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识抬举,硬要闹事,那就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最后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话,那就不好看了。”
沈少秋丝毫不给情面,语气冷漠。
“好,好,好,沈sir,你是非要闹大是吧……”
阮文军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少秋直接打断。
“阮文军,喝多了就去洗把脸,让你的猪脑子清醒点。
一个元朗警署的署长,也敢在我面前放肆?你以为你配吗?想威胁我?行,我就在九龙城警署等你,看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在听到沈少秋那番话后,阮文军明显情绪激动,但很快便恢复了冷静。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确实如沈少秋所说,根本没有资格与对方抗衡。
作为警务资源最薄弱的地区之一,元朗警署的编制只是分区级别,署长虽也是高级警司,但无论在警队的影响力还是实际权力,都无法与沈少秋相比。
更何况,沈少秋还是本地派系重点培养的骨干,李文彬手下的得力干将。
想到这些,阮文军顿时泄了气:“沈sir,抱歉,我刚才喝多了,说话有些冲,还请您别见怪。”
能升到高级警司的位置,阮文军自然不是个糊涂人,他知道什么时候该低头,什么时候该忍让。
“阮署长,我刚才语气也不太好,你别放在心上。
哪天有空来九龙城坐坐,我请你喝杯茶。”
电话那头,沈少秋翻脸比翻书还快,语气亲切和善,完全不像是刚刚还在冷言训斥的人。
“沈sir太客气了,有空我一定登门拜访。”
此时的阮文军心里再无任何争执的念头,他只有一个想法:这个沈少秋,绝对不能得罪!
“文军哥,怎么回事?”
等阮文军挂了电话,张磐石立刻开口询问。
“对不起,磐石兄弟,你的事我帮不上忙了。
我明天会让我太太退出股份,公司还是你的。”
此刻的阮文军眼神清澈,哪还有刚才被美女缠身、色迷心窍的样子。
说完这话,他起身便朝包房门口走去。
“文军哥,嫂子退股的事先不急,你给兄弟一句实话,我也好有个准备。”
张磐石一把拉住阮文军,笑着说道。
“你们先出去一下。”
阮文军先让几位陪酒的姑娘离开,这才坐回张磐石对面,语气低沉地说:“磐石,不是哥哥不帮你,是这个沈少秋,我真的惹不起。
刚刚我只是故意顶他一下,试探他的反应。”
“结果你也听到了,他的态度非常坚决。
我想,他这次是冲着那个施伟民来的,你要小心应对。”
说完,他又站起身准备离开。
“文军哥,今天的事,无论如何,我谢谢你。”
张磐石看着阮文军,语气诚恳地说。
“你讲义气,既然你叫我一声哥,我就再多说一句,有些事如果做错了,就赶紧回头,别死撑到底。”
阮文军深深看了张磐石一眼,随即大步离去。
“到了这个地步,想回头,哪有那么容易。”
看着阮文军离去的背影,张磐石低声叹了口气。
他们两人心里都很清楚,沈少秋怎么可能这么“碰巧”手里有案子,又恰好牵扯到施伟民?明摆着就是他借题发挥,而背后很可能就是为了帮新界那些原住民出头。
虽然还不清楚沈少秋为何要帮那些人,但张磐石清楚,一旦事情闹大,他张磐石,甚至整个张家都会被牺牲掉,以平息原住民的怒火。
不管是洋人,还是李兆纪、李半城这些人,都会毫不犹豫地把他推出去顶罪。
想到这里,张磐石抓起面前的啤酒瓶,一口气喝光,然后狠狠地摔在地上。
“妈的,前也是死,后也是死,不如拼一把。”
他咬着牙低声说道。
说完,他也快步走出了包房。
与此同时,九龙城警署。
“秋哥,人已经带到审讯室了,不过那人喝得太多,现在还没清醒。”
邱刚敖走进沈少秋的办公室,向他汇报情况。
“阿敖,我相信你有办法。
一个小时,我希望他能把知道的全说出来。”
沈少秋微笑着看向邱刚敖。
“明白,秋哥。”
邱刚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十几分钟后。
“叮铃铃——”
沈少秋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哪位?”
他拿起听筒问道。
“沈sir,有个叫张磐石的人想见您,说是有重要的事要当面向您汇报。”
在听到张磐石这个名字后,沈少秋眼神微动,随即露出一丝笑意,说道:“让他来我办公室。”
说完,沈少秋便挂断了电话。
不一会儿,张磐石走进了沈少秋的办公室,衣着略显凌乱,神情也有些疲惫。
“沈sir,您好,我是张磐石。”
望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年轻的男人,张磐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努力挤出笑容,向沈少秋打了个招呼。
“张磐石,你很聪明,知道今晚过后,你和张家都难逃一劫,所以找我,是想搏一把?”
沈少秋看着他,语气轻松地问道。
“沈sir果然洞察力非凡,没错,我是想为自己,也为张家,争取一条生路。”
张磐石毫不掩饰地点头承认。
“张家有资源、有背景、有产业,唯独缺的就是现金流。
一步错,步步受制于人,最后只能任人摆布。
我说得没错吧?”
沈少秋继续说着。
“确实如此。”
张磐石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那你告诉我,你或者张家,还能为我做些什么,值得我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去搏那条路?”
沈少秋微微一笑,语气平缓地问。
“我们在与新界原住民的争斗中,用过不少不能见光的手段,这些我都可以告诉沈sir。”
张磐石缓缓开口。
他很清楚,一旦把这些说出来,就等于彻底断了自己在富豪圈的后路。
可现在张家马上就要成为替罪羊,覆灭在即,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不够。”
沈少秋淡淡地回应。
“那我把张家在港岛的所有资产,还有已经拿到的七十九份丁权,全部交给您,只求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