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冰窟的冰面轰然崩裂,朱建军被丹田处三色气旋扯入溶洞时,指甲已抠进冰棱——佛毒、毒炁、北冥真气在经脉里绞成乱麻,每寸肌肤都像被冰火刀剐。云心月扑过去抓他脚踝,却见他坠落的轨迹里,竟凝出串半透明的冰珠,将黑暗溶洞映得幽蓝。
“这是……寒炎符与佛毒对冲的结晶!”钱多多算珠噼啪撞碎冰碴,“快追!盟主的气旋在定位秘藏!”她拽着云心月跃入溶洞,罗盘指针疯狂旋转,针尖竟扎进冰壁——那里嵌着枚锈迹斑斑的玄铁令,刻着“聋哑谷·苏”。
朱建军摔在具枯骨旁,那枯骨握的玄铁杖与铁骨铮铮的竟一模一样,杖首“抗姥盟”三字被冰碴磨得发亮。他掌心按上枯骨胸口,佛毒顺着骨缝沁入,竟析出丝缕冰符残劲——与云心月体内的生死符气息同源!
“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云心月颈间月牙疤发烫,疤痕化作微型六阳掌印,将洞壁咒文映在她掌心,“这些是《生死符解咒诀》!末句‘九劫换一魄’——当年他们用九种毒物祭天,求破解生死符的法子!”
钱多多举算盘照亮洞壁,惊见咒文间隙刻着孩童涂鸦:“乌叔说,等冰融了,就能带我们回万仙大会”——笔迹稚嫩,却带着刻骨恨意。朱建军突然意识到,铁骨铮铮的玄铁杖,极可能是眼前枯骨(乌老大)的遗物,而他身上的煞气,正是三十六洞遗民的怨毒凝结。
洞底冰柱轰然炸裂,裹着骨灰盒的冰晶溅了朱建军满头。云心月扑过去护他,却见骨灰盒上的“童姥遗蜕”四字突然亮起,无数细小冰符从盒内涌出,顺着她颈间月牙疤钻人体内——那是天山童姥的本命冰符,专克李秋水一脉!
“啊——”云心月惨叫着蜷缩,冰符在她经脉里疯狂绞动,却被颈间疤痕里的六阳真气残息抵住。朱建军咬碎牙床,将刚凝成的冰珠按在她膻中穴,三色气旋强行逆转,竟将冰符残劲往自身丹田拽:“用六阳掌引气!你颈间的疤,是童姥试招时留的真气种子!”
云心月颤抖着抬手,掌心竟泛出淡金光芒——天山六阳掌第一重“阳春白雪”!金光照亮溶洞时,骨灰盒里的童姥残魂突然睁眼,将最后一丝六阳精魄注入朱建军丹田,与寒炎符、佛毒、北冥真气绞成琉璃色气旋。
铁骨铮铮的玄铁杖捅穿毒人咽喉时,绿血溅在“抗姥盟”铭文上,竟腾起紫烟。那毒人是丁春秋用雪蛛毒囊炼制的半成品,皮肤下爬满冰晶蛛纹,被他煞气一冲,蛛纹竟反向钻入体内,将毒人冻成冰雕。
“好家伙!这煞气比生死符还狠!”梅部统领躲在冰棱后,笛孔转成墨色——腐尸符,“三十六洞的余孽!你以为叛逃童姥就能活?今日连你带灵鹫宫的叛徒,都得成毒泥!”
二十枚腐尸符成扇面袭来,铁骨铮铮却不躲不闪,玄铁杖重重砸地,煞气如黑色龙卷卷扬,符劲竟被绞成齑粉。他额角暴起的青筋映出旧疤:“老子当年没服童姥,现在更不服丁老怪!这玄铁杖,是乌老大的家伙什——你梅部给童姥当狗时,老子正拿它砸灵鹫宫的冰牢!”
梅部弟子阵脚大乱,有个小头领认出杖纹,惊声尖叫:“是抗姥盟的乌老大!他不是被童姥剜了心?”话未毕,铁骨铮铮已欺近身前,杖风带起的煞气竟将他半边身子冻成冰雕——这是煞气与冰符残劲的融合,比生死符更狠!
兰部统领被梅部的炎符擦中肩头,白衣烧出焦洞,却趁乱将冰蚕膏抛入冰窟。她转身时,瞥见暗门处溢出的金辉,瞳孔骤缩:“童姥的本命符……李秋水找了三十年的东西!”
梅部统领吹笛的手猛地一抖,炎符偏飞向暗门方向:“你竟知晓秘藏所在!宫主说过,谁碰秘藏,谁就是灵鹫宫叛徒!”她笛音再变,九色符劲竟在半空凝成李秋水的虚影,指尖点出冰棱,直取兰部咽喉。
兰部统领短笛横挡,冰棱却穿笛而入,在她肩头烙下月牙形伤——与云心月颈间疤痕一模一样!“宫主竟在符里留了本命印……”她惨笑,“原来从始至终,我都是她试探叛徒的棋子!”说罢将短笛掷向虚影,自己则跃向暗门,要抢在李秋水虚影前毁掉秘藏。
丁春秋的万毒鼎突然沸腾,绿液翻涌着溢出鼎沿。摘星子擦着额头冷汗,盯着鼎内不断崩裂的冰晶:“朱建军那小子取了雪蛛毒囊,毒人失控也就罢了,怎连鼎里的‘冰蚕王’都躁动?”
鼎中冰蚕王突然破茧,通体泛着金辉,正是天山童姥豢养的异种!它振翅间,万毒鼎竟被冰棱撑裂,丁春秋闭关的玄冰殿传来闷响——殿内供着的李秋水画像,眼角竟沁出冰泪。
“师父!冰蚕王反了!”摘星子扑向鼎,却被金辉弹开,掌心瞬间结霜。丁春秋缓步而出,面上竟有狂喜之色:“三十年了,童姥的冰蚕王终于现世……看来昆仑山的戏,比万毒大会更有趣!”他拂袖震碎冰蚕王的金茧,露出里面裹着的半枚生死符——正是寒炎符的克星,九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