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火蛇狄圣眉头一皱:
“二皇侄,郭将军与太守之言不无道理,夜袭太过冒险,万一有埋伏,我等如何收场?”
轸水蚓班古儿也附和道:
“是啊,我等初来乍到,尚不熟悉梁山营寨布局,贸然出击恐难成功。”
“二位太过谨慎!”星日马卞君保眼中闪过建功心切的光芒,
“梁山贼寇不过是乌合之众,哪有那么多防备?”
“今夜袭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正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我愿随二皇侄前往!”
张月鹿李复也连忙应道:
“卞将军所言极是!我等随兀颜统军出征,正欲建功,岂能错失此等良机?我也愿往!”
耶律国宝见状大喜:
“好!有二位将军相助,大事可成!狄圣、班古儿二位若不愿,便在此等候捷报!”
说罢,耶律国宝与卞君保、李复各自点齐本部一百七十余人,共五百辽骑,悄悄打开涿州西门,马蹄裹布,趁着夜色向梁山大营摸去。
此时梁山大营外,花荣、张清正领着两千弓弩手埋伏在两侧草丛中。
营内篝火虽熄,却暗藏杀机,巡夜士兵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张兄弟,你看那黑影,怕是辽军来了。”
花荣压低声音,手中长弓已搭上羽箭,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前方。
张清也握紧了手中石子:
“果不其然,林头领与卢员外早料到他们可能夜袭,这下正好让他们自投罗网!”
片刻后,耶律国宝带着五百辽骑已逼近营门,见营内一片寂静,心中更是得意:
“我说什么来着,这群贼寇果然毫无防备!随我杀进去!”
就在辽骑即将冲入营门的瞬间,花荣猛地站起身,高声大喝:
“放箭!”
早已蓄势待发的弓弩手们齐齐起身,箭矢如暴雨般射出,月光下密密麻麻的箭簇带着破空之声,直扑辽骑。
辽军毫无防备,顿时人仰马翻,惨叫声此起彼伏,短短片刻便有一两百人倒地身亡。
“不好!有埋伏!”卞君保惊觉不对,连忙挥枪格挡箭矢,“快护着二皇侄撤退!”
李复也舞动兵器,掩护耶律国宝向后退去。耶律国宝又惊又怒,正欲回身冲杀,却被花荣一眼锁定。
花荣搭箭拉弓,瞄准其咽喉,一声轻喝,羽箭如流星般射出,正中耶律国宝咽喉!
耶律国宝双眼圆睁,双手捂住喉咙,鲜血从指缝间喷涌而出,哼都没哼一声便栽落马下,气绝身亡。
“二皇侄!”卞君保、李复又惊又痛,只得强忍悲愤,护着耶律国宝的尸体,带着残余辽骑拼命后撤。
“追!”花荣、张清率两千弓弩手随后追击,箭矢不断射向逃兵,辽军死伤愈发惨重。
就在此时,涿州西门突然大开,郭药师领着一千人马疾驰而出,身后狄圣、班古儿也各率部众紧随其后。
原来二人放心不下,悄悄禀报了郭药师,郭药师料定耶律国宝会擅自行动,连忙率军赶来接应。
“梁山贼寇,休要赶尽杀绝!”
郭药师一声大喝,丈八铁枪舞动如飞,拦住了花荣、张清的去路。
花荣抬弓便射,箭矢直指郭药师面门,郭药师侧身避开,铁枪直刺花荣心口。
张清见状,抬手一石子飞出,直取郭药师手腕。
郭药师只得收枪格挡,石子与铁枪相撞,迸出火花。
“好手段!”郭药师赞了一声,丝毫不惧,挺枪再战。
花荣箭术精妙,张清石子绝伦,二人轮番夹击,郭药师却从容应对,丈八铁枪攻守兼备,时而如猛虎下山,时而如灵蛇出洞,激战三十回合,竟丝毫不落下风。
卞君保、李复趁机护着耶律国宝的尸体,与狄圣、班古儿一同撤回城中。
郭药师见任务完成,虚晃一枪,高声道:
“今日暂且作罢,明日阵前再分高下!”
说罢,率军迅速撤回城内,城门随即紧闭。
花荣、张清见辽军已入城,且天色渐亮,便不再追击,下令收兵回营。
梁山大营内,林冲、卢俊义听闻夜袭已破,耶律国宝被杀,皆是大喜。
花荣、张清回营复命,将夜袭经过一一禀报。
“郭药师果然名不虚传,竟能与花荣、张清战平。”卢俊义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明日之战,怕是一场硬拼。”
林冲点头道:
“辽军折了耶律国宝,士气必然受挫。”
“明日列阵,我等当一鼓作气,拿下涿州!”
而涿州城内,耶律国珍得知弟弟战死,悲痛欲绝,耶律哈喇、郭药师也面色凝重。
太守府内,众人望着耶律国宝的尸体,皆是沉默不语,原本的士气高涨,此刻已蒙上一层阴影。
一场更大的血战,即将在黎明时分的涿州城外,正式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