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缘走近一步,透过那层淡蓝色的结晶,看清了棺中的人。
他整个人怔在原地,瞳孔微缩,脑中轰然一响。
——魂狩娘娘!?
水晶棺中之人静卧不动,像被时间遗忘的神灵。
她的容貌精致得不真实,仿佛雕琢于冰雪之间。那是一张完美的鹅蛋脸,肤色半透明,近乎白玉。
长年冰封令她全身泛着冷光,甚至能隐约看到血管细微的蓝色纹理,如极北夜空的光脉在体内流转。
她的眉眼精致得像工笔画,银白色的睫毛安静垂落,似覆霜的羽。眉形如远山,带着一种与世隔绝的淡漠。
紧闭的双眸仍保留着一种气场,即使不睁开,也能想象其睁开时该是何等风韵。
她的鼻梁高挺,唇色浅淡,几乎与肌肤融为一体,像是被岁月洗尽血色的遗容。
一头长发如月影流瀑,自头顶一直垂至脚踝,那不是灰白,而是一种诡异的“月影灰”,在光下泛出银色的流动。发丝散落在身下,形成一圈淡淡的晕光,如同用星辰铺成的幕布。
她的身材几乎是完美二字。丰腴而平衡,腰细得不合常理,胸与臀的弧度却极度饱满。哪怕静止不动,也能让人感到一种来自肉体的威压。
她身上的淡墨色道袍让她的躯体曲线尤为清晰。腰线收得如细瓷瓶颈。
那双赤裸的玉足。纤细、完美,却毫无生气。脚趾微微并拢,整齐得像雕刻出的工艺品。
整个棺中弥漫着一种静止的气息,连时间都被冻结。
沈缘心中骇然。
“竟然是魂狩娘娘.....”
他回忆起前世的记忆——
《崩坏修真界》的中期最强booS。
那是一个几乎无法战胜的存在。
初次在游戏里见面,她是“绝望”的化身。
无法格挡,无法防御。
每一次攻击,都是直击灵魂的致命打击。
哪怕是加血加到1万血,她也能一击毙命。
加命技能和重生道具无法使用,只能从头再来。
需要完美躲避每次攻击,慢慢消磨才能耗死魂狩娘娘。
那时的自己,不知摔坏了多少手柄,只为苟延残喘到她露出一瞬的破绽。
前世的记忆鲜明浮现——无数绝望的战斗、那无法防御格挡的灵魂攻击、那如噩梦般的音乐循环……
他几乎能听见手柄摇杆折断的声音。
而现在,那位“中期大boSS”的本体,就静静地躺在眼前。
林溟滩看着沈缘脸上的震惊,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与狂热。
“你也感受到了吧?这具躯体的力量多么纯粹,多么完美。”
她抚摸着水晶棺的边缘,目光贪婪道:“没错,这是一具炼虚期修士的躯体。”
“千年前,我发现还不是狩魂宗的遗迹,这具躯体就静静地躺在这里。”
“我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为何而死。”
“我曾尝试夺舍她的身体,但失败了。”
“仿佛还有一丝意志的残留。”
林溟滩的语气变得低沉而兴奋:“那时我太弱,连她残余的一丝意志都无法撼动。
可如今不一样了。随着时间推移,我能感觉到她的意志正在消散……
而且我的实力也上升,很快,我就能完全夺舍她的身体,晋升炼虚!”
她的嘴角勾起,笑容明艳道:“到那时,我将成为新的炼虚者。整个天蓝星,都将由我来统治。你,小帅,也绝不会吃亏。”
沈缘掩去了眼底的震惊,神情平静下来,但嘴角却开始变形。
心中暗暗呢喃:
“原来如此……魂狩娘娘的真身,就是被林溟滩夺舍的她。”
“也就是说,林溟滩就是魂狩娘娘。”
“废了我好几个手柄,让我不得不自学修理手柄的人,竟然是你!”
“林溟滩!”
沈缘抬起头,盯着林溟滩,嘴角缓缓上扬,笑意却透出一丝莫名的狰狞。
“哎呀,那真的是感激不尽啊~”
林溟滩被他那莫名的笑容盯得发毛,本能地后退半步,但随即想到天道誓言的约束在,他不可能对自己做什么坏事。
于是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笑着说道:“好了小帅,我得去修炼了。”
“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接下来的这段日子,你就好好保护——我真正的‘我’。”
沈缘点头,温柔地笑着说:“那你就去努力修炼吧。争取早日能夺舍这具躯体及打败沈缘。”
林溟滩一听,笑容绽放,十分满意。
“哈哈,说得好!这话我爱听。那我走了,你也好好修炼。”
说完,她的身影瞬间虚化,随即消失在塔楼。
塔内重新归于寂静。
沈缘用神识探查,确认林溟滩确实离开。
沈缘目光再次投向那水晶棺。
他走近棺前,伸手推开盖子,冷气瞬间溢出,如同活物般在他掌心蜿蜒。
他低头凝视那张安睡的面容。
那一刻,空气都像凝固了。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触到她的脸颊。
那皮肤的触感,并非冰冷,而是带着与常人无异的温度。
柔软、细腻,甚至能感觉到极微弱的温差脉动。
沈缘他喃喃自语道:“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我对她传输真元……天道会判定这是坏事,还是好事?”
他微微一笑。“试试看就知道了。”
沈缘轻触在她的丹田位置。
“那就开始吧。”
瞬间,整个塔楼震动了一下。
真元庞大能量顺流而入,灌入那具沉眠的身体中。
气息从死寂转为微弱的流动。
沈缘怔住。
而后,一股强大的汲取力传来。
那感觉就像被看不见的手紧握却无法抗拒。
沈缘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
“哦?还活么?”
沈缘捏着她说道:“快醒醒,要被夺舍了。”
棺中的女子仍闭着眼,没有一丝回应。
沈缘贴近感知,没有感知到灵魂。
“是躯体的条件反射么?”
沈缘耳语般地说道:“没关系,慢慢来,我有的是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