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宋祖得瘫回沙发里，烟盒里最后一根烟被他点燃。
烟雾缭绕中，他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张被恶意 p 过的 “对比照”。
突然觉得有些荒谬 —— 刘一菲那么干净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就被编排成这样了？
但是晚上的这两通电话，使得宋祖得的理智和欲望在脑海中较量，但是最终理智没撑过三秒。
“王总，我这里有刘一菲的最新黑料，”他又拨通了王忠磊的电话，没等对方开口就抢着说：“ 但说好了，这篇发出去，你们得再加十万。毕竟… 这风险太大了。”
那边沉默片刻，突然爆出一阵怒骂：“宋祖得，你他妈还真敢狮子大开口！”
“王总您先别急，我刚发您手机里了，您瞅瞅，绝对值这个价！”
宋祖得连忙站起来赔罪，就像王忠君就在他身前一样。
电话那头的王忠磊似乎愣了一下，过了约莫一分钟，王中磊沙哑的声音中带着兴奋。
“行！你个老小子才是个阴坏的！我现在让人给你转。但我今晚就要看到效果，博客、论坛，全给我铺满了！”
“那个… 王总，” 宋祖得搓着手，声音里带着谄媚的笑，“能不能现在就转？我这… 手头有点紧。”
“宋祖得啊宋祖得，你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王中磊似乎心情不错，毫不在意，“行，只要能让李扬吃瘪，十万就十万。
但你给我记住了，要是敢耍花样，或者敢把我供出去… 后果你知道。”
“王总，您放心！” 宋祖得笑得眼角堆起褶子，“我就是干这行的，规矩懂！绝对不会把您牵扯进来。”
“行了，事成之后，有你老小子的好处。”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娇笑声，王中磊“嗯”了一声，“别再打扰我了。”
“哎哎，王总您忙，您忙！”
宋祖得挂了电话，脸上浮起男人都懂的坏笑。
宋祖得把手机搁在茶几上，没一会短信提示就 “叮” 地响了。
打开一看，十万块到账的短信赫然在目。
他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冲到电脑前点开博客编辑页面。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把那段漏洞百出的 “变性爆料” 粘贴进去，还特意加了句 “独家内幕，真实性请读者自行判断” 的免责声明。
宋祖得操纵着箭头移动到了“确定”的上方，犹豫着要不要发布出去。
最终，银行卡里的数字还是战胜了那点转瞬即逝的愧疚。
他深吸一口气，狠狠按下了鼠标。
点击 “发布” 的瞬间，手机突然 “叮” 地响了一声。
这次不是转账提醒，而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行字：“李扬的能量，你想象不到。”
宋祖得的心猛地一沉，像被扔进了冰窟窿。
他盯着那条短信看了足足半分钟，突然抓起手机拨通了王中磊的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挂断了。
再打，已是关机状态。
“操！” 他狠狠把手机摔在沙发上，皮质表面被磕出一道白痕。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拍打玻璃，发出 “啪啪” 的声响，像有人在外面窥伺。
可当目光扫过手机短信里的余额，宋祖得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捡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打字，给那个发警告短信的号码回了一句：“李扬？他算个什么东西！等着瞧吧！”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他仿佛看到自己成了全网关注的 “爆料大神”，华艺的资源、源源不断的爆料费，情人崇拜的眼神… 一切都在向他招手。
《星你》的片场刚结束一场夜戏，李扬正坐在监视器前翻看着回放。
屏幕里朱雅文饰演的李辉京正对着空镜头告白，雨水混着泪水在他脸上纵横，说出 “我等你” 时，拉满了情绪的张力。
“这条情绪够了，不过细节得再磨一下……”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赵兰” 两字。
“老板，宋祖得又发新料了。” 赵兰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明显的怒意。
“这次更离谱，说刘小姐是变性人，还伪造了手术记录和接生证明，连‘当年主刀医生’的名字都编出来了。”
李扬的手掌猛地攥紧手机，塑料外壳被捏得咯吱作响。
他抬眼看向远处正在补妆的范小胖，全然不知这边的惊涛骇浪。
“你盯着把刚才那条再过一遍，注意雅文的眼神细节。” 李扬示意副导演继续盯着。
他绕到布景板后面，声音冰冷：“查到是谁在背后递料了吗？资金流向有线索？”
“查到了！” 赵兰的声调突然上扬起来，“宋祖得的银行卡，今晚八点收到一笔十万块转账，来自一家叫‘盛世文化’的空壳公司。
我们顺着法人信息扒下去，实际控制人是华艺的王忠磊。
还有，盯梢的兄弟说，今早在朝阳公园咖啡馆，他跟王中磊的特助见了面，交谈了十五分钟。”
李扬后背抵着布景板，深吸的一口气，果然是王忠磊。
他早该想到，王忠君做事讲究体面，断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只有王忠磊这种急功近利的性子，才会用这种下三滥手段。
“博客评论区怎么样？” 李扬追问道。
“已经炸锅了。” 赵兰的声音略显急促，“主流媒体被我们压着没敢转发，但论坛和贴吧传得飞快，好多人还在私信刘亦菲的账号。
刘阿姨刚才打电话来，说茜茜今天练舞老是走神，问工作人员‘国内是不是有不好的新闻’，估计是察觉到了。”
李扬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他仿佛能看见刘一菲站在樱花国的练功房里，镜子里映出她茫然的脸。
那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姑娘，连被导演骂都会偷偷掉眼泪，怎么禁得住这种脏水劈头盖脸泼下来！
“王义那边压得怎么样了？” 李扬的声音里带着未散的火气。
赵兰手里正捏着声明草稿，“王总监说主流媒体都清得差不多了，但个人账号转得太疯。公关团队刚拟好第二份声明，措辞比上次更严厉，您看……？”
“不用了。” 李扬打断她，眼神陡然变得锐利。
“声明是给讲规矩的人看的，宋祖得这种靠嚼舌根混饭吃的，你跟他讲法律？他能看懂‘刑事责任’四个字怎么写吗？”
“得用他能听懂的语言 —— 疼。” 李扬的声音不高，“他不是爱造谣吗？那就让他知道，乱说话，是会惹祸上身的。”
说完他突然抬步往休息区走。
电话那头的赵兰明白 —— 老板这是要动真格的了，那些藏在背后的魑魅魍魉，怕是要知道疼是怎么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