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吞噬的速度快得惊人,虚竹半个身子已陷在其中,护体金光被沙粒磨得滋滋作响。他急运《灵鹫心经》想稳住身形,却发现流沙里裹着阴寒真气,正顺着经脉往丹田钻——竟是逍遥派的“寒袖拂穴”变式,专克内家心法。
“搭手!”朱建军反手将玄铁剑插在地面当支点,俯身探出左臂。血刃反应最快,巨斧往地上一顿,斧柄弹出三道铁钩,精准勾住虚竹腰间的僧袍。两人合力猛拽时,老夫子已摸出三枚“玄铁书页”,书页在空中连成锁链,“当啷”一声扣住虚竹手腕。
“起!”三人同时发力,虚竹像条离水的鱼被拽出流沙,僧袍下摆已被蚀出数十个破洞,皮肤上泛起青黑色淤痕。“这流沙有古怪,混了星宿派的腐骨粉。”虚竹喘着粗气,指尖点向自己胸口膻中穴,逼出几缕黑气。
此时石壁上的蚀心蛊已爬满半面墙,最前排的蛊虫竟长出半寸獠牙,显然比山谷中遇到的更具攻击性。风语者骨笛急转,吹出的音调尖锐刺耳,三只金鹰虚影从笛孔冲出,撞在虫群里炸开金色光雨。但蛊虫只是顿了顿,很快又踏着同类的尸体往前涌。
“它们在进化!”风语者脸色发白,“摘星子的精血让蛊虫有了识辨能力,知道优先攻击施法者。”她话音未落,两只蛊虫已绕过防御圈,直扑她持笛的右手。血刃眼疾手快,斧柄横扫将蛊虫拍扁,腥臭的绿色浆液溅在石壁上,竟腐蚀出两个小坑。
朱建军盯着石室中央的石台:“陷阱触发多半和那本古籍有关,得先弄清楚流沙的机关原理。”他踢起脚边一块碎石,石子落在流沙边缘时,地面突然弹出三排尖刺,显然是想阻止外人靠近。老夫子却注意到尖刺根部刻着星宿图案:“看这排列,像‘二十八宿阵’的简化版,西北方的‘奎木狼’位是空的!”
虚竹立刻会意,忍着手臂酸麻甩出三道指风。指风撞在西北墙角的夜明珠上,珠子应声碎裂,流沙突然像被抽走动力般停了下来。“果然是阵法枢纽。”朱建军趁机冲到石台边,发现古籍封面上写着《逍遥秘录》四个篆字,书页间夹着半张残破的舆图。
就在他指尖触到书页的瞬间,整个石室突然剧烈震动,地面裂开数道缝隙,更多蚀心蛊从深处涌出。风语者的骨笛突然发出“咔嚓”轻响,笛身竟出现一道裂纹——持续施法让这件神器濒临破碎。
“不能硬拼!”虚竹突然扯开僧袍,露出胸口的神器。那枚玉佩状的器物在此时爆发出刺眼白光,白光扫过之处,蛊虫纷纷化作青烟。但神器光芒也在快速黯淡,虚竹脸色惨白如纸:“这是祖师爷留下的‘净化咒’,只能撑一刻钟!”
老夫子折扇“唰”地展开,扇面映出刚才记下的壁画内容:“壁画上说,石室东南角有‘生门’,对应‘角木蛟’星位!”血刃扛起巨斧往东南角猛砸,斧刃嵌进石壁时,果然触到中空的回声。朱建军立刻招呼众人靠拢,玄铁剑在前方劈开一条通路。
当最后一人跨过生门的界线时,身后的蛊虫突然集体停滞,仿佛被无形的墙挡住。众人回头望去,只见流沙开始旋转成漩涡,那本《逍遥秘录》在漩涡中心忽明忽暗,最终与蛊虫一同沉入黑暗。
“可惜了那本秘籍。”血刃咂咂嘴。朱建军却展开手中的半张舆图:“没可惜,真正重要的是这个——上面标着逍遥派总坛的位置,在雁门关以西的‘琅嬛福地’。”他指尖划过舆图边缘的小字,“还提到要解开福地机关,需要‘北冥真气’和‘小无相功’合力。”
虚竹摸着胸口的神器,玉佩已恢复成温润的样子:“看来祖师爷早有安排,让不同传承的人合力开启传承。”风语者修补着骨笛上的裂纹,突然指向通道入口:“你们听,外面有马蹄声。”
众人屏住呼吸,果然听到通道外传来杂乱的蹄铁声,夹杂着呵斥与兵器碰撞——竟是有人在围攻灵鹫宫留守的弟子。朱建军握紧玄铁剑,剑身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冷光:“看来除了蛊虫,还有人不想让我们活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