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皱着眉头说道:
“启禀王爷!属下也有同样的感应,在荆襄城布政使司宴厅之内射杀了四十九名锦衣卫,陛下岂会罢休?”
所有的人都清楚,雍德帝必定会派遣兵力,消灭镇域王率领的兵力。
从镇域王说出真圣旨永远都在他这里,雍德帝派兵剿灭他们就已成定局。
周怀谦感叹一声:
“王爷!当时就不应该将良公公与顾凛风二人放走。”
鸿安笑说道:
“本王在荆襄城的所作所为就是要让父皇派兵来围剿我们。”
镇域王鸿安此话一出,他身旁的三个宦官李善行、李善用、李善能,还有李潇和周怀谦等高级军官都面面相觑。
他们所有的人都不理解镇域王鸿安为何要如此做?
有些话可以不必解释,但有些话必须要解释,就比如镇域王鸿安刚才所说,毕竟皇帝派兵过来剿灭他们,这些军官心中要有一个底。
鸿安解释地说道:
“本王之所以要如此做,就是要在抵达北域关之前清扫掉所有的障碍和阻力!只有如此做了本王才能够从总兵杨坚那里彻底得到北域关边疆二十万守军兵力的兵权。”
镇域王身边两侧的军官们相互对视,他们还是不明白。
正师统李潇的目光闪烁他好奇的求教问道:“王爷!这到底是为何?”
鸿安一边骑跨着赤兔马一边说道:
“若本王不引诱激怒父皇发兵来围剿我!那么父皇和朝中群臣们会做的事情事?他们定然会派遣八百里加急传令兵前去北峪关,送圣旨给总兵杨坚,父皇的圣旨里绝对会写,不能将二十万守军的兵权交给镇域王,镇域王已被夺了兵符,削了王爵,那总部杨坚绝对不敢违逆圣命!”
“若是父皇真的那么做的话!本王率领的天枢第一师将没有一丝希望能够与统领二十万兵力的杨坚对抗!”
“所以!本王在荆襄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得到北域边疆二十万守军的军权,若不得到这二十万兵力的军权,如何能在战场上彻底的击溃金帐国的重甲骑兵?”
镇域王鸿安如此解释之后,所有的军官们都明白了,自家王爷的所作所为原来如此。
李潇微微颔首他不得不佩服鸿安:
“难怪王爷您对良公公说真圣旨永远都在王爷您身上!若这句话良公公将原话传到陛下的耳朵里,陛下绝对不会派斥候传令兵去北域边关给总兵杨坚传圣令,而是直接会派大军来围剿王爷!”
雍德帝的皇帝位坐的好好的,他既没有驾崩又没有退居太上皇之位。
鸿安却说真圣旨永远在他身上,这对于皇帝来说,是最不能容忍的大逆不道。
作为皇帝他的颜面怎么可以被自己的九儿子给践踏。
所以雍德帝必然会派兵来围剿镇域王鸿安。
“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鸿安的语气里充满着决然与萧杀之意:
“本王所率领的两万军队,是奉父皇之命,前往北峪关统领边疆二十万守兵,在正面沙场之上与金帐国五十万重甲骑兵决一死战!将这些妄想入侵我奉天国的北戎狄通通斩杀!待得将来等本王兵强马壮之时,定会亲自统领大军直捣金帐国皇都乌托,彻底的将这个皇权消灭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鸿安此话一出,围绕在他身旁的天枢第一师高级军官们热血沸腾。
镇域王鸿安率领的军队,是整个奉天国唯一一支主战的军队,永远不向金帐国下跪的军队。
正师统李潇,副师统周怀谦,二人抱拳道齐声道:
“属下誓死追随镇域王的脚步!不破金帐国重甲骑兵誓不班师回京。”
其他的高级军官们也异口同声说道:
“誓死跟随镇域王,不破金帐国重甲骑兵,誓不回京!”
鸿安颔首示意,骑着赤兔战马率领众士兵继续前进。
就在此时。
两名身着正旅统和副旅统高级军官骑着战马,往镇域王王鸿安的身旁靠了过来,他二人的脸色有一些急切。
身着正旅统的军官来到鸿安身边道:
“属下叶无峰!是直属后勤部队第三部门军医提举司正旅统!属下与副旅统裵砚方才发现王妃娘娘在辎车内昏迷不醒!特来禀告王爷。”
鸿安听完之后脸色大惊,赶忙勒住赤兔马。
而后他威严的声音道:
“停止行军!李潇,周怀谦你二人安排军队官道旁安营扎寨。”
镇域王鸿安话音刚落,他迅速调转马头,向着直属后勤部队而去
叶无锋与裵砚二人连忙拨转马头赶忙跟上鸿安。
直属后勤部队的队伍在中间位置,这样的安排是更好地保护女眷。
鸿安来的王妃夏侯芷若所乘坐的车衣前,赶紧翻身下马,鸿安还未进入车衣之内,就听到了夏侯沁茹的轻声哭泣声。
“姐姐不要吓我,姐姐你醒醒呀!呜呜呜!”
鸿安赶忙进入车衣之内,
辎车的沉香木榻上铺着雪色锦褥,夏侯芷若蜷在其中,竟比那锦缎还要苍白几分。她的脸颊褪去了往日所有血色,只余一层薄薄的青,像上好的宣纸上不慎洇开的淡墨,沿着鬓角往颈间漫去。
眼睫如沾了晨露的蝶翼,明明颤得厉害,偏又垂得那样重,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才掩住眸中星光。
呼吸是断在风里的丝线,时有时无。
吸气时胸口微微起伏,像初春湖面漾开的细微波纹,转瞬便被更深的沉寂吞没;
呼气时那点气若游丝,竟带不起鬓边一缕碎发,只在唇瓣间留下极轻的白汽,遇着车外渗进的凉意,瞬间就散了。
发间金步摇斜斜坠着,流苏上的珍珠偶尔碰撞,发出细不可闻的轻响,倒衬得她周身的静愈发浓重。
有缕碎发粘在唇角,随着那微弱的呼吸轻轻颤动,像濒死的蝶儿还在做着最后的振翅。
六神无主的夏侯沁茹看到了镇域王鸿安进来,
她眸子之中亮起了希望的光芒。
“王爷!快!救救姐姐!姐姐昏迷不醒,我叫了她好久,她都没有醒过来!”
鸿安轻抚夏侯沁茹的脸颊擦去泪痕:
“沁茹你不用担心,有我在!”
他看着脸色煞白的夏侯芷若,轻轻将手背放在她的额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