名你是想让我视而不见,放过他们?”
“你口口声声百姓需要他们,可他们当官几十年了,百姓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与鼍神社勾结置百姓于不顾。”
“是他们先放弃了百姓,现在鼍神社没了,他们被问罪的时候反倒想起百姓了,早干嘛去了?”
“宁湖的官吏若真的心中记挂百姓,那便不会眼睁睁看着,鼍神社妖人用活人来喂鳄鱼的荒唐事儿。”
“那些死去的百姓何辜?他们这不止是渎职,而是在滥用职权帮助鼍神社犯罪,其罪行更可恶。”
“倘若事事都能睁只眼闭只眼,那么你苏无名又为何执着于给那些死者讨回公道?”
颜盈的话一字一句如同千斤重锤敲在苏无名的心上:“你案子里尸体的命是命,那些被喂了鼍的百姓的命便不是命了?”
“只因为犯法犯罪的是官吏便能网开一面,不再追究了?”
“便是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此等恶吏留在宁湖继续放任他们屠害百姓吗?”
苏无名:“恶吏,善吏也不由这一件事说了算,官场沉浮,从众在所难免。”
颜盈拍了拍苏无名的肩膀:“官吏的好坏由百姓说了算,但我也说了,我有一双慧眼,谁都逃不掉。”
见她下定主意要彻查宁湖官吏,苏无名又叹了口气:“此事兹事体大,倘若宁湖百官被罢黜,州中上下无官治理恐生大乱。”
颜盈将手背在身后:“这个我早就想到了,长安科举已经结束,我送信过去,如今应有将近三分之一的学子被派了过来。”
“咱们在当地也寻一些一心为百姓之人,我可为其正式授官。”
宁湖的官吏死罪难免,活罪难逃,官场的职位一个萝卜一个坑,你们干不了那就让能干会干愿意干的人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