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杨当的推测是对的,经由终端检测,这头怪物依旧属于怒涛级范畴,只是能量层次相比普通种更高一些。
身上冒着的红黑色气团,应该就是他变异的证明,也是如此难缠的原因。
检测等级是五十级,并且能量层次还高于普通种,这已经不是他能独自应对的对手了。
只是以对方的强度,完全能够发出对自己队友们致死的攻击,这也是哥舒临不愿意让同伴们过来的原因。
比起这些人质的性命,他更在乎自己战友们的安全,这是不用放在天秤上也能决定的事。
所以说他可以来救人质,但这种不理智的事不能带上队友们,只能由他自己来。
“救…我…好黑。”怪物的声音令哥舒临感到作呕,但他只能强忍着不适继续前行。
周围是一个宽阔的空间,比当初遇到普通种的位置要宽敞不少,也只有这样的空间能够容纳这头庞然大物。
哥舒临试图拉开距离,看对方会不会跟上来。
只是这头辉萤军势过于聪明,死死守着那些瑟瑟发抖的矿工们,并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眼见这货无法糊弄,哥舒临只能继续与对方对峙,避免对方情急之下做出极端的行动。
最理想的就是等待师父的到来,这样就能无损处理掉这头怪物。
只是对方显然没有要照着他剧本来的意思,一只大钳对准了下方发抖的工人们。
显然,对方已经成长到,能够分辨出自己是在拖延时间的智力了。
“该死。”哥舒临别无选择,他只能提剑上前,顺从对方的意思。
而辉萤军势的目标,至始至终都是他,自然不会在这些人质上白费功夫,而是在那瞬间朝少年扑了过来。
哥舒临可是有仔细研究过这头怪物,此行预测的对手就是它,不可能不给丝毫的尊重。
只是通常这种变异个体,都会有不同的能力或者进攻手段,如果太仰赖对普通个体的认知,是极爲有可能翻车的。
只是少年别无选择,对方冰蓝色的大钳下压,就能令手持巨剑的自己感受到不可力敌的压迫感。
晃动的双手无时无刻都在提醒,自己引以为傲的身体数值和力量,在这种怪物面前不值一提。
只是他不能退,他必须支撑到师父前来,才能避免掉工人们的危险。
刺骨的寒意侵蚀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冰雾飘进他的五脏六腑,将其身上的热量给带走。
身为天赋极高的热熔属性共鸣者,这是他自觉醒共鸣能力以后,第一次感到这种锥心的冰寒。
“玄火破!”
他必须拉开,否则继续僵持下去,只会被对手的冷气给吞噬,变成毫无抵抗能力的冰凋。
火焰的爪击拍下,如同猛虎扭动自己全身,往猎物头顶攻击。
哥舒临借由招式的冲击力,与辉萤军势拉开几个身位的距离。
手上压力瞬间消散,给少年片刻的喘息机会。
对手明显没有见识过这样的能力,在玄火破的攻击下减缓了进攻,将精力付之于防守之上。
可惜这种手段只有第一次能获得奇效,当对手有了经验,便不会再被自己给吓到。
烈焰并没有造成多大的破坏,只在辉萤军势身上留下几道不深的伤痕。
最值得庆幸的,只有将对方脸上的胡须打掉一根,让其看起来稍微有些狼狈。
可惜哥舒临再怎么安慰自己也没用,对方意识到自己只是虚张声势后,便再次朝自己扑了过来。
辉萤军势将自己身体虚化,宛如涂上一层环境迷彩,与周围融成一体。
在矿工们眼中,这头身躯犹如冰晶的怪物,在那一刻消失不见。
只有哥舒临透过金眸,才能将对方的算盘尽收眼底,不至于乱了分寸。
“右边!”哥舒临腰部顺时针旋转,左脚往后垫了一步,将巨剑往斜上方挥出,抵住了对方的右钳。
可惜辉萤军势,并没有打算赞扬他识破自己的伪装,重新显现身形后,左钳的进攻立马接踵而来,不留一点间隙。
少年光是顶住一只钳子就已经用尽全力,对于这挥来的冰晶巨棒,并没有任何有效的应对措施。
在那一瞬他选择了弃剑,并向右翻滚。
共鸣能力顷刻解除,巨剑变回了长刃,躲开了辉萤军势的巨钳。
随着一声哐当,掉落在了深褐色的土表上。
显然辉萤军势并没有理解这种变化,因而表露出些许的疑惑,连带行动都迟缓了几分。
哥舒临凝气结剑,并将其连续丢出,将对手扎成了刺蝟。
然而这数十把由共鸣力凝结的剑刃,无法给予这头怪兽太多的伤害,只在其身上没入短短的数十公分。
辉萤军势发出怒吼声,并抖动自己的身躯,意图将身上的“针”给甩下来。
而哥舒临并没有打算放过,这个藉由讯息差造成的顺风。
他双脚往前一蹬,将长刃重新握在手中,并同时发动能力幻形,将其重新变回巨剑。
“苍玄破!”
如针般点缀辉萤军势的长剑,在顷刻间全数化为烈焰,由哥舒临的牵引下形成一条紫黑色巨蚺,张开大嘴咬向这头冰蚊子。
“这是什么!?”少年瞬间愣住,他这招很久没使用了,没想到会忽然升级,变成如今的模样。
对此哥舒临忽然有种预感,只要持续突破,那自己这个招式,总有一天会化身为龙。
只是现在想这些有点太早了,眼下这头冰蚊子才是要面对的槛,跨不过去就得死在这里。
巨蚺成功咬掉了辉萤军势头部一块,并连同触须一起扯下来。
可惜当他要往深处进发时,被对方身上喷出的冰雾力逐渐减弱,在数十秒的纠缠后,便彻底没了影。
“师父……还没来吗?”讲道理以师父的速度,赶来并不会太久。
自己好歹支撑了几分钟,也发给了师父讯息,这时候还没到来,无疑是件异常的事。
哥舒临抬头望向一脸贪婪的辉萤军士,面露决然之色。
“你怎么会在这里?”于此同时,刚出信标的居义,迎面碰上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