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令牌的获得,如同给林烨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这不仅是一件关键信物,更意味着他正式触及到了“龙魂石”秘密传承的核心层面。玉佩与令牌共鸣带来的能量充盈感,让他信心倍增,也让他有了更足的底气去面对眼前的困局。
他不再被动等待匿名信主人的联系,也不再仅仅依靠赵卫国的庇护。他决定主动出击,利用手中的新筹码,去试探赵卫国的底线,并设法将暗处的敌人引到明处。
他精心选择了一个时机。在协调小组一周工作例会结束后,其他组员陆续离开,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和正在整理文件的赵卫国。
林烨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先给赵卫国泡了一杯热茶,放在他手边。
“赵主任,忙了一天,喝口茶歇歇。”林烨语气恭敬如常。
赵卫国抬头看了他一眼,接过茶杯,吹了吹气:“嗯,有事?”他显然看出林烨是有话要说。
林烨在对面坐下,没有绕弯子,但语气把握得恰到好处,既显得坦诚,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赵主任,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我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好像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尤其是盯着协调小组的项目。”
赵卫国喝茶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皮抬了抬,没说话,示意他继续。
“红星村那边刚消停,罗湖调研就有人捣乱,还搞出举报信这种事。”林烨观察着赵卫国的表情,“我怀疑,是不是我们小组,或者我们手上的项目,碍了某些人的眼,挡了某些人的财路?”
他刻意用了“我们”,将赵卫国和自己绑在一起。
赵卫国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目光深邃地看着林烨:“小林啊,你能想到这一层,说明你没白经历这些。深圳这地方,机会多,饿狼也多。有人想摘桃子,有人想铲绊脚石,不奇怪。”
他这话等于默认了林烨的猜测,但依旧说得含糊。
林烨心一横,决定再进一步,抛出一个模糊但足够分量的诱饵:“赵主任,不瞒您说,我最近因为家里一些老辈的关系,偶然接触到一些……比较久远的信息。”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赵卫国的反应。
赵卫国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身体微微前倾:“哦?什么信息?”
林烨压低声音,显得神秘而慎重:“是关于……早年一些地质勘探和文物研究的旧事,好像跟大鹏湾那边有些关系。里面提到一些比较特别的东西,叫什么……‘龙魂石’?不知道赵主任您有没有听说过?”
“龙魂石”三个字一出,赵卫国脸上的肌肉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追忆,甚至有一丝……恐惧?虽然他迅速恢复了平静,但那一瞬间的失态,没有逃过林烨强化后的感知。
“龙魂石?”赵卫国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但语速明显放慢,“都是些老黄历了,民间传说罢了,没什么根据。你怎么会关心这个?”
他的反应,证实了他绝对知情!而且,“龙魂石”这个词,对他触动极大!
林烨心中大定,知道敲对了门。他见好就收,没有继续深入,而是巧妙地将话题拉回现实:“我也是偶然看到,觉得好奇。主要是联想到现在大鹏湾开发在即,如果有些历史遗留问题或者特殊资源,会不会影响到未来的规划?我们协调小组是不是应该提前有所了解,避免被动?”
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完全是从工作角度出发,但暗示的意味极其明显。
赵卫国深深地看着林烨,足足看了十几秒,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最后,他缓缓靠回椅背,长长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和释然交织的神情。
“小林啊……”赵卫国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比我想象的……知道得要多得多啊。”
这句话,几乎是摊牌了!承认了林烨触及到了核心秘密!
林烨心中狂跳,但面上依旧保持镇定,静静等待下文。
赵卫国沉默了片刻,仿佛下定了决心,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有些事,知道得越多,越危险。‘龙魂石’的水,比你想象的深得多,牵扯的人也比你想象的更可怕。三十多年前的旧账,到现在都没算清。”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地盯着林烨:“我不管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也不管你想干什么。我只提醒你一句:别自作聪明,别碰你不该碰的东西。否则,别说我,谁都保不住你。”
这是警告,但更是提醒!赵卫国等于间接承认了“龙魂石”的存在和其背后的凶险,并且暗示了他自己也身处其中,能力有限!
林烨立刻表态,语气诚恳:“赵主任,您放心!我就是个小商人,只想借着特区东风做点正经生意,养家糊口。那些陈年旧事,跟我没关系,我也没兴趣。我明白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
他这番表态,既是安抚赵卫国,也是划清界限,表明自己目前的目标只在商业,不会深入触碰历史核心,减轻赵卫国的戒心。
赵卫国似乎满意了他的态度,脸色缓和了一些,挥挥手:“明白就好。去吧,做好你分内的事。最近风声紧,低调点。举报信的事,我会处理干净。”
“谢谢赵主任!”林烨知道这次谈话该结束了,起身告辞。
离开办公室,林烨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刚才的对话,看似平静,实则凶险万分,是在刀尖上跳舞。他成功地向赵卫国传递了自己掌握部分核心信息的信号,试探出了赵卫国的底线和态度,也得到了暂时的庇护承诺。
更重要的是,赵卫国的反应证实了几点:
1. “龙魂石”的秘密真实存在,且牵涉极广,至今仍有强大势力在关注甚至争夺。
2. 赵卫国本人深陷其中,态度复杂,既有维护之意,也有深深的忌惮。
3. 有一股甚至多股“更可怕”的势力在暗中活动,很可能就是匿名信、偷袭和举报信的幕后黑手。
下一步,就是要利用赵卫国提供的“庇护期”和黑色令牌带来的优势,加快行动步伐了。一方面,要尽快让红星村的土地产生更大效益,夯实经济基础;另一方面,要开始着手破解黑色令牌指引的下一个地点,探寻大鹏湾的终极秘密。
而那个送匿名信的神秘人……林烨有一种预感,很快,他们就会再次接触了。因为,他手中现在有了对方可能更感兴趣的筹码——黑色令牌,以及它所代表的、通往更深层秘密的路径。
棋局,已经进入了中盘。真正的较量,即将开始。林烨摸了摸胸口,玉佩与令牌安静的贴在一起,一股沉稳的力量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