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矿渣和大嘴的骑兵们不顾一切地发起了冲锋,狠狠撞击在虹彩龙的身侧。
虽然无法造成太大伤害,却成功地干扰了它的平衡,让它无法全力应对楚天和格林娜的攻击。
楚天的刀锋斩在犄角上,爆起一团刺眼的彩光,格林娜的剑尖也被一层突然浮现的彩色能量盾挡住。
但两人的全力攻击加上骑兵们的骚扰,终于让虹彩龙失去了平衡,向后踉跄跌倒,那巨大的彩色漩涡也随之溃散!
“准星!打它眼睛下面的能量点!”楚天在交锋的瞬间,敏锐地注意到了虹彩龙颈部下方一小片没有皮毛覆盖的区域!
无需多言,一直死死盯着战场的准星和所有远程部队,将最后的弹药毫无保留地倾泻向了那个关键点!
密集的打击终于穿透了防御,那片闪烁的鳞片瞬间碎裂,虹彩龙发出了开战以来痛苦的哀鸣,全身虹彩光芒剧烈闪烁,变得极不稳定!
它挣扎着还想反抗,但楚天和格林娜不会给它任何机会,刀光与圣剑交错而过,带着终结一切的力量狠狠落在了它受创的核心与相对脆弱的腹部。
虹彩龙的哀鸣戛然而止,它那优雅的身躯僵硬了片刻,眼中的七彩光芒彻底熄灭。
庞大的身体缓缓沉入湖水之中,最终化作无数绚烂的光点,如同它生前操控的泡沫一般,消散无踪。
湖面上那梦幻的彩色薄雾也随之渐渐淡去,只剩下清澈的湖水和一片狼藉的战场。
所有人都瘫倒在湖水或岸边,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在虹彩龙消失的湖心,一个熟悉的传送门缓缓升起,散发着稳定的光芒。
虹彩龙化作漫天绚烂光点消散,湖面上那魅惑而危险的彩色薄雾也渐渐淡去,最终只留下清澈的湖水映照着恢复宁静的森林天空。劫后余生的烂苔部落战士们,几乎全都脱力地瘫倒在湖边,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与虹彩龙的战斗虽然激烈凶险,但得益于楚天事前的针对性准备,队伍奇迹般地没有出现阵亡。
重伤员也仅有数名,主要是被粘性泡沫困住后,遭到虹彩龙幻影冲击或是被其高速滑行撞击的倒霉蛋,以及几个吸入过多彩色雾气,即便被唤醒也依旧头痛欲裂的成员。
“快!救治伤员!”楚天自己也感到一阵精神上的疲惫,与这种擅长精神干扰的敌人作战,对心力的消耗尤为巨大,他强撑着站起来,指挥着状态稍好的成员。
萨满们立刻忙碌起来,柔和的生命魔法光芒再次亮起,抚慰着伤者的痛苦,驱散着体内残余的微弱毒素和催眠效果。
矮子带着几个哥布林仔细检查着那些精神受创的战士,给他们服用宁神草药,并用清凉的湖水为他们冷敷额头。
“他娘的,那彩色的玩意儿,比抡起斧头硬拼还累人……”矿渣一屁股坐在湿漉漉的地上,揉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回想起刚才那差点沉沦的甜美睡意,依旧心有余悸。
“幸好首领准备充分,不然咱们估计都得在美梦里喂了鱼。”大嘴一边让萨满处理手臂上被蜘蛛首领划伤后又经湖水浸泡的伤口,一边庆幸道。
他的蜘蛛骑士们在之前的树冠侦查和湖面决战中都发挥了重要作用,此刻也大多带伤,但士气高昂。
格林娜坐在楚天身边,默默运转着体内的神圣力量,恢复着消耗。
她看了一眼正在有序进行的救治工作,轻声道:“这次……我们准备得很好。”
楚天点了点头,看着虽然疲惫但眼神依旧坚定的队员们,心中也涌起一股欣慰。
连续的战斗,极端的考验,这支队伍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成长和适应:“是我们共同的努力,抓紧时间休息,处理伤势,我们在这里休整半天。”
命令下达,营地再次忙碌起来,但气氛却比之前任何一次战后都要轻松一些。
没有减员这就是最大的胜利,战士们互相包扎伤口,分享着所剩不多的干净饮水和食物,低声交流着刚才那场诡异战斗的细节,对楚天未雨绸缪的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半天的休整时间很快过去,在萨满们的努力和战士们顽强的生命力下,重伤员的情况稳定下来,轻伤员也恢复了大半战斗力,那些精神受创的成员虽然还有些萎靡,但至少不再头痛欲裂。
楚天站起身,目光扫过整装待发的队伍,连续的战斗和极端环境的折磨让每个人都消瘦了些,但眼神却如同经过淬火的刀刃,更加锐利和坚韧。
“出发!”没有过多的言语,楚天指向了湖泊中央那静静旋转的传送门。
踏入森林湖泊中央升起的传送门,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然而,这一次环境的变化并非温度或地貌的剧变,而是一种更加猛烈、更加令人措手不及的物理冲击!
上一秒还停留在平静的湖畔,下一秒,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剧烈的颠簸和冰冷的、咸涩的水珠便劈头盖脸地砸来!
楚天猛地睁大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剧烈摇晃的宽阔木质甲板上。
脚下是随着船体起伏而不断移动的木板,头顶是阴沉如墨的天空,粗大的桅杆上面挂着的巨大风帆被狂风撕扯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下一刻就要破裂。
瓢泼大雨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密集的雨点砸在甲板、船舷和每个人的身上,冰冷刺骨。
耀眼的闪电不时撕裂昏暗的天幕,紧随其后的便是滚雷的轰鸣,震得人心脏都跟着颤抖。
巨大的浪头一个接一个地砸在船体上,发出“轰隆”的巨响,冰冷的海水夹杂着泡沫不断涌上甲板,试图将上面的一切都卷入那深不见底的狂暴海洋之中。
“这……这是哪儿?!”
“船!我们在一条船上!”
“小心!抓紧东西!”
烂苔部落的战士们何曾见过这等阵仗,突如其来的风暴和脚下这不断起伏的“陆地”让许多人瞬间失去了平衡,惊慌失措地抓住身边任何能固定的东西,几名哥布林更是直接呕吐起来,显然极不适应这剧烈的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