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的公寓里,灯光昏黄,音响里放着低沉的爵士乐。墙上贴着几张褪色的海报,其中一张是高中篮球赛的合影——五个人站在操场上,笑容灿烂,而谢临川站在最边缘,眼神冷漠。
苏晴拎着蛋糕推门而入,身后跟着林清绾和陆离。程野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半瓶威士忌,衬衫袖口挽起,露出手腕上那道浅浅的疤痕。
\"迟到三分钟。\"程野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语气平淡。
苏晴白了他一眼,把蛋糕放在茶几上:\"你还好意思说?陆离为了赶过来,差点被出租车司机宰了。\"
陆离笑了笑,没接话,只是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一条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别相信他们,程野在骗你。——x】
林清绾注意到他的异常,轻声问:\"怎么了?\"
陆离迅速锁屏,摇头:\"没什么。\"
程野打开冰箱,扔给每人一罐啤酒:\"今天是我二十五岁生日,别摆着张脸。\"
苏晴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蛋糕盒上的缎带:\"其实我们可以去餐厅......\"
\"不了。\"程野打断她,\"这里安全。\"
林清绾皱眉:\"什么安全?\"
程野没有回答,只是走到窗边,拉上窗帘。窗外,城市的霓虹灯闪烁,远处高楼上的电子屏滚动播放着谢氏集团的最新广告。
\"先切蛋糕吧。\"苏晴试图缓和气氛,拿起塑料刀。
就在这时,陆离的手机突然亮起——屏幕上弹出一条推送新闻:【震惊!知名画家涉嫌抄袭国际大赛作品,幕后金主疑为谢氏集团】
三人同时看向陆离。
陆离的脸色瞬间苍白,手指紧紧攥住手机:\"这是......\"
程野猛地转身:\"谢临川。\"
林清绾猛然想起什么:\"等等,今天也是......\"
\"十年前,谢临川的父亲跳楼自杀。\"程野的声音冰冷,\"同一天,陆离的画第一次在国际比赛上获奖。\"
苏晴倒吸一口冷气:\"所以......\"
陆离突然站起身,手机从他手中滑落,砸在地毯上。他盯着程野:\"你早就知道了?\"
程野没有回答,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扔在茶几上。照片上,陆离站在画室里,而窗外的阴影里,赫然站着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是谢临川。
\"十年前,你的画突然风格大变。\"程野的声音低沉,\"那是因为谢临川偷偷在帮你'修改'。\"
陆离的瞳孔剧烈收缩:\"不可能......\"
林清绾拿起一张照片,放大细看:\"窗外的影子......是谢临川?\"
\"不仅如此。\"程野拿出平板电脑,调出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陆离正在画室里作画,而谢临川站在窗外,手里拿着一张纸,似乎在指导什么。
苏晴的声音颤抖:\"所以陆离的抄袭......\"
\"不是抄袭。\"程野纠正道,\"是谢临川的阴谋。\"
陆离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绝望:\"十年......整整十年!\"他猛地站起来,撞翻了茶几,蛋糕摔在地上,奶油四溅,\"我一直以为是我的天赋......\"
程野抓住他的肩膀:\"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
\"那是什么时候?\"陆离咆哮道,\"谢临川到底想要什么?\"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公寓的玻璃窗被震得嗡嗡作响。
四人同时僵住。
\"炸弹?\"苏晴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程野迅速冲向窗户,拉开一条缝隙——楼下,一辆黑色轿车正在急速驶离,车尾灯在夜色中拖出两道猩红的痕迹。
\"他来过了。\"程野的声音冰冷,\"而且留下了东西。\"
林清绾突然想起什么,跑到书架前,抽出一本画册——封面上是陆离的获奖作品,但翻开第一页,赫然夹着一张纸条:
【游戏继续。明天中午,旧美术馆见。——谢临川】
纸条的边缘,有一滴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
陆离的脸色彻底崩溃:\"他到底想干什么?\"
程野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是我。对,证据找到了......不,不是现在......好,明天见。\"
挂断电话,他看向三人:\"陆离的画廊被查封了,但我们在账本里找到了谢氏集团的洗钱证据。\"
苏晴瞪大眼睛:\"所以谢临川是在......\"
\"清理尾巴。\"程野冷笑,\"他发现我们在调查他,所以先下手为强。\"
林清绾突然想起什么:\"等等,十年前......\"
\"十年前,谢临川的父亲跳楼自杀。\"程野接过她的话,\"而陆离的画突然成名。\"
陆离跪倒在地,双手抱头:\"所以我一直是他手中的棋子......\"
程野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现在你是证人。\"
窗外,夜色渐深,城市的灯光依旧璀璨,但五人组的青春,早已在谢临川的阴谋中支离破碎。
而明天,旧美术馆的约会,将是他们与谢临川的最终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