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梅点头，她也怕出事，今天她以为自己就交代在那里了。
岛上一直太平，不代表没有危险。
巡逻队的船来回在四周海域逛，还是没监测到那个鱼雷。
如果鱼雷没哑火爆炸了，后果不堪设想。
“早点睡，明天坐早上的船回去，我给小赵打电话，让他到码头接你们。”张艾宁心慌得厉害，又叮嘱一句。
张雪梅只能应声，六月份考试，她只能复习三个月了，还得上班，时间确实紧迫。
…
第二天，
鹏城批发市场，
芳姐正让工人们打包冬天的棉服，
“这些现在怎么处理？”张小红和宋小玲一起过来，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是你们啊，现在还拿冬款，全剩最大码了也要？”芳姐狐疑，以为两人开玩笑的。
张小红拿起一件打包好的棉服，拍了拍，够结实，面料防风效果也很好。
“你们要多少？”芳姐眸光一闪，知道两人是认真的。
“全包圆批多少？”张小红满意这些棉服，要是价格不合适她也不要。
情分是情分，生意是生意，张小红早就知道不能混为一谈。
要是念情分，她请芳姐吃一顿饭都没问题。
生意不一样，得双方互利。
“从工厂出来是35一件，现在只有200连了，你们要是能包圆，我给30一件，
这批棉服之前是批45一件的，算是卖爆的，后来下单多才剩下来。”芳姐说了实在的价格，能批出去当回拢本金，不然明年也不愁卖。
张小红点头：“可以，我们全都要，今天发京市，跟火车走。”
“我让他们马上打包发货。”芳姐点头，心里有疑问，不过她也不好问。
现在拿棉衣去卖，没几个人会买。
很快两人就在批发市场订下需要的棉服，全部今天发货。
宋小玲一直跟着张小红，只知道要拿什么类型棉服，不知道拿来干嘛。
等把最后一批货拿下，给了档口老板地址后，
张小红和宋小玲来到批发市场外面的早餐店吃东西。
“小红，这么多棉服真能卖完？京市那边应该很快也会热起来，谁会买棉服？”宋小玲吃了一口卷筒粉，忍不住开口问。
张小红摇头：“不是去京市卖，是出国，去大毛国卖。”
宋小玲：“……”
到鹏城她才知道，李彩莲她们现在谈多大的生意。
盛世一件衣服几百块，她想都不敢想，两三套就两三千，
宋小玲曾心里吐槽衣服镶金边也不会那么贵。
但越是贵，越有人买，宋小玲刚开始不信，有次亲自去店里看，见那些客户刷卡眼睛都不眨，
几千上万地刷卡买衣服……
宋小玲当时只觉得自己特别穷，穷得一套衣服都不舍得买。
现在听说要出国做生意，她心怦怦直跳，她想跟去帮忙。
正好这段时间她有空，春夏款还没批量生产。
“小玲，你要不要跟我们去？”张小红抬眸看她，见她还在发愣。
宋小玲点头：“我可以吗？我不会外语。”
“跟着我们就行，你也该出去外面看看。”张小红觉得小莲肯定想让宋小玲跟着一起去，才故意让她叫宋小玲过来一起拿货。
…
五天后，
哈市口岸正排着大长龙。
车子可以过口岸，就是手续很麻烦，不过有王友强带他们，很顺利就过关了。
“去的时候他们不会卡，回来就不一样了，
要是钱被搜到，他们全部没收，投诉也没用。”王友强压低声音说着。
刚开始他只是背一些手表过来卖，后面就大胆了，买了二手的皮卡车装一车货物过来，
只要他能躲过口岸的检查，赚的钱都能拿回去。
陆修明递给他一支烟，什么也没说。
李彩莲回头看一眼关卡的几个大高个，他们正在小声交谈，好像看向这边。
“他们说等我们返程时，单独搜我们。”陆修明压着眼底的阴沉道。
他看得懂唇语，也能听得懂这边的语言。
王全胜吐出一口烟，坐上自己的卡车：“嫂子，你们拉棉服过来卖得小心假币，别收大毛国的币，只收漂亮国的，
漂亮国的纸币做了特殊防伪标识，不用怕收到假的，假的一眼假，他们也不敢流通漂亮国的假纸币。”
“谢谢，我们会注意的。”李彩莲点头，对他摆摆手。
一路上她没问王友强卖什么，守着朋友间的界限。
“客气了！”王友强摆手，油门一踩就直接离开了。
张小红和宋小玲打开后座门坐了上去。
“这趟你打算把车里的货都出了？”陆修明启动车子后，才问坐副驾的媳妇。
李彩莲：“拿过来的肯定都甩出去，这次先看看行情，不买东西。”
刚才她看到口岸的大高个举着枪出来，眼皮直跳。
返程时，她一定是得找女的安检工作人员，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这边过去有个集市，我们先去那边卖，今晚再去夜市。”李彩莲摊开地图，上面都标记好了。
张小红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把棉服外套拉链拉上：“小莲，我们卖多少钱一件？”
“65块一件，一次性两件120。”李彩莲随口回了一句。
宋小玲紧抿唇，大部分棉衣拿货价30卖65，好像也没赚多少。
张小红点点头：“现在汇率3.7，65块漂亮币一件，换成我们的华国币就是240块5毛，
我们这次带了5000件棉服过来……利润很可观。”
宋小玲瞪大眼睛，这利润有多少了？她口算算不过来……
陆修明眼皮直跳，卖65块漂亮币？抢钱吗？
李彩莲继续：“这一趟下来，顺利的话利润还算可以，
下次咱们就得换其他产品卖，这次能卖高价，主要是这边物价上涨太快，我们能赚高差价。”
这个时候没几个人敢往这边跑，大家都在观望。
像王友强这样胆子大，敢闯的没几个。
宋小玲以为李彩莲预估估高了，紧抿唇，这趟过来，她多听多看，少说话准没错。
“真能赚这么多，我们早点来……”张小红双手搓着，眼睛亮了好几分。
一趟下来，最少都能赚几十万。
“砰，砰……”
连续的枪声在身后响起。
陆修明差点紧急刹车，看一眼后视镜，油门踩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