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全都给我走，今天不招待你们！”
“对了，警队的账单我会送到我舅舅那儿。”
“快滚！”
杨仔（洪天明饰）和大炮（何华超饰）连忙扶起马军。
渣哥和阿虎自然也散了。
王天成再次拍手：
“换灯，大家继续！”
酒吧里恢复了往常的气氛。
今晚既看了场好戏，又能免单，自然没几个客人离开。
其实，一个客人都没走。
华生局促道：
“老大，这三百万我实在拿不出来。”
王天成瞥了他一眼：
“混成这样，真够丢脸的。”
“连三百万都拿不出。”
华生愣住。
他真想回一句：
三百万可不是小数目啊。
这年头白领月薪才一万多。
三百万得攒十年！
但在王天成面前，华生不敢吭声。
王天成问道：
“待在野虎身边，你怕不怕？”
华生犹豫片刻：
“怕！”
“野虎身手不怎么样，但脑子灵光。”
“为人特别凶残。”
“老二托尼和老三阿虎都听他的。”
“我真怕哪天被他们干掉。”
“其实我自己倒无所谓……”
“就怕连累家人。”
王天成带华生来到骆志明这桌。
给众人介绍完后问道：
“你本来是渣哥的保镖。”
“按理不该害怕。”
“是担心卧底身份暴露吗？”
骆志明、陈永仁、罗鸡、李杰齐齐看向华生：
“你是卧底？！”
华生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窜起，整张脸霎时褪去了血色。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破喉咙跳出来！
“怎么办？”
“现在直接逃跑行得通吗？”
“但这里……是新联盛的地盘，根本无路可逃！”
“会不会……被他们灭口？”
“只求不要连累到家人……”
骆志明重重地拍了一下华生的肩头。
华生吓得浑身一颤。
骆志明顿时放声大笑：
“我就说阿成怎么会随便在酒吧里捡人！”
“原来是找来了一员猛将！”
“太好了，我们这边又添了一份力量！”
众人纷纷笑着附和。
华生却愣住了：
“等等……我是卧底，你们不是该按规矩处置我吗？”
陈永仁微微一笑：
“我们这儿啊，有人读过警校，有人当过特警，还有三个……都是卧底。”
“具体是谁，你自己猜猜看。”
华生瞳孔猛地一缩！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从他心底浮起：
“难道……你们也是卧底？”
李杰摆摆手：
“我不是。”
王天成果断摇头：
“我也不是。”
华生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糟了！
他们居然在诈我？！
我居然自己招了？！
他转身就要跑——
骆志明却笑着伸手一拦：
“我们几个，才是卧底。”
华生心跳如雷，几乎喘不过气：
“你……你可是新联盛的龙头……你也是卧底？”
骆志明含笑点头：
“没错。”
“实话告诉你，阿仁、阿鸡，还有我身边的头马家驹，都是自己人。”
“至于阿成，你也不用担心，他舅舅是黄老总。”
“更重要的是，新联盛正在转型洗白。”
“是不是卧底，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能为社团出力。”
“从今天起，你就是新联盛的五虎之一！”
华生仍不敢相信：
“我……新联盛五虎之一？”
骆志明看着他，郑重说道。
“在前任龙头林耀昌的带领下，新联盛曾经有五虎将——阿成、辉煌、阿添、算爆，还有我。
后来阿添触犯家规，被家驹清出社团；算爆遭人暗算中枪身亡；辉煌如今专心经营工厂，不再过问帮会事务；阿成平时不参与社团日常，只有大事才会露面。
当年的五虎之中，如今只有我还在这个位置。
我们都算是老一辈的人了，也该把机会让给新一代。
除了家驹——他跟我一样，都是程警司派进来的卧底——接下来就是你们几位。
阿仁和阿鸡原本是在倪家卧底，如今倪家已经洗白，阿成征得倪永孝同意，让他们转来新联盛。
阿杰是阿成的亲信，现在担任新联盛安保的总教官，还是前特警队员。
最后就是你——你之前一直在野狼三兄弟身边做卧底。”
华生听得目瞪口呆！
搞了半天，新联盛从龙头到各堂口坐馆，竟然全是卧底？
全香江第一大社团，实际上由警队掌控——这话说出去谁会信？
王天成不屑地说：
“野狼三兄弟也配让警队派人潜伏？找机会把他们一锅端了！”
华生赶紧接话：
“老大，野狼那帮人很凶，不好惹啊。”
王天成摇摇头：
“他们算什么？要灭他们易如反掌，甚至不用我们自己动手。”
华生一愣，这才见识到香江社团第一高手的底气。
骆志明想了想，开口：
“确实不用我们亲自出手，只要把消息放给t1级别的社团就行。
选谁比较好？和联盛？和兴盛？洪兴？还是忠义信？”
华生不解：
“这些大社团怎么会听我们的？”
骆志明解释道：
“不是听我们的。这么说吧——他们是看中了野狼手下那批人手。”
“要安排他们去工作！”
古惑仔去工作？
华生抱着头说：
“各位大哥，我没听错吧？”
“难道是我受刺激了，产生幻觉？”
“这该死的马军，演戏而已，何必这么认真？”
骆志明笑着说：
“你不了解情况，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也正常。”
“阿成说得对，野狼三兄弟只是个二流帮派。”
“还不值得我们派人去卧底。”
陈永仁向华生解释：
“你知道t1那些帮派往新联盛的工厂送古惑仔的事吧？”
华生点头：
“这个我知道。”
“不过……”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永仁解释道：
“有利可图！”
“只要能把古惑仔送进新联盛的工厂当工人，他们就能拿到分红。”
“每送一万人就能分到四点八亿！”
华生目瞪口呆：
“四点八个亿？”
“不是津巴布韦币吧？”
陈永仁笑道：
“当然不是！”
“所以，你明白了吧？”
华生用力点头！
太明白了！
好家伙！
一万人就能分四点八亿。
那三万人呢？
岂不是十几亿？
陈永仁又补充了一句：
“这些分红不是一次性的，是每个月都有！”
天啊！
华生无话可说。
怪不得这些t1级别的社团这么积极！
换作是他，他也会拼命！
这可全都是钱啊！
罗鸡提议：
“不如交给洪兴去办！”
“洪兴的蒋天生上次没参与投资。”
“他们现在想钱想疯了！”
“只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蒋天生……”
“野狼三兄弟就只有逃命的份了！”
骆志明心中一动：
“洪兴的实力足够！”
“确实可以！”
“蒋天生还欠我们人情呢。”
“那我把这个消息告诉蒋先生？”
李杰却有不同的看法。
“上赶着不是好生意。”
“我们没必要这么做……”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杰身上，
“阿杰，你怎么看？”
李杰平静地说：
“这事容易解决！”
“把今晚的事在江湖上放出去！”
“那些t1社团听到风声，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众人眼前顿时一亮。
骆志明琢磨了一下，拍手称赞。
“这主意确实高明。”
“我们可是各大社团的金主啊。”
“就算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野狼帮也绝不能留！”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华生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
那野狼三兄弟，让他和上司都头疼不已，
可在这几位眼里，却如同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而仔细一想，
事实确实如此。
新联盛的各位坐馆，会在意一个二流社团吗？
甚至根本用不着特意去对付他们。
野狼三兄弟在他们眼中，已经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华生百感交集。
早知道新联盛是警队控制的，
他早就投奔过来了！
在野狼三兄弟身边卧底，
华生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自己的安全，
更担心的，是家人的安危。
野狼三兄弟心狠手辣，从不留情。
一旦自己暴露，
不仅自己没命，连家人也会受牵连。
什么“祸不及家人”，不过是美好的传说罢了。
现在好了，
来到新联盛，
身边全是卧底同事。
再安全不过了。
华生长长舒了一口气。
王天成扔给华生一张单据，
“华生，明天拿着这个去跟警队要钱！”
华生惊讶道：
“真要啊？”
王天成比他更惊讶：
“警队砸了我们的店，难道不用赔吗？”
“要不是看在我老舅的面子上，我能放他们走？”
华生哭笑不得，
“老大，没必要这样吧？”
王天成的表情十分严肃，
“规矩就是规矩。”
“如果不是咱们新联盛的场子被砸，他们会不会向警队索赔？”
“戏要演到底！”
华生有些尴尬地说：
“马军会把我给吞了的！”
王天成却不以为意，
“不会的。”
“如果他发现你在新联盛做卧底，只会更高兴。”
他想了想，又对在场的人说道：
“大家的身份不必一一向上级汇报。”
“你们只需要说……”
“阿骆是程国斌警司的卧底就行。”
华生只好点头答应。
但想到第二天要面对马军，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
华生大摇大摆地走进警署。
马军一见到他，整张脸都绿了，一把将他拽到旁边，压低声音吼道：
“你疯了吧！”
“这里是警局，你一个小混混跑来做什么？”
华生一把甩开他的手：
“什么小混混？乱说话我告你诽谤！”
“我是新联盛酒吧的老板，正经生意人，来找你们上司谈赔偿！”
马军一愣：
“你什么时候成了新联盛酒吧的老板？”
华生耸耸肩：
“昨天才接手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