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干了李国良和高烨，我们也算是扯平了，他们堵了我几次，我也堵了他们一次，而且他们吃的亏比我多。
下午放学，我没多耽搁，直接去了“兄弟”台球厅。掀开厚重的布帘，里面依旧烟雾缭绕。
鲍雨龙正在和卓益打台球，看到我进来，他只是抬了抬眼皮，继续俯身瞄准。
“哐当”一声，球精准落袋。
他这才直起身，把球杆递给卓益，拿起毛巾擦了擦手，走到休息区的沙发坐下。
“鲍哥。”我站到他面前。
“事情办了？”他拿起茶几上的烟，点燃一支。
“办了。在巷子里堵的，就李国良、高烨和他们两个跟班。”
“反应怎么样？”
“听到您的名字，李国良怂了。高烨挨了几下，也服软了。”我如实汇报，没添油加醋。
鲍雨龙吐出一口烟，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嗯。孙放那边我会盯着。高一这边，接下来看你的了，别让我再为这种破事费心。”
“明白，鲍哥。”我点头。
“你比詹修平利索，也没高玉龙那么蠢。”鲍雨龙难得地给出了两句评价，我知道这已经算是一种认可。
“你手底下那几个人，用得也还算顺手。”
“都是兄弟帮衬。”我赶紧接话。
“有功就赏，有过就罚。我这儿就这规矩。”鲍雨龙慢条斯理的说，“你证明了你有点用，那我就先给你点甜头。”
我屏住呼吸听着。
“下周，学生会不是要二次招新，”鲍雨龙眯着眼，似乎在回忆这个对他来说有些陌生的词汇，“你去报名。”
我一愣，没想到他说的“甜头”是这个。学生会？这和我预想的奖励似乎不太一样。
鲍雨龙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觉得这不算甜头？小子，在学校里混，光能打没用。学生会，名正言顺，比钢管好使，能让你省很多麻烦。刘子豪为什么能蹦跶？不就靠着那点破权力，还有和老师走得近。”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要我黑白两手抓。其实我本来就想去学生会，他这个奖励正中我下怀，我只是纳闷鲍雨龙怎么能把手伸进学生会。
鲍雨龙误解了我的意思，还以为我对他的奖励不满意。
“龙哥，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去。”我立刻表态。
“嗯。”鲍雨龙点点头，“不管你面得怎么样，我都能把你弄进去。你不是一个人，可以再带一个进去，自己挑个机灵点的，互相有个照应。”
带一个人？我脑子里飞快闪过张祺瑞和沐恩的名字。祺瑞心思细，沐恩沉稳，都是合适的人选。
“谢谢龙哥！”这次的道谢真心实意了不少。
“别急着谢。”鲍雨龙弹了弹烟灰，“这是给你行方便的工具，能不能用好，看你自己的本事。学生会里也不是铁板一块，水浑着呢。”
“我明白，龙哥。”
“想报哪个部门都行。”鲍雨龙补充道。
我心里快速盘算着。张祺瑞之前就分析过，学生会是条不错的出路，是个护身符，还有点小权力，更重要的是能争取保送名额……没想到鲍雨龙直接就把路铺好了。
鲍雨龙又摆摆手，“我把我的手机号给你，以后有事，可以直接联系我。需要用人的时候，也一样。”
他的意思是正式要收我做小弟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如果你需要，我会适当给你派点人手。但是，记住，这是借给你的刀，不是送你的。用完了，得还。惹出大麻烦，我也保不住你。”
借刀杀人，但也意味着更大的风险和责任。我的心脏猛跳啊，知道这才是真正踏入他这个圈子的开始。
“我明白，鲍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轻易开口。”我郑重地点头。
“行了，去吧。下周就学生会招新了吧，准备一下，也别太不像样。”鲍雨龙挥挥手，示意谈话结束。
“鲍哥您忙。”我站起身，微微躬身，然后掀开布帘走了出去。
.......
离开台球厅，晚风一吹，我才感觉刚才那会儿有点紧绷。回到学校，我把张祺瑞和沐恩叫到走廊拐角，简单说了说鲍雨龙给的“礼物”：两个学生会名额。
“学生会？”张祺瑞推了推眼镜，“好事！这是个正经身份，以后办事方便很多。另一个名额，你打算给谁？”
“还没想好。海哥肯定没兴趣，峻阁身上还背着处分，沐恩你呢？”我看向沐恩。
沐恩摇摇头：“我就算了吧。”
意料之中。
我看向张祺瑞，他立刻摆手：“我去不合适。太早暴露，容易引人注意。我更想做一个暗棋。我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这个名额该给谁。”
张祺瑞说完就去上厕所了，只剩我和沐恩。
沐恩突然开口，说：“我想到了一个人，郑宇轩。”
“郑宇轩？”我完全没想到沐恩会提起他，这个名字已经离我很遥远了，“他不是跟高玉龙混的吗？”
“那是以前。”沐恩破天荒地开始了长篇大论，“高玉龙倒了之后，三班现在暂时是郑宇轩在撑着场面。但他那个人你知道，不算太坏，也挺老实，现在被李国良和高烨边缘化，日子不好过。
隔壁二班的田安，最近没少找借口挑衅他，抢他们班打球场地，收他们班同学的‘班费’，言语上各种羞辱，郑宇轩都快压不住场子了。田安那小子，野心不小，他没来招惹我们，倒是先蚕食起这些零散势力。”
他顿了顿，看着我：“你把郑宇轩拉进学生会，一是能拉他一把，让他记你的情，以后三班说不定就能听你的；二是能制衡一下田安，免得他吃相太难看，膨胀得太快。”
我仔细琢磨着沐恩的话。确实，郑宇轩是个可以争取的对象，而且他现在处境艰难，拉他一把，成本低，回报可能不错。至于田安，动作倒是真快，我也不能放任他继续发展下去了。
“行，就郑宇轩。”我做了决定，“我跟峻阁说一声，让他想办法跟郑宇轩透个风，别太直接。沐恩、你和祺瑞帮我留意着点田安那边的动静。”
沐恩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