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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混着枫果甜,巷暖深居有人惦”

清晨的阳光刚照进济世堂的院子,赵二柱就端着药碗走进来,碗里是刚熬好的草药,冒着热气。陈建国正坐在石凳上整理草药,左腿上的纱布还没拆 —— 上次挖井时被落石砸伤的腿还没完全好,赵二柱每天都会给他熬药敷伤。

“快把药喝了,今天加了点当归,能让伤口好得快点。” 赵二柱把药碗放在陈建国面前,又从怀里掏出个布包,“这是俺昨天晒的枫果干,药苦,你吃两颗压一压。” 陈建国看着碗里深褐色的药汁,皱了皱眉 —— 他从小就怕吃药,尤其是这么苦的草药。可看着赵二柱期待的眼神,还是端起药碗,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药汁刚进嘴,一股苦味就蔓延开来,陈建国忍不住皱紧了眉头。赵二柱赶紧递过枫果干,陈建国抓了两颗放进嘴里,枫果的甜很快压过了药的苦,他才松了口气:“还是枫果干管用,比城里的糖还甜。” 赵二柱笑了:“那是,这枫果是咱们枫溪的宝贝,又甜又能安神,你要是喜欢,俺再给你晒点。”

这时,小丫蹦蹦跳跳地走进来,手里拿着个小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叔叔,二柱哥!” 小丫跑到陈建国身边,把布包递给他,“俺给叔叔带了好东西,能让叔叔的腿快点好!” 陈建国打开布包,里面是几颗晒干的枫树叶,还有一小把磨碎的枫果干,混在一起,散着淡淡的香气。

“这是啥?” 陈建国好奇地问。小丫仰着小脸,认真地说:“俺问王婶了,王婶说枫树叶能驱寒,枫果干能补身子,俺就把它们磨碎了,你敷在腿上,伤口肯定能快点好!” 陈建国看着小丫沾着枫果粉的小手,心里一暖,刚想说谢谢,就看见赵二柱凑过来,拿起一点枫果粉闻了闻,忍不住笑了:“小丫,这枫果粉敷在伤口上会疼的,你叔叔的腿还没好,可不能瞎敷。”

小丫的脸一下子红了,眼圈也有点红:“俺就是想帮叔叔……” 陈建国赶紧摸了摸她的头,把布包收起来:“小丫的心意叔叔知道,这枫果粉叔叔留着,等腿好了,咱们用它泡水喝,好不好?” 小丫点点头,破涕为笑:“好!到时候俺再帮叔叔磨更多的枫果粉!”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李大婶拎着个竹篮走进来,篮子里装着刚蒸好的红薯,还冒着热气。“陈先生,俺给你送红薯来了!” 李大婶把篮子放在石凳上,“这红薯是用建国井的井水浇的,甜得很,你尝尝。” 陈建国刚想推辞,李大婶又说:“你别跟俺客气,要不是你,咱们枫溪哪有这么好的井水喝?这点红薯算啥!”

没过多久,村民们就陆陆续续地来了,有的送咸菜,有的送枫果饼,还有的送了自家织的粗布,堆满了济世堂的墙角。张村长扛着一袋小米走进来,把米袋放在地上:“陈先生,这是俺家去年收的小米,熬粥最养人,你腿不好,多喝点小米粥补补。” 陈建国看着满院的村民,心里又暖又酸:“你们太客气了,我就是做了点该做的事,不用这么谢我。”

“啥叫该做的事?” 张村长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一个外乡人,为了咱们枫溪的井水,把腿都砸伤了,还教咱们做过滤器,这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俺们枫溪人嘴笨,不会说啥好听的话,只能送点家里的东西,表表心意。” 旁边的王婶也跟着点头:“就是!陈先生,你要是不收下,就是嫌俺们的东西不好!”

陈建国没办法,只能收下村民们的心意。他看着墙角堆得满满的红薯、小米、咸菜,忽然想起在城里的时候,邻居之间连话都很少说,更别说送东西了。可在枫溪镇,这些素不相识的村民,却把他当成了家人,用最朴实的方式表达着善意。

中午,赵二柱用村民送的小米熬了粥,还蒸了红薯和枫果饼,三人坐在院子里吃饭。小米粥熬得黏糊糊的,红薯甜得流油,枫果饼带着淡淡的枫香。小丫吃得满脸都是饼屑,陈建国帮她擦了擦脸,小丫笑着说:“叔叔,今天的饭真好吃,比俺以前吃的都香!” 陈建国摸了摸她的头:“以后叔叔经常给你做,好不好?”

下午,陈建国坐在院子里,看着赵二柱给村民看病。有个老太太来看风寒,赵二柱给她开了草药,还特意嘱咐:“用建国井的井水熬药,效果更好。” 老太太点点头,临走时还特意给陈建国递了个苹果:“陈先生,俺家树上结的苹果,你尝尝。” 陈建国接过苹果,苹果还带着点温度,显然是刚从树上摘下来的。

怀表在怀里轻轻发烫,陈建国掏出来,表盘里映出林慧在收拾房间的画面。林慧拿着他的一件旧衬衫,正在缝补袖口的破洞,嘴里还念叨着:“这衬衫还是他去年生日买的,才穿了几次就破了,等他回来,我给他补好。” 陈建国看着画面,眼泪差点掉下来 —— 他以前总嫌林慧缝补的衣服不好看,现在才知道,那破洞里藏着的,都是她的心意。

“想家人了?” 赵二柱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热水。陈建国点点头,把怀表递给赵二柱看:“你看,这是我媳妇,她在给我补衣服。” 赵二柱凑过去,看着表盘里的画面,惊讶地说:“这怀表真神奇,还能看见远方的人!俺以前只听师父说过,有能‘通神’的宝贝,没想到真有!” 陈建国笑了:“不是通神,是能看见家人,让我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夕阳西下时,小丫拉着陈建国的手,要带他去看枫树林里的 “秘密基地”。两人踩着落满枫叶的路往后山走,小丫指着一棵粗壮的枫树说:“叔叔,你看,这是俺的秘密基地,俺以前不开心的时候,就会躲在这里哭。现在有叔叔了,俺就不用躲在这里了。” 陈建国蹲下身,看着小丫清澈的眼睛,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以后叔叔不会让你不开心的,要是有人欺负你,叔叔帮你撑腰。”

小丫笑着点头,从口袋里掏出片红枫叶,递给陈建国:“叔叔,这片枫叶送给你,你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它。” 陈建国接过枫叶,枫叶的红映在他的手心里,像一颗小小的红心。他把枫叶放进怀里,和怀表放在一起 —— 一边是异时空的牵挂,一边是现实的惦念,都一样的暖。

回到济世堂时,院子里的灯已经亮了,赵二柱正在熬晚上的药。陈建国坐在石凳上,看着锅里冒泡的药汁,闻着药香混着枫果的甜,忽然觉得,这济世堂虽然小,却比城里的大房子更像家。这里有惦记他的人,有温暖的饭,有能让他安心的烟火气。

结尾哲思:原来 “家” 从来不是固定的屋檐,是有人记得你怕药苦,给你准备枫果干;是有人知道你腿伤,给你送红薯小米;是有人把你的心意,当成最珍贵的宝贝。这济世堂的药香里,飘着的不只是草药的味道,还有枫溪镇的温情,和他终于明白的 “被人惦念” 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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