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熟悉的眉眼,君凌霜手指在被子握紧。
“当初被司星若折磨,我怨过你,恨过你,但得知你们成婚的消息,我释然了,一切情爱都没有活着重要,我现在的心愿就是陪在女儿身边,弥补这么多年的亏欠,你我都不配做父母。”
“我........”当初成婚也是被逼无奈,如今看着心爱之人他却没有话来辩解。
“我知你有苦衷,被关押在山洞十几年每日承受着司星若的怒火,遍体鳞伤,瑶儿更是一出生就被挖了凤骨,受尽磨难长大,我们母女所受的苦不是你一句苦衷可以弥补。”
君凌霜对他不怨是假,当初是她中了药,但事过无悔,这个男人从未说过他是司家之人,也不曾言明有未婚妻之事。
“是我的错,当初该与你言明身份,是我该死,亏欠了你们母女。”
司离宴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早知今日当初他就不该为了自己的私心与爱慕隐瞒身份。
“说再多已经无用,我如今这副样子,自己看了都害怕,你可还能看到我曾经的模样?”
君凌霜抬起手指,抚摸脸颊上密密麻麻的伤痕。
“不管霜儿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里一如初见时,我会用余生来弥补,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司离宴双眼含着泪,手臂抬起,去触碰那张狰狞恐怖的脸。
见他如此,君凌霜侧头躲过,“对错已经不重要,放过彼此,就像这十几年一样,你是司家家主,而我还是君凌霜,不要执着过去,我们回不去了。”
“这么多年我从未碰过司星若,对你的思念从未停止过,我们好不容易可以重逢,霜儿不要对我这么残忍,我求你不要放弃我们之间的情意?”
抓着她的手臂,司离宴哭的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
他的泪滴落在君凌霜的手背上,看着他如此不顾形象乞求,哭泣,君凌霜心如刀割,眼尾泛着红。
“你可知被折磨的日子有多痛,每日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山洞,像畜生一般被锁着是何感受?曾经的天之娇女被踩进了泥潭里……”
君凌霜说到此处,眼泪也流了下来,她的不堪有谁知道。
“我承受骨肉分离之苦,瑶儿在君家受的那些苦不比我少,你拿什么来补偿?
司离宴........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做,当做一切都没发生,与你像从前一般,你觉得可能么?”
她们母女已经够苦了,未来的日子只想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心无芥蒂,她做不到。
骄傲如她,被如此对待,根本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子插进身体中,痛的司离宴无法呼吸。
妻女受尽苦楚,磨难,他却毫不知情,过着惬意安稳的生活。
“噗!”
司离宴一口鲜血喷到了她的衣襟上,“对不起,是我自私害了你们,最该死的是我........”
“你这又是何必?”君凌霜闭上眼睛,不想去看,不想去想。
“霜儿怨我,女儿不认我,这都是我的报应,既然如此,我将这条命赔给你们。”
司离宴抬起手掌,打算自裁。
屋顶上,君九瑶与镜渊对视一眼。
“不要.........”君凌霜回眸,见他如此,焦急的喊道。
镜渊握住他的手腕,“作为男人,犯了错不想着弥补,竟在这寻死觅活。”
对于这位未来岳父,镜渊半分喜欢不起来。
害了自己妻女是真,谁都有心,受过的伤岂是几日就能愈合,今日求不得原谅,就日日来求,死个什么劲!
司离宴看着镜渊,一张脸惨白。
“我........”
“阿渊说的不错,死了解脱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母亲外伤好医治,心伤难愈。”
君九瑶走了进来,冷眸扫视他一眼。
以死相逼,亏他想得出来。
“瑶儿.........”君凌霜有些疲惫。
“司家主,烦请你离开,母亲她累了。”
冷淡的语气让司离宴整个人愣在原地。
好像他又做错了。
他没想过威胁,只想着以死来补偿。
司离宴起身,捂着胸口,踉踉跄跄走了出去。
“母亲好好休息,三日后我们离开。”
君九瑶将被子盖在她身上,温和道。
“好。”
镜渊与她转身离开。
上界,仙族。
仙帝雾隐动用此等献祭大阵,一些仙君,仙族之人都站在金灵大殿等他给一个合理说法。
“诸位仙君稍等,仙帝正在闭关。”
光耀身为仙侍,自然要为仙帝分忧。
“献祭仙族战士只为下界,此阵法可是九瑶仙尊禁制,仙帝到底为何如此?”
云华仙君一袭青衫,文质彬彬,乍一看完全就是文弱书生。
“云华仙君所言我等也很不理解,仙帝动用献祭阵法,意欲何为!”
明旭仙人抚着胡须,一脸疑惑之色。
“仙帝不会无缘无故下界,恐怕是另有隐情。”
这时大殿走进一人,正是不问世事闭关的景恒仙君,面如冠玉,浑身散发着沉稳的气息,一头白发极为显眼。
“竟然是景恒仙君。”
碧落仙子惊呼一声。
云华仙君一个瞬移来到他身前,“你的头发........”
“无碍。”景恒仙君一双眼沧桑了不少,“仙帝献祭仙族战士,我在闭关中都被惊醒,最近仙族可是出了大事?”
“并无大事发生。”
云华仙君一袭白色云锦衣衫,风流倜傥,一双桃花眼极为明亮。
景恒露出疑惑之色,不惜献祭仙族战士,只为下界,雾隐仙帝何时如此任性妄为,难道他忘记了这可是那位下令禁制的阵法。
对于景恒头发白了原因,就算是他不说,云华也猜到了。
从仙尊陨落,火凤随之消失,景恒从那日起就开始闭关。
当年,景恒与火凤可是一对恩爱夫妻。
火凤之死对景恒打击很大,一蹶不振。
此番他能走出闭关之地,真有些让人意外。
主位上,雾隐的身影突然出现。
他面色苍白如纸,显然是受伤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