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是刚刚才发现……对方不知从哪儿请来了强援。”富克鲁尴尬地辩解。
“你们自己打去吧,我要撤军。”
士得里毫不掩饰地撂下话。
“恐怕你走不了了。”
富克鲁脸色骤沉。
“鲍里斯早就封锁了所有通道,现在别说人,连只鸟都飞不出去。”
他又何尝没想过脱身?只是派出的探路士兵一个个音讯全无。
直到最后一次,唯一回来的一个,竟是被鲍里斯故意放回,只为当众羞辱他。
那人带回一句话:投降还来得及,否则一个不留。
“不可能!”富克鲁断然不信,以为士得里只是想拖延时间。
“你挑几个亲信去看看,出口到底封没封死。”富克鲁转向心腹下令。
“有情况立刻电话联系。”
他眼神复杂地扫了士得里一眼,半信半疑。
士得里没再说话,只要富克鲁不松口,她还能多撑一会儿。
几个时辰过去,派出去的人无一返回。
富克鲁的脸色已如纸般惨白。
他终于意识到——进来容易,想走,难如登天。
“拿我的通讯器来。”
他知道再等下去只有死路一条,眼下唯一的希望,是让阿米里卡紧急增援。
“是。”
一名士兵递上电话。
富克鲁一手接通线路,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夹在指间点燃。
他已经多年没抽了,仔细瞧,指尖还在微微颤抖。
“怎么了,富克鲁上校?”
电话很快接通。
“再派人来!这边快守不住了!”
“什么情况?”对面的声音满是震惊。
“不是说只有一支小队吗?怎么会顶不住?”
“该死,我们被骗了!”富克鲁狠狠瞪向一旁的士得里。
士得里耸耸肩,一脸无奈——她确实也被蒙在鼓里。
“我现在直接向上申请。”
“不用走流程,人马上空投过来,责任我来背。”
他清楚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僚作风,等他们走完程序,自己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这不合规矩。”
对方迟疑着,这种越级调兵可是重罪。
“我来担着!”
富克鲁语气斩钉截铁。
短暂沉默后,听筒传来一声叹息。
“好,你等着,我这就去安排。”
电话挂断,只剩下单调的忙音,在寂静中不断回响。
电话那头传来忙音,通话结束了。
坐在一旁的士里德自然也听清了全部对话。
“他们真要派人来支援?”
他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声音微微发颤,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
富克鲁却偏过头去,不愿看他一眼。
他对这副模样早已心生厌烦。
士里德见对方没出声反对,便不再多想。
眼下活命才是头等大事。
他们一路溃退,如今连老巢都快守不住了。
天养七兄弟像不知疲倦的猛兽,始终冲在最前,势如破竹。
“现在打到哪儿了?”沈少秋拨通鲍里斯的电话。
“快摸到他们老窝了。”鲍里斯语气轻快,胜利的气息扑面而来。
沈少秋抬眼望向远处,战舰仍在轰击,炮火划破夜空,将天边映得通红。
大毛国首都此刻满目疮痍,谁能想到昨天这里还是一派繁华景象?
“好。”他挂断电话,嘴角扬起,“快收网了。”
安娜递来一杯威士忌,他接过,轻轻抿了一口。
深夜,数艘战舰悄然出现在首都上空。
“那是什么?”鲍里斯举起望远镜,盯着天空中的黑影,一时分不清敌我。
“有外敌进来了!”天养生紧盯着空中盘旋的飞行器。
机身上的标志清晰可见——阿米拉卡国。
“是援兵到了。”天养义抓起对讲机,通知正在西线进攻的部队,“调一部分人过去接应。”
战争本已接近尾声,却突然杀出这几支力量。
阿米里卡的士兵俯瞰大地,只见一片废墟,未见敌军踪迹。
他们派出几名伞兵探路,其余战舰则朝炮声密集处飞去。
然而,还没等降落,几声枪响划破寂静——潜伏在地下的狙击手已将他们一一击毙。
“援军来了!”一名残存士兵看到空中飞来的战舰,转身冲进地下掩体。
士利得和富克鲁狼狈地瘫坐在破椅上。
富克鲁手臂血流不止,军医正匆忙包扎。
其余派系早已缴械投降,唯独他们还在负隅顽抗……
“赶紧跟他们会合!”富克鲁咬牙切齿,只想立刻离开这个地狱。
再待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只看到战舰,没人下来。”他看不到真相——那些伞兵还未落地就已毙命。
“肯定还有地面部队,快去找!”富克鲁怒吼,满脸狰狞。
“是!”一名士兵慌忙起身往外跑,却被门槛绊倒,重重摔在地上。
“蠢货!全都是废物!”富克鲁怒不可遏,转头瞪向士里德,更是火冒三丈。
他一把揪住士里德的衣领,将他从椅子上拽起:“你现在就去找鲍里斯,告诉他你要投降,让他停火!”
士里德被踢得踉跄几步,却忽然仰头狂笑。
“呸!让我低头?做梦!”
他自小锦衣玉食,走到哪都是众星捧月。
如今让他跪地求饶,不如一刀杀了痛快。
富克鲁狠狠将他甩在地上,气得浑身发抖:“疯了,你们全都疯了!”
他原以为不过是场小仗,胜券在握,所以带兵不多。
哪料如今竟陷入绝境。
外面炮声不断,哀嚎遍野。
连刚为他包扎的军医也不知何时逃走了。
派出去的手下迟迟未归,富克鲁的心一点一点沉入谷底。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泛起微光,枪声终于渐渐平息。
“搜!每一寸地方都给我翻一遍,必须把剩下的人找出来!”鲍里斯下令。
至此,大毛国政权彻底瓦解。
“沈先生,任务完成。”天养七兄弟已回到名爵俱乐部。
“干得漂亮。”沈少秋含笑点头,“善后工作做完,就带人撤吧。”
“明白。”
这时,鲍里斯的电话也打了进来。
“恭喜了,鲍里斯先生。”
“多谢沈少秋先生的祝福。”
鲍里斯脸上的笑意始终未散,事情的发展比他预想中还要顺利得多。
“如果沈先生不急着回去,不妨多留几日,等我正式建国时,定当亲自设宴款待。”
“好意心领了,港岛那边尚有事务缠身,实在抽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