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唐纳文犹豫了一下，“从成交量来看，应该有他们的单子，但具体抛了多少我也不确定。龙虎榜要等收盘才能看到。”
“妈的！”陆明远在电话里骂了一声，“这个方正太狡猾了，我们根本摸不清他的底。”
唐纳文沉思了一会，说道：“既然不确定，那就继续砸！反正我们的筹码够多，今天就算砸到跌停也无所谓。”
“好！”陆明远咬牙切齿地说道，“继续砸盘，给我封死跌停板！我就不信他能撑得住！”
挂断电话后，唐纳文立即下令：“继续抛售！目标跌停板！”
……
随着主力资金的持续抛售，场内的持股者终于心理彻底崩溃了。
“不行了，我受不了了！”
“再不走就要血本无归了！”
“管他明天涨不涨，先保本要紧！”
恐慌情绪就像病毒一样迅速传播，手里还有筹码的投资者开始争先恐后地卖出。
趁着抄底盘的短暂反弹，大量的卖单涌出，将股价在短短一分钟内再度压回了跌停的位置。
“又跌停了！”交易室里有人惊呼道。
“这是今天第二次跌停！”
短短几分钟内，顾迪科技两度触及跌停板，这种极端走势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
这时候，就算是再乐观的散户，也意识到盘面的不对劲了。
抄底的资金迅速减少，而卖单却开始更加疯狂地涌出。跌停板上的封单从最初的3万手不到，顷刻间累积到了7万多手，而且还在持续增加。
股吧里的散户们已经完全绝望了：
“完了完了，这是要连续跌停的节奏啊！”
“我的老天爷，这庄家也太狠了！”
“早知道就不贪心了，昨天就应该走的！”
“现在想走都走不了了，跌停板上全是卖单！”
……
天方资本的交易室里，气氛却相当轻松。
“方总，我们上午挂在跌停价的两万手买单全部成交了。”林峰汇报道，“还要继续买吗？”
方正摆摆手：“不用了，今天到此为止。”
“为什么？”顾瑶有些不解，“现在价格这么低，不是抄底的好机会吗？”
“因为这还不是底。”方正指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卖单说道，“你看这跌停板上的封单，至少还有7万手。控盘主力既然决定要洗盘，就不会轻易收手。”
林峰恍然大悟：“您的意思是，他们明天还会继续打压？”
“没错。”方正点点头，“我已经看穿了他们的意图，知道今天不可能再拉起来了。明天肯定还有更低的价格，所以真正大量接回筹码的时间，应该是明天。”
“要是明天再来一个跌停板，那我们今天上午抛出的那部分筹码，就能做个30%的差价了。”一名交易员兴奋地说道。
“就是这个意思。”方正满意地笑了笑，“这就叫做高抛低吸。”
顾瑶听得直摇头：“你们这些做股票的，心脏都得有多强大啊。我光是看着这些数字跳动就觉得紧张。”
“习惯了就好。”方正轻松地说道，“股市如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心理素质不过关的人，在这里迟早要被淘汰。”
……
下午3点，收盘铃声响起。
顾迪科技最终以跌停价收盘，全天跌幅达到了-9.98%，成交量放大到了前几天的三倍多。
很快，龙虎榜数据就出炉了。
“方总，您的席位出现在龙虎榜上了！”林峰指着屏幕说道，“卖方营业部第一名！”
只见龙虎榜上清楚地显示着：银河证券平川东方路营业部，卖出金额1.2亿元，排名第一。
顾瑶看着这个数字，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1.2个亿？你今天抛了这么多？”
“差不多是我们总持仓的三分之一。”方正淡淡地说道，“既然要演戏，就得演得像一点。”
……
与此同时，在控盘室里，唐纳文看着龙虎榜上的数据，终于确认了自己的判断。
“果然是这个狗东西！”他指着屏幕上天方资本的名字，恶狠狠地说道，“反应真快啊，紧跟着我们砸盘。”
他快速计算了一下，然后给陆明远打电话：“陆总，龙虎榜出来了，天方资本今天卖出了1.2亿，但是根据我的估算，这些筹码连他们持仓的一半都没有。”
陆明远有些失望，“那他的手里还有一半的筹码？”
“剩下的筹码不知道是来不及抛，还是故意不抛的。”唐纳文分析道，“但是没关系，明天这只股肯定会大幅低开，我们只要再打压一下，说不定就能把他剩下的筹码也吓出来。”
“然后呢？”
“然后我们反手拉升，就彻底结束了。”唐纳文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到时候他就算想追也来不及了。”
“好！”陆明远拍板道，“明天继续按这个策略执行。对了，今天晚上再放点利空消息出去，继续打压市场情绪。”
……
当天晚上，几则关于顾迪科技的利空消息开始在各大财经网站和股民群里流传：
“顾迪科技大股东与二股东关系恶化，双方因经营理念分歧可能对簿公堂！”
“知情人士透露，顾迪科技内部管理混乱，公司治理存在重大问题！”
“顾迪科技被爆财务造假疑云，相关部门已介入调查！”
这些消息一出，股吧里的散户们更加绝望了：
“完了完了，这下真的要退市了！”
“大股东一点格局都没有，不想办法提升业绩，就会争权夺利！”
“我就说这家公司有问题，果然被我猜中了！”
“明天肯定还要跌，赶紧跑吧！”
……
方正的家里，他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些满天飞的利空消息，嘴角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这些家伙，为了洗盘还真是什么招都使得出来。”他自言自语道，“大股东和二股东不和？打官司？要是不知道你们的底牌，说不定还真信了。”
他拿起手机，给顾瑶发了条微信：“看到那些利空消息了吗？”
很快顾瑶就回复了：“看到了，好吓人啊，这些都是真的吗？”
方正轻笑着回道：“假的不能再假了。可惜啊，就差一点骗过我，真的，就差那么一点点。”
放下手机，方正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华灯初上的城市夜景，心情格外愉悦。
“明天，才是真正收网的时候。”他喃喃自语道，眼中闪烁着狩猎者特有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