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他们而言,这份低头是不可避免的。
“沈sir,刚才许副署长似乎没说明白,您现在何处?我将您的警官证送还给您,油尖警署反黑组确实离不开您。”
施必达说出这句话时,内心满是煎熬与不适,但他仍强迫自己向沈少秋低下了头。
“哇,施署长这般说,让我倍感压力,我不过只是反黑组代理组长,哪有您说得那么关键。”
沈少秋微笑着回应,并在“代理”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沈sir,正打算告诉您,我已经写好申请报告,正式推荐您担任油尖警署反黑组组长。”
施必达立即明白了沈少秋的意思,随即欣然应允了他的首个要求。
“这……施署长如此器重于我,真不知该如何才好以不辜负您的信任。
毕竟尖沙咀和油麻地作为九龙最繁华之地,社团势力错综复杂,我的能力有限,反黑组的人手又不足,哎,实在担心会辜负施署长的期望。”
沈少秋的话语间充满了真诚,好像真的害怕无法承担施必达的信任一般。
“哈哈哈,沈sir,可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我前日不是已经说了吗?往后反黑组将增设三个分队,这三个分队的人选全由沈sir自行决定。
怎么样,是否有信心管好尖沙咀和油麻地的这些社团,不让它们再闹出事端?”
听到沈少秋那看似“真诚”的话语后,施必达差点被气得咬碎钢牙。
这小子不仅要去掉“代理”二字,还要全面掌控反黑组。
其实让沈少秋接管反黑组倒也罢了,关键是,如果他对沈少秋作出让步,那对重案组的董骠是否也要让步?对扫毒组的余光茂是否也要让步?对杀鸡组的童智安是否也要让步?
可以说,这一让,施必达失去的不只是反黑组,而是他在油尖警署的威信。
然而如今,这一步施必达不得不让,但也不是完全退让。
他要等沈少秋解决了油麻地的社团问题以及抗议的市民之后,才会真正迈出这一步。
“施署长,您的话犹如定海神针,让我此刻信心满满。”沈少秋笑着回应。
他心里明白,这两个条件已经是施必达能够接受的底线,再进一步恐怕就会适得其反。
“太好了,有信心就是关键。
沈sir,你现在人在何处?我这就给你送警官证去。”
施必达同样带着笑容说话,不过沈少秋的笑容是真心实意,而施必达则是勉强挤出来的。
“施署长,怎么能让您亲自跑腿送警官证呢?明天上班我自己去拿就好。”
沈少秋笑着婉拒,话中之意是告诉施必达:虽然你很着急,但不必太过心急。
“不行不行,沈sir,警官证可是我们的身份象征,也是责任所在。
作为油尖警署的署长,我必须亲手将这份责任交到您手上。”
施必达的意思显而易见:给你这个面子,希望你能尽快解决油麻地的问题。
“哎呀,既然施署长如此看重我,那我也不能辜负您的信任。
我现在在港岛区圣玛利亚医院陪未婚妻。”
沈少秋缓缓说道。
“哦?这可怪我了,沈sir,您未婚妻生病,我……”
“施署长,您不是刚说反黑组离不开我吗?”
沈少秋顺势给施必达一个台阶下,而施必达也投桃报李,一个小时后亲自赶到圣玛利亚医院,把警官证归还给了沈少秋。
当天晚上,沈少秋返回油尖警署与张世豪会面,半小时后,聚集在油尖警署门前抗议的市民陆续散去。
随后油尖警署再次召开记者会,乔耀扬主动承担全部责任,并宣布因失职辞职,同时愿意配合廉政公署(IcAc)的调查。
乔耀扬发言结束后,施必达接着宣布,殴打事件中的ptU警员林耀佳被开除出警队并接受刑事调查,同时邀请廉政公署介入,对整个调查过程进行监督,确保给予死者公正交代,也让市民看到正义得到伸张。
通过这一系列措施,油尖警署终于化解了此次危机,而沈少秋则成为最大赢家——不仅正式担任反黑组组长,还将反黑组的人事大权牢牢掌握手中,合胜帮的张世豪也趁机扩大势力版图,可谓双丰收。
然而,沈少秋的目标远不止于此。
当晚,在油麻地的一栋独立屋内,沈少秋、天养生、天养义、李向东等人齐聚一堂。
“阿生,明天麻烦你联系刘建明,请他调取油尖警署重案组文建仁的资料,告诉他务必在天黑前把资料交给你。”沈少秋开口说道。
“好的,秋哥。”天养生立刻点头答应。
“阿义,你和向东、京生明天去趟君度酒店……”
沈少秋再次将目光投向天养义,开口说道。
大后天晚上便是君度酒店的慈善宴会,沈少秋可没忘记,在这场宴会上他还有一项任务要完成——得教会那群像医生一样的笨贼如何当个合格的悍匪。
念及此处,沈少秋唇角浮现一抹笑意。
这一次,他不仅要教会那帮笨贼如何做悍匪,还得教施必达一首诗: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他花费了这么多心思,若仅仅只是为了扳倒一个总督察,那未免太不划算了……
“啪啪啪……”
次日,当沈少秋回到他忠心耿耿的反黑组时,马军、扬仔和小樱全都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沈少秋归来。
“哇,你们都这么清闲啊?要不要我给你们安排点事情做?”
沈少秋的话音还没落,掌声便戛然而止。
“靠,一提到做事就变脸这么快。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们反黑组要扩充队伍了,以后你们可能会轻松一点。”
沈少秋笑着说道。
“哇哦,太棒了!秋哥万岁,我终于有时间谈恋爱了。”
扬仔第一个跳起来欢呼。
反黑组的其他人也同样喜笑颜开。
油尖警署反黑组可以说是全港岛最忙碌的反黑组,没有之一,哪怕是小樱这样的女同事平时也被当作牛马使唤。
“嘿,前天晚上那帮社团的事情,你们赶紧收个尾吧,这就好比黎明前的黑暗了。”
沈少秋在宣布一个好消息之后,立刻布置了新的任务。
“yes,sir!”
扬仔、小樱等人瞬间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
沈少秋看到这一幕,摇摇头笑了笑,随后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反黑组新增三个小组,每个小组五名成员,等于沈少秋手中多了十个名额,可以极大提升反黑组的实力。
这八个人肯定优先选择沈少秋熟悉的、听话的人,比如西九龙总部o记2组的小爆、至仔、长腿等人。
凭借自己和陈志杰的关系,沈少秋相信陈志杰一定会放人。
至于剩下的人员,沈少秋打算挑选一些能力出众的,或者警队里的“老熟人”。
毕竟这是港综世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遇到能力强且自带主角光环的人,正好可以纳入自己的麾下。
名单确定后,沈少秋拿起电话,拨通了陈志杰办公室的号码。
“好,阿秋,我一定全力支持你。”
当沈少秋提出想要调小爆、至仔、长腿等人到油尖警署反黑组时,陈志杰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多谢陈sir。”
沈少秋笑着道谢。
“阿秋,你是我相中的人才,自然得全力扶持你。
油尖警署的事,李sir跟我提过,他对你赞不绝口。
原本有鬼佬插手,逼得他不得不让出油尖警署的控制权,还打算逐步把你们调离岗位。
可你这么一搅和,局势完全变了样。”
虽然沈少秋看不见陈志杰此刻的表情,但从语气里能听出,对方一定笑得很开心。
“哈哈,我也就是运气好,瞎打误撞罢了。”
沈少秋熟练地切换到谦逊模式。
“阿秋啊,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谦虚了。”陈志杰笑着说道。
“陈sir,我说的是实话,您居然不信,真是……”
“行了行了,我这边还有点事,不聊了,改天一起喝茶,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认识。”
沈少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志杰打断了。
“好,陈sir,那就不打扰了,改天请您喝茶。”
沈少秋心里明白,陈志杰要介绍的朋友,一定是本地派的大佬。
显然,过去他是被陈志杰着重栽培的新星,而现在,他已经成了整个港岛警队最耀眼的新秀。
而陈志杰此刻还不知道,他对沈少秋的这份善意,很快就会得到回报。
就在沈少秋与陈志杰通话时,在旺角的一栋公寓楼内,英字堆创始人马永英正拿着一份报纸,神情凝重。
报纸上有一篇报道,详细描述了油麻地社团的纷争,提到英字堆与合胜帮联手,扫荡了十几个社团的地盘。
“四眼明,怪不得我问你花弗去哪了,你一直不肯说。
原来你们是跟合胜帮勾结在一块儿。”
马永英盯着报纸,低声自语。
此刻,他已经意识到,失踪数日的花弗多半凶多吉少。
“西九龙那边,沈少秋亲自出手,做掉了连浩龙,摧毁了忠信义。
又借花弗之手,除掉了火爆明,促使合胜帮崛起。”
“再利用火爆明和爱莲的死,沈少秋抓走了花弗,从此音讯全无。
接着,英字堆又与合胜帮达成了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