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同学！等很久了吗？”
苏卿词闻声抬起头，阳光有些刺眼，她下意识地微微眯了下眼睛。发箍下的面容依旧清丽，但那份因着装和配饰带来的柔和感并未完全褪去。
“没有，刚到。”苏卿词回应道。
图书馆树荫下林清羽将作品的讲解交给苏卿词，苏卿词看完后表示很不错。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探讨着比赛的流程，尤其是需要上台演讲的苏卿词，林清羽更是倾囊相授，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和心态。
林清羽看着苏卿词依旧略显紧绷的侧脸，突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苏同学。”林清羽收拾着散落在长椅上的资料，随意地提议道。
“只是看可不行哦！与真正上台比还是差点意思，找不到那种面对真实评委的紧张感。”
苏卿词翻看书页的手指一顿，询问道：“你的意思是？”
“这样吧，我就勉为其难的当一回评委吧！”林清羽眼睛一亮，越想越觉得可行。
苏卿词清冷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思索，或许提前彩排……真的能让人放松下来？
“好。”苏卿词没多犹豫，点头应下。
这个提议本身，就带着林清羽式的鬼点子，却莫名地切中了苏卿词的需求！她需要克服的不是知识储备，而是如何在高压下自如地介绍自己的作品。
“苏同学，舞台交给你！记住我们的目标，自信！从容！”
苏卿词站在那片空地上，午后的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这种非正式的环境，奇异地冲淡了对演讲的紧张感。
“各位评委老师上午好，我是来自江大的苏卿词。我们团队带来的项目是……”
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刻意控制的平稳。
苏卿词虽然动作还有些生涩，眼神偶尔会快速掠过林清羽的脸，显得有些刻意，但那份努力适应“舞台感”的姿态，林清羽看得清清楚楚。
这种努力展现自信与从容的苏卿词，是另一种全新的，带着一丝笨拙却格外动人的风景。
陈述结束，苏卿词的目光最终落回林清羽脸上，似乎在等待“评委”的反馈。她的呼吸似乎比平时快了一点点，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林清羽立刻收起严肃脸，使劲鼓掌：“好！非常好！”
林清羽竖起大拇指：“苏同学，相信我，你站在台上，本身就很有说服力！”
“就按这个感觉来，记住那种掌控感！国赛的舞台，你hold得住！”
林清羽的语气充满了笃定和鼓励，仿佛已经看到了苏卿词在国赛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样子。
技术问题我们准备得再充分，也架不住评委突发奇想。但只要你在台上，站得笔直，眼神不飘，声音稳稳的，哪怕遇到不会的问题，也能给评委留下这学生很靠谱的印象。
很多时候，印象分能救命！
林清羽还是指出了苏卿词的一些不足。
“我知道了，还请林同学多多指导！”苏卿词其实也明白自己的状态，和真正的优秀演讲者比起来差距很大。
但林清羽没有像先前一样不正经，给予的鼓励还是让苏卿词微微的一笑。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们准备到这个份上，该做的都做了。你想想我们的努力，想想实验的付出，这些都是实打实的底气！”
“站在台上，就把自己当成是去向一群厉害的前辈展示一个我们共同孕育出来的作品，是分享，不是考试。心态放平，反而能发挥得更好。”
苏卿词听着林清羽的鼓励，内心反而不再担心。
背负着这么多人的努力，我不能怯场！
尤其是……某个呆子的指导。
“嗯，我知道。”苏卿词的回答不是敷衍，带着沉静的接纳。
“光知道可不行，得练！”林清羽立刻来了精神，站起身拍拍长椅靠背。
“来，苏同学，现在就把这当评委席，我就是主评委。你站到前面来，把开场陈述再走一遍！记住，声音洪亮点，语速稳着点，眼神要扫过每个‘评委’，别光盯着一个地方！”
苏卿词看了他一眼，眼神似乎在问“有必要吗？”。
但也许是林清羽语气里的笃定起了作用，她真的走到了他指定的“舞台”——树荫下一小块开阔的空地。
“再来一遍？”苏卿词主动问，声音里似乎多了一丝温度。
“来！必须再来一遍！”林清羽立刻坐回“评委席”。
树影摇晃，阳光正好，少女清冷的陈述声再次响起。这一次，似乎真的多了一份由内而外的沉着。
苏卿词真的试着移动目光，照顾到“评委席”的各个方向。
“对对对！就这样！”林清羽连连点头。“一点就透！苏同学领悟力满分！”
风拂过枝叶，搅碎了倾泻的阳光。原本均匀的光束散开，重组，光斑在苏卿词身上游走。
那一瞬，光影变幻。
强烈的阳光从她身后斜射过来，勾勒出一圈朦胧的光晕。
她专注的侧脸在强光下，五官的轮廓有些模糊，在光影中留下柔和的剪影。几缕被风拂起的发丝染上近乎透明的金色，轻盈舞动，白色的裙摆仿佛自身也在微微发光。
林清羽的呼吸一滞，心口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软软地塌了一角。眼前的身影在跳跃的光斑和朦胧的光晕里，显得有些不真实。
“白月光”这个词毫无预兆地跳进他脑海。
苏卿词那份清冷被光晕柔化，那份努力因距离感而升华，奇异地契合了“白月光”纯净，美好，带着淡淡疏离的意象。
林清羽猛地回过神，我在想什么？我哪有白月光！！！
微风吹散光斑，苏卿词清晰的眉眼重新聚焦，那份因光线造成的朦胧感迅速褪去，她又变回了那个真实并且清晰的苏卿词。
那惊鸿一瞥的“白月光”，不过是光影的魔术，刹那的错觉。两个世界之间，又能有什么牵连？
应该是昨天忙太晚了，思想都出问题了！林清羽决定回去奖励自己狠狠的玩两把三角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