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殿的穹顶缀满发光的地支纹,像倒悬的星阵,将殿内照得亮如白昼。中央的辰龙雕像高逾五丈,龙鳞泛着淡金灵芒,龙爪下托着个半透明的晶石 —— 晶石内裹着团旋转的青芒,正是众人要找的 “时空锚”。可雕像底座的地支纹上,却爬着淡黑的妄力,像蛛网般缠向晶石,让青芒的旋转渐渐迟缓。
“妄傀王已经动过时空锚了。” 墨染的控纹晶突然发烫,金纹线从指尖飞出,轻轻触向妄力 —— 刚一碰触,金纹就被染成黑色,顺着线身往她掌心爬。她立刻收线,用织魂金纹裹住被染的部分,“这妄力里掺了灭道力,和道玄尊的气息一样。”
冰珞走近雕像,手臂上的守道纹泛出蓝光,与龙鳞的金芒产生共鸣。她能清晰感觉到,辰龙雕像里藏着缕微弱的灵脉残魂 —— 那是十二辰兽的辰龙,守时衍州灵脉千年,此刻正被妄力压制。“辰龙还活着。” 她指尖凝出柔冰,轻轻敷在雕像底座的妄力上,“我的守道纹能暂时压制灭道力,但若想彻底净化,需要辰龙自己醒过来。”
阿风走到龙爪下,时风印记在眉心亮起,淡青风纹顺着龙鳞游走,试图唤醒辰龙残魂。“风族先祖风伯曾说,辰龙认‘守时之心’,不认蛮力。” 他闭上眼睛,回忆起时陨窟外的铭文 “时衍定乱流,辰龙护时空”,轻声道,“我们不是来抢时空锚的,是来护它 —— 护守时层的时空,不让道族毁了这里。”
风纹刚缠上龙首,辰龙雕像的眼窝突然亮起金芒,道低沉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千年来,第一个懂‘时衍’真意的风族…… 不是控时,是守时。” 龙爪下的时空锚青芒暴涨,冲开了部分妄力,“但灭道力已染灵脉根,若不尽快净化,时衍州的时空会崩塌,连带着沧溟江都要变成时空裂隙。”
阿烬握紧炎护剑,走到雕像另一侧,剑身上的护魂纹与龙鳞金芒呼应:“老铸师说,炎火能护魂。辰龙前辈,我能用炎火帮您驱散妄力吗?”
“你的炎火纯善,无半分杀意,可试。” 辰龙的声音带着赞许,“但要小心,底座的地支纹里藏着妄傀王的陷阱 —— 他故意留着部分妄力,就是想引你们用灵脉力,触发‘时空错乱阵’。”
话音刚落,黄垣突然低喝:“小心地面!” 息壤魂珠在他掌心旋转,土黄色的光顺着地面铺开 —— 底座的地支纹突然裂开,淡黑妄力从裂缝中涌出,化为数十只妄力傀儡,直扑向云溪和苏妄。
苏妄立刻拨动琴弦,《定魂曲》的旋律在殿内回荡,琴音的淡金光波撞在妄力傀儡上,让它们动作迟缓。“云溪,用母卷找傀儡的核心!” 他的琴魂力消耗极快,额角渗着冷汗 —— 这些傀儡和之前的不同,核心藏在妄力深处,琴音只能暂时压制,无法击碎。
云溪展开母卷,魂绣线像雷达般在傀儡间游走,很快缠住一只傀儡的胸口:“在这里!傀儡核心裹着灭道力,普通攻击没用!” 她的指尖泛白,苏九的残魂印记在卷上闪烁,“苏九姐姐说,用守道纹和炎火一起攻,能净化灭道力!”
冰珞立刻会意,守道纹在掌心凝成道蓝光,缠上阿烬的炎护剑。阿烬深吸一口气,控制着炎火的烈度,不让火焰烧到傀儡的魂体 —— 炎护剑的剑尖泛着金青双色光,轻轻刺向傀儡核心。
“嗡 ——” 剑尖刚触到核心,灭道力就发出刺耳的嘶鸣,被炎火和守道纹合力净化。傀儡的妄力瞬间消散,露出里面裹着的道族小兵残魂 —— 那残魂虚弱地飘起,对着众人微微颔首,然后往殿外飞去,寻找转世的机会。
“还有三只!” 墨染的金纹线缠住另一只傀儡的四肢,“辰龙前辈,地支纹的陷阱怎么解?”
“用十二辰兽的灵脉力共鸣。” 辰龙的声音带着急促,“阿风的时风(辰)、阿烬的炎火(午)、冰珞的柔冰(子)、云溪的木魂(卯)、黄垣的息壤(丑)、苏妄的琴音(寅)—— 你们六人刚好对应六大地支,合力激活纹阵,就能破陷阱!”
众人立刻按辰龙的指引站定:阿风在辰位,阿烬在午位,冰珞在子位,云溪在卯位,黄垣在丑位,苏妄在寅位。六人的力量顺着地支纹汇聚,淡青、金、蓝、绿、黄、白六色光在殿内交织,形成道巨大的光阵,将底座的妄力全部逼回裂缝。
“就是现在!” 辰龙的声音暴涨,龙爪下的时空锚青芒大盛,顺着光阵注入地支纹 —— 裂缝瞬间闭合,妄力傀儡也化为飞灰。殿内的灭道力渐渐消散,龙鳞的金芒越来越亮,辰龙的虚影从雕像中浮现,悬浮在众人面前。
“时空锚暂时稳住了,但道玄尊的灭道力已经渗入时衍州的灵脉。” 辰龙的虚影看着冰珞,“你的守道纹是道族‘守道者’的力量,若想彻底净化灵脉,需要去道衍州找‘道魂谷’—— 那里藏着道族的守道本源,能克制灭道力。”
冰珞点头,手臂上的守道纹轻轻颤动,像是在回应辰龙的话:“道魂谷…… 道烨前辈的另一半断臂,是不是就在那里?”
“是。” 辰龙的虚影颔首,“道烨是道族唯一的守道者,当年为了阻止道玄尊,被斩成两半,另一半断臂就在道魂谷的守道碑下。若能将你的守道纹与他的断臂融合,就能获得‘全之道力’,净化灭道力易如反掌。”
墨染突然想起金纹线探到的织时族残魂:“辰龙前辈,您知道织时族灭族的真相吗?残魂里总提到‘道族咒印’。”
辰龙的虚影沉默片刻,缓缓道:“织韵当年用全族魂脉加固时空裂隙,却被道玄尊下了‘灭魂咒印’—— 咒印藏在殷墟织魂窟的织魂梭里,若想解开,需要用时空锚的力量定位咒印位置。” 他看向阿风,“时空锚不仅能稳定时空,还能定位守时层的任何灵脉节点,包括织魂窟。”
阿风握紧时风印记,心里有了主意:“那我们先去道魂谷找断臂,再去殷墟织魂窟解咒印,最后回噬魂冢阻止域外门开启。”
“但妄傀王不会给你们太多时间。” 辰龙的虚影突然看向殿门,“他带着妄傀大军往时陨窟来了,大概半炷香后就到。你们得尽快离开,我会用最后一丝灵脉力挡住他们,争取时间。”
黄垣立刻用息壤在殿后开出条通道:“辰龙前辈,您……”
“守时层若毁,我这缕残魂也活不了。” 辰龙的虚影笑了笑,龙鳞的金芒渐渐暗淡,“快走吧,时空锚我会暂时护住,等你们回来取。记住,守时不是一个人的事,是所有人的事 —— 包括那些中立势力,他们终会明白,道玄尊不会给任何人留活路。”
众人不再多言,依次走进息壤通道。刚走出去,就听到殿内传来辰龙的 roar,紧接着是妄力碰撞的声响 —— 辰龙在用自己的残魂,为他们争取离开的时间。
阿风回头望了眼通道入口,时风印记轻轻颤动:“我们一定会回来的,辰龙前辈。”
通道尽头是时陨窟的后山,沧溟江的水声隐约传来。冰珞的守道纹突然亮了一下,指向道衍州的方向:“道魂谷的气息,越来越近了。”
阿烬握紧炎护剑,炎火在剑尖泛着柔和的光:“不管妄傀王和道玄尊有什么阴谋,我们都能挡住 —— 因为我们不是在为自己战斗,是在为守时层的所有人战斗。”
众人相视一眼,眼神里满是坚定。他们顺着后山的小路往沧溟江边去,辰砂舟还在岸边等着,炎老铸的铁炉旁,正飘着缕淡金的炎火 —— 那是炎老铸在为他们指引方向。而时陨窟内,辰龙的虚影正与妄傀大军激战,龙鳞的金芒虽弱,却带着不容侵犯的守时之威,像一盏永不熄灭的灯,照亮着他们前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