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紫气归鼎定风云 九歌解惑溯源头
孔文渊踏步上前,立于湖边,手中文道圣典无风自动,散发出磅礴而纯正的浩然正气。他口诵古老篇章,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引动周围天地灵气与之共鸣。
道道清辉自他体内涌出,化作一枚枚实质般的金色文字,如同游鱼般汇入湖面,精准地流向他和李默共同推算出的生门位置。
湖水开始荡漾,七彩琉璃之光流转加速,那无形的禁制屏障在浩然正气的牵引下,如同被一只无形大手轻轻拨开,显露出一条仅容数人通过的、由光芒构成的通道,直通湖心那团氤氲紫气。
“通道已开,速取!”孔文渊维持着法术,额头微微见汗。这禁制对心神的消耗极大。
早已准备好的苏沐辰,身影翩若惊鸿,沿着光桥疾驰而去。她周身散发着精纯的生命气息,与湖心那株“七窍玲珑莲”遥相呼应。玉手轻挥,药神宫特有的收宝法诀施展而出,一道柔和的绿光罩向那团鸿蒙紫气。
与此同时,杨破云、帝煞、魁山三人呈三角之势,立于光桥入口,冰冷的目光扫视全场。裂穹枪暗金流光,镇岳印大地之力引而不发,蚀煞巨斧烈焰升腾,三股强大的洞天境气息交织成一片死亡领域,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炎魔老祖面色变幻,拳头紧握,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在此时挑战三位洞天境强者的联手威慑。金羽族长金昊目光闪烁,同样选择了沉默。其他势力更是不敢妄动。
幽冥殿寂灭少主袖中的手掌紧握,指甲几乎掐入肉中,但他深知此刻出手,不仅难以成功,反而会暴露更多底牌,成为众矢之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苏沐辰将那团至关重要的鸿蒙紫气,顺利收入一尊特制的玉鼎之中。
就在鸿蒙紫气离开湖心的刹那,整个湖泊的七彩光芒微微一黯,那株七窍玲珑莲也迅速闭合,沉入湖底。光桥通道随之消散。
苏沐辰手持玉鼎,安然返回。玉鼎之中,那团鸿蒙紫气如同有生命的精灵般缓缓流转,散发出令人迷醉的大道韵律。
“幸不辱命。”苏沐辰将玉鼎呈给叶凌天。
叶凌天接过玉鼎,感受着其中精纯无比的鸿蒙本源,点了点头。此行首要目标,已然达成。
鸿蒙紫气有主,湖岸边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一些自知无望争夺的势力,开始萌生退意,或将目标转向秘境中其他的天材地宝。炎魔族与金羽族虽心有不甘,但慑于混沌天庭展现出的实力与手段,也只能暂时压下心思,各自带着族人离去。
幽冥殿的寂灭少主深深看了一眼叶凌天手中的玉鼎,灰袍一甩,带着手下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混沌迷雾之中,不知又去筹划何种阴谋。
叶凌天并未阻拦,秘境广阔,此时清剿残余并非首要。他更关心的是敖九歌重塑肉身之事。
队伍寻了一处相对安全的古遗迹休整。叶凌天布下结界,随后将心神沉入九霄玲珑塔内。
塔内空间,敖九歌的龙魂虚影比之前凝实了不少,尤其是感受到鸿蒙紫气的气息后,更是龙睛放光。
“好!好精纯的鸿蒙本源!有此物为引,老夫重塑龙躯的把握至少增加了三成!”敖九歌的声音带着难得的激动。
“前辈,四宝已得其一(星核晶髓、鸿蒙紫气),接下来,混沌本源与九天息壤位于何处?”叶凌天问道。
敖九歌龙爪虚划,一道星光图影显现:“根据老夫感应与远古记忆,混沌本源 最可能存在于 星海中央的‘混沌禁地’ ,那里是天地初开时混沌之气最为浓郁沉淀之地,但也最为危险,可能孕育着强大的混沌古兽,甚至……残留有某些远古的禁忌。”
他顿了顿,指向星图另一处极寒区域:“而 九天息壤 ,据传说,应在 北境极寒深渊的最底层,受万古玄冰与地心真火交替淬炼而生,拥有造化万物之能。但守护它的‘冰灵族’非同小可,他们世代居于深渊,实力强大且排外,获取不易。”
叶凌天记下方位,又道:“此次秘境之中,我们遭遇了被寂灭气侵蚀的凶兽,幽冥殿的活动也愈发频繁。前辈可知,这寂灭源头与诡异不详,究竟是何来历?与您当年对抗的敌人,是否有关?”
提及此事,敖九歌的龙魂变得肃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与凝重:“小子,你问到关键了。据我龙族远古传承的记忆碎片所示,所谓的‘寂灭源头’、‘诡异不详’,乃至可能存在的‘诡异源头’,其本质,或许都指向同一个存在——那是诞生于宇宙终结、万物归墟意念中的负面集合体。”
“它并非通常意义上的生灵,更像是一种规则的扭曲具现,一种概念的污染源。它以吞噬‘存在’、散播‘虚无’为本能,所过之处,法则崩坏,万物凋零,最终重归混沌——但那是死寂的、毫无生机的混沌。”
“老夫当年巅峰时期,曾与它在宇宙边荒有过交锋,其难缠程度超乎想象。它似乎能利用生灵内心的恐惧、绝望等负面情绪滋长自身,并能侵蚀、转化任何形式的能量与物质。我龙族多位先辈,乃至其他纪元的强大文明,都曾湮灭在其阴影之下。”
敖九歌的声音带着沉痛:“你叶家镇守的‘寂灭之隙’,恐怕就是当年某处被其力量撕裂宇宙壁垒所形成的薄弱点。幽冥殿,不过是一群被其力量诱惑、心智扭曲的可怜虫罢了。”
叶凌天目光凝重,如此对手,远超寻常敌人。“可有彻底解决之法?”
“难。”敖九歌摇头,“其本质近乎规则,难以彻底毁灭。或许,唯有以超越规则的力量,或集合众生意念与纪元气运,方能将其封印或驱逐。这也是为何,你需要建立天庭,汇聚星海之力。集齐四宝,助我重塑龙躯,亦是为了多一份对抗它的资本。”
他看向叶凌天,龙瞳中充满期许:“你的混沌大道,海纳百川,衍化万法,或许是应对这种‘归墟’之力的关键。正向进化,界定有无,你的路,或许能走出一条不同的未来。”
叶凌天默然,感受到肩头沉甸甸的责任。不仅仅是家族的使命,更是关乎整个星海,乃至此方宇宙存亡的重担。
休整完毕,叶凌天率领队伍开始撤离鸿蒙秘境。此行收获颇丰,不仅得到了鸿蒙紫气,杨天衍、重阳符音等年轻一代得到了历练,李默也因功获得赏识,更重要的是,对未来的敌人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当混沌破界舟冲出秘境入口,重返星海之时,叶凌天知道,接下来的征程,将是前往更加危险的混沌禁地与极寒深渊。而幽冥殿,绝不会坐视他顺利集齐四宝。
星海风云,因鸿蒙紫气的归属,将再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