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在走廊里翻滚，火光把墙照得通红。我靠在墙边，耳朵嗡嗡响，手死死抓着枪。赵勇趴在我旁边，腿上还在流血，但他咬牙没吭声。
“还能走吗？”我压低声音问他。
他咧嘴一笑：“这点伤算啥？走。”
我们刚想动身，耳机里传来李悦的声音：“糟了！侧门开了！”
我心里一紧：“谁干的？”
“监控显示是内鬼操作的，用的是局长权限。”她的声音有点抖，“他们进来了。”
果然，外面脚步声密集起来，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枪声。敌人从正门冲进来，子弹像雨点一样扫射过来。我和赵勇赶紧躲到掩体后面。
“火力太猛！”赵勇喊道，“他们换了装备！”
我看了一眼手表，距离上次交火才不到三分钟，敌人的动作太快，根本不给我们喘气的机会。
“守住证据室！”我说，“里面还有资料。”
赵勇点头：“你掩护我，我去搬桌子当掩体。”
我又探头看了一眼，敌人已经逼近到十米之内，火力压制很凶。我深吸一口气，抬手开了一枪，子弹打在墙上溅起火星，敌人立刻卧倒还击。
趁着这个空档，赵勇迅速爬到一张办公桌旁，用力一推，桌子轰地倒下，挡住了正面射击的角度。
“快过来！”他朝我挥手。
我猫着腰跑过去，两人挤在桌子后面。赵勇腿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裤管已经被血染红。
“你还撑得住吧？”我问。
“死不了。”他笑了笑，脸色却白得吓人。
门外的敌人开始换弹夹，我知道机会来了。
“李悦！”我对耳机说，“能不能制造点假动静吸引他们注意？”
“可以试试。”她敲了几下键盘，几秒后，监控摄像头突然亮起，在走廊尽头投出几个模糊影子。
敌人果然分心，有人调转枪口朝那边开火。
“现在！”我低声一吼，端起枪冲出去。
子弹从耳边呼啸而过，我一边跑一边瞄准，连开两枪，打中两个敌人。他们措手不及，乱作一团。
“往这边引！”赵勇也拖着伤腿站起来，配合我把敌人往另一边逼。
我们边打边退，终于把敌人引离了证据室门口。我回头一看，门还关着，里面的资料应该没事。
“搞定！”耳机里传来李悦的声音，“我锁死了证据室门禁，他们短时间进不去。”
我松了口气，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听到一声剧烈的爆炸。
“他们在炸指挥室的门！”李悦惊叫。
我心里一沉。指挥室是我们最后的防线，一旦失守，整个警局就完了。
“必须夺回来。”我对赵勇说。
他点头：“怎么行动？”
我看了看地图，指挥室和我们现在的位置之间有条走廊，但已经被敌人布满热感地雷。只要有人移动，就会引爆。
我闭上眼，发动能力。脑海里浮现出半小时前的画面——几名敌人正在布置地雷，但其中一人走得特别慢，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
“路径找到了。”我睁开眼，“跟我来。”
我们贴着墙慢慢前进，避开地雷区域。走到一半时，我发现地上有一串脚印，和之前看到的画面完全吻合。
“小心点，别踩错地方。”我提醒赵勇。
他点点头，跟着我的步伐一步步挪动。
终于，我们到了指挥室门前。门锁已经换成电子密码锁，输错三次就会报警。
“能破解吗？”我问李悦。
“需要时间。”她说，“你们得挡住敌人。”
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脚步声。敌人察觉到了我们的动静。
“我来拖住他们。”赵勇举起枪，“你快点破锁。”
我靠在门边，看着他拖着伤腿走向走廊尽头。他身子晃了一下，差点摔倒，但还是稳住了。
“喂！狗杂碎们！”他大声骂了一句，故意暴露位置。
敌人果然围上来，枪声瞬间响起。赵勇躲在掩体后，不断还击，为我争取时间。
我深吸一口气，掏出终端接上门锁系统。李悦远程协助，快速分析数据。
“密码应该是四位数。”她说，“最后一次修改记录是郑铭亲自操作的。”
我皱眉：“他怎么会……”
“别多想了，快输入。”李悦催促。
我盯着屏幕上的数字组合，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那张便签纸上的数字！
我立刻输入那一串数字，门锁发出“滴”的一声，解锁成功。
“成了！”我兴奋地喊了一声，但下一秒就听见耳机里李悦焦急的声音：“陈昭！小心后面！”
我猛地转身，只见一名敌人已经摸到门口，手里举着一把匕首。
我来不及掏枪，直接一脚踢在他手腕上，匕首飞了出去。我们扭打在一起，他力气不小，几次差点掐住我脖子。
“滚开！”我拼尽全力把他推开，趁机冲进指挥室。
门在我身后砰地关上，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赵勇呢？”李悦问。
我抬头看向门外，只见赵勇被三个敌人围住，他已经没子弹了，只能徒手搏斗。
“我去救他！”我抓起枪，准备开门。
“等等！”李悦拦我，“先让我控制监控，给你创造机会。”
我点头，等她调整好镜头角度，制造几个虚假目标分散敌人注意力。
时机一到，我冲出去，对着敌人一顿扫射。他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赵勇趁机翻身站起，一脚踢翻最近的敌人，捡起他的枪。
“干得漂亮！”他咧嘴一笑，嘴角带血。
“你真是疯了。”我边笑边骂。
“为了兄弟，值了。”
我们重新回到指挥室，李悦已经启动了广播系统。
“所有警员注意！”她通过广播喊，“内鬼打开大门放敌人进来！大家清醒点，不能让他们毁掉我们的家！”
原本士气低落的警员们听到这话，纷纷握紧武器，眼神变得坚定。
“反击的时候到了。”我对赵勇说。
他点头：“我去带队包抄。”
我站在指挥台前，盯着监控画面。敌人人数确实占优，但我们不能再被动防守了。
“所有人分成两组。”我下令，“一组正面压制，另一组由赵勇带队从侧翼包抄。”
战斗再次打响，这次，我们主动出击。
敌人没想到我们会反击，一时乱了阵脚。赵勇带着特勤小队从侧面杀出，形成夹击之势。
枪声此起彼伏，火光四溅。我在指挥室里观察战况，忽然注意到一个细节——有个敌人明明有机会开枪，却故意偏了准星。
“李悦，你能看清那人是谁吗？”我问。
她调近画面：“看不清，但他在故意放水。”
我皱眉：“看来我们内部……不止一个内鬼。”
战斗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敌人开始撤退。我们步步紧逼，把他们逼到警局外围。
“不能让他们跑了！”我拿起对讲机，“所有人追击！”
就在我们准备全面反攻时，耳机里传来李悦的声音：“陈昭，我发现了个奇怪的东西。”
“什么东西？”
“通风管道里有枚子弹壳，上面刻着‘mth’三个字母。”
我心头一震：“mth……这不是‘猛虎帮’的缩写吗？”
难道周雄也开始动摇了？
我还来不及细想，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汽车引擎声。敌人开始撤离，留下满地狼藉。
“赢了。”赵勇坐在我旁边，擦了擦脸上的血迹。
我没说话，只是盯着那枚子弹壳。这场仗，我们赢了，但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