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很不好，阴沉沉的，就像林煜的心情一样。
经过一番打听之后，林煜终于找到了烬所在的剧团，在一只多满巨兽背上。
烬确实回到了那里。
这段时间烬一直很安分，没有可疑迹象。
应该说，在认识烬之后，在林煜的观察中，除了可疑的感觉之外，烬其实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很正常的一个人。
“看起来好像要下雨了。”
趴在栏杆上，慎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说道。
“应该是吧。”
和慎一样趴在栏杆上，林煜心不在焉的抬眼一瞥随口回答。
“今天还要去吗，监视烬。”慎转过头看着林煜。
林煜看着远方没说话。
自从霍普被收押之后，他们的查案之旅就告一段落了。
虽说有点虎头蛇尾，还有一个凶手没被找到，或者说烬还没被两人抓住，但线索到这里就已经断了。
所以慎和林煜又回到了驻地。
但对林煜来说，事情还没完。
“我觉得是他做的。”林煜好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只说出这句话。
林煜把自己的推测告诉了慎，将整个旅馆的人全部考虑进去，烬是最可能也是唯一有可能的凶手。
但还是那句话。
“可我们没有证据。”慎轻轻开口。
不用林煜说，他现在也越发觉得烬问题很大。
倘若真是烬所为，慎觉得这个人有些可怕。
现在回想起来，烬其实没有在他们面前把自己伪装成无辜形象，相反很多会让人产生怀疑的细节他本可以掩饰但却没有掩饰。
就好像故意在引起他们的怀疑，却又不让他们看到真相。
这种感觉很不好。
“呼——”
林煜吐出一口气，到如今基本可以确定是烬所为。
可碍于各种原因，他没办法直接对烬出手。
这种感觉很令人恼火。
林煜记得曾经看到过一个事件，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凶手，但却无法逮捕他，
林煜没有深入了解过相关信息，不知道真相是否如此。
而此时对于林煜来说，他算一个，慎勉强算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认为烬是凶手。
但是他们俩拿烬没什么好办法。
不仅如此，最让林煜难受的是，他不认为烬会一直安分下去。
所以说影视剧里都是骗人的！
俗话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像电影里只有主角发现了凶手是谁，然后独自追查到真相，将凶手捉拿归案的情况其实很难。
在这件事上，烬有绝对的主动权。
烬可以想作案就作案，任何时间任何地点。
但林煜不可能永远监视他。
“就先这样吧。”慎对着林煜说道。
林煜看看他。
“可是我觉得他还会作案。”这是林煜对此放心不下的原因。
“但现在没有证据能证明他会这么做。”慎轻声回答。
“那我们就只能等有人受伤才能行动吗？”
林煜看着慎的双眼，不算是质问，只是表达自己的疑惑。
慎眨了一下眼睛，许久才开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没办法……”
在慎的眼中，林煜发现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迷惑同样在其中一闪而逝。
“不是每一个真相都会被人发现，也不是每一个凶手都会被人抓住。”
慎看着远方，同样惆怅：“就像我至今都没抓住金魔一样。”
你把烬抓住就抓到金魔了。
林煜偏过头，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金魔是烬，但没有证据，烬不是金魔。
“该放手时就放手吧。”
慎拍拍林煜的肩膀，说出的话让林煜有些意外。
“我以为你会坚持追查下去。”
慎曾经一怒杀了凶手，为此承受半年鞭刑惩罚，说明慎有一副侠义心肠。
“查下去你又能做什么呢？”慎转过身靠在栏杆上：“即便是烬所做，他只是一个凡人，在知道这一点时我们就没有理由继续插手了。”
林煜这才想起来。
当初慎本就没打算插手，只是因为与金魔有关，林煜才说服他行动。
还不算太出格、
如今已经证明这件事与金魔无关，就是彻底违背戒律了。
明面上确实如慎所言，无论烬接下来做什么，都和他们无关了。
林煜没有说烬就是金魔，也许慎已经察觉到了。
可即便慎相信了烬就是金魔也无济于事。
重点是烬没有超凡力量，证明烬是金魔只会让慎连插手金魔事件的资格也失去。
这是一个死结。
“今天是审判霍普的日子，要去看看吗？”
两人一时间都沉默下来，许久，慎开口。
“去吧。”
继续监视烬似乎已经失去了意义，林煜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
所谓的艾欧尼亚审判，到底是什么样子。
来到审判的地方，普雷西典的议会大厅。
来参加这场审判的人不少，有兴趣的话，每个人都有资格来观看审判的过程，以示公正。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对此有兴趣，否则这里可坐不下整个普雷西典的人。
两人没有选择坐在前排，而是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这地方看起来……”林煜跟着慎，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还挺正式的。”
艾欧尼亚的建筑充满一股自然风，难听点的说法就是原始。
不过这地方可以看出是花了心思特意设计的。
“因为在这里要审判一个人的身心灵魂，必须庄重。”
慎对林煜解释。
“听上去有些神奇。”灵魂也能被审判吗？
霍普很快被推事们带了上来，面对上方的长老们。
案情的经过长老们已经知道了，但他们还需要询问霍普一些问题，才能给霍普合适的判决。
“你在愤怒之下砸伤了老人的头部，当时你是否抱有杀死对方的想法？”
其中一个长老向霍普问道。
“我没想过杀他。”霍普垂下头，低声说道：“当时我很气愤，没有控制住伤害了他，但我没想过会杀死他。”
霍普说完后，这群长老互相交流了一番意见。
看到这一幕，林煜不由得对慎吐槽。
“主观想法也是审判的因素吗？”
虽然霍普大概率没有说谎，
可难保有些犯人为了处罚轻一些说谎，应该说这就是必定的吧。
谁知道犯人当时怎么想的呢？
林煜表示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