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岂有此理!这,这真是……”许老爷子身子摇摇欲坠,好在许伯渊扶了一把:“爸,您消消气,今天可是您的好日子。”
许老爷子看着躺在地毯上的女儿许伯怡,再看瞠目结舌,现在哑巴了的周家夫妇,心下明了,这是他们算计人不成,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荒唐啊荒唐!
陶凝冷眼看着,轻笑道:“周夫人刚才不是说是我的女儿进了这间房吗?请问,人呢?”
周夫人支支吾吾,许成庭冷笑道:“真是搞笑了,刚才在楼下不是大呼大喊,幸好,现在只有我们自家人上来,要是还有外人,这岂不是要传得满城风雨?”
这话说了更让许老爷子心塞,自己就这么一个女儿,偏偏就数她不争气,嫁出去后一心朝着婆家,这次居然拐回来算计自己兄弟的继女,太上不了台面!
老人家的胸膛起伏不定,长媳早有准备,取出救心丸备着:“爸,您先消消气。”
陶凝冷笑,许伯渊看向自己的兄长和弟弟,淡声说道:“今天的事情只有我们自己人和周家人晓得,其中内情我不用多说,你们也能猜到。”
“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追究到底,你们俩也做个见证,往后不要说我不顾手足之情。”
许伯召和许伯镇面面相觑,他们不是当事人,能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呢,只能点头答应。
这时候,许家三房的儿子发现不对劲了:“这么多人,这么多声音,他们怎么不醒?”
周夫人这才忙着爬上床去叫自己的儿子,结果怎么叫都没有反应,不是说睡得像死猪一样,是完全没了知觉,好像晕死了一般。
许伯怡也是相同情况,她的丈夫和一双儿女都傻了眼!
“对了,许若婷和她男朋友去哪了?”许伯怡的女儿嗓门大了起来:“他们在哪?”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要说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那真是侮辱了智商。
隐凝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机打过去,不多时电话就通了:“你们俩过来吧。”
众人愕然,齐齐看过来,陶凝这模样分明是知情的,她也不否认:“他们在我和伯渊的套房里歇息,一会儿就过来,爸,您先坐下?”
居然只有这位儿媳想到自己的身体了,许老爷子欣慰地点点头,挪到一边坐下。
老人家本是办了一场热闹的寿宴,现在喜气全无,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还未苏醒的女儿。
家丑不可外扬,人是怎么晕的不知道,只能解铃还需系铃人,想必那对小情侣脱不了干系,且等他们过来吧。
想到这里,许老的嘴角无意识地抬了抬,不愧是谢邈的孙子,会搞事情。
谢砚和许若婷神智清醒进来,尤其是许若婷,哪有半分之前的踉跄之态。
“这是你们俩干的好事?”许老劈头盖脸地问道。
许若婷正要开口,谢砚挺身一步拦在她的身前,大大方方地说道:“晚辈想知道您这是兴师问罪,还是只想知道来龙去脉?”
许老一惊——【这小子,是觉得我会偏袒自己的女儿,不管是非?】
听到这心声,谢砚的心先放了半颗到肚子里,剩下半颗要等老爷子亲自回答,毕竟晓得事理却碍于亲情做出预料外选择的人可太多了。
“问什么罪,要问罪也是问这位逆女!你和你爷他一样,总是小瞧我!”许老突然动气了:“先把人给我弄醒,你们当面对质,这样总行了吧!”
许老居然比刚才目睹房内一切时还要激动,谢砚怕这位有个好歹:“您别气嘛。”
许老更来气了,这小子还撒娇!
“老爷子,我也是看在您是爷爷老相识的份上手下留情,我本来可以将他们两人放在同一张床上,但最终一个床上,一个床下。”谢砚咧嘴乐了:“若是一张床……”
“不要再说了。”许老爷子的胸口直突突:“先把人弄醒。”
周家人吓得脸都白了,束手束脚站在一边,许家人听到谢砚的话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敢情还真是手下留情了,要是如他原来计划的那样,推开门的一刻就是灾难了。
人是谢砚弄晕的,其实就是点了穴,谢砚手指叩起,陆续击打两人的穴位,两人不多时就醒转,就是眼神还呆滞着。
等看到满屋子的人,两人才回过神,周家的公子看到衣衫完整的许若婷,还面露不解。
“你,你怎么站在那里?”
许若婷反问道:“那你觉得我应该在哪?”
这已经是不打自招了,还是许伯怡先反应过来,脸唰地白了,从地上爬起来,对上父亲责问的眼神,膝盖一软就跪下了:“爸,我……”
“我问你,你计划要将若婷送到周家,这是玩的什么,生米煮成熟饭?”
“爸,这都是误会,我只是好心扶这喝多了的丫头上来休息,谁知道他们反过来构陷我!”
许伯怡死到临头还想嘴硬,陶凝冷笑道:“我女儿喝过的酒杯已经封存,她是喝多了还是中了药,一验就清楚。”
本以为现场人多,那酒杯会被马上收走,到时候谁喝的哪一杯能清楚,谁能料到他们有备而来,居然连酒杯都封存好了,许伯怡的气焰顿时灭了不少。
“我自问嫁进许家以来尽力与你交好,但你一直针对我就算了,把主意打到我女儿头上就是不行,还要用这种不清不白的方式毁了她,这让她将来怎么立足?怎么做人?”
“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就算是后来才姓了许,也是与许家有一场缘分,她到底犯过什么错,让你这么容不下她,还要坑害她,你这婆家的侄儿这么好,你怎么不找亲侄女?”
陶凝罕见得这么直白尖锐,她悲痛莫名地闭上眼睛:“爸,儿媳今天不孝了,今天虽然是您的大日子,但儿媳也要为女儿讨个公道,今天这件事情,必须让四小姐和周家给个说法!”
许家诸人大感惊讶,要知道这位平时出名地温婉,在人前都是给足所有人面子,从来没有这么凌厉过,一时间心里也嘀咕起来——这是要和许伯怡撕破脸?
谢砚却是听到了假岳母的心声——【机会难得,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