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送鱼?真的假的?”王大爷穿着棉袄棉裤,趿拉着布鞋就出来了。
“妈呀,这么大桶?柱子这孩子……出息了!”张婶子撩起围裙擦了擦手,满脸惊喜。
易中海沉稳地走出来,看到桶里翻腾的鱼影,眼中也流露出赞许的笑意。
贾张氏拉着儿子贾东旭,眼睛死死盯着木桶,嘴里念叨着:“东旭,快!一会儿挑条大的!”
后院的聋老太太被人搀着,也好奇地拄着拐杖挪到了中院月亮门边上瞅着。
许富贵和陈叔几个壮劳力则二话不说,已经撸起袖子准备抬桶了。
“来来来,大伙儿搭把手!”阎埠贵俨然成了临时指挥,“老许,老陈,二子,这边桶把儿攥住了!老王,张大哥,你们抬那边!慢点慢点,稳当着点!嘿哟!”
四个汉子喊着号子,将沉甸甸的大木桶(一个桶就有一百五六十斤重)晃晃悠悠地从车斗抬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抬着穿过垂花门,放在中院宽敞的地界儿。桶里的水晃荡着溢出一些,浸湿了青砖地面。
“柱子,这鱼……哎哟,真稀罕人!”阎埠贵凑近了看,桶里的鱼感受到震动,扑腾得更欢了,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裤脚也不在意,反而乐呵呵的,“大家伙儿都别愣着啊,赶紧回家拿盆拿桶!柱子说了,一家一条!按户分!”
人群立刻行动起来,各家各户的老少爷们儿、大姑娘小媳妇,纷纷回家取家伙什,院里顿时热闹非凡,充满了过年般的喜悦气氛。很快,中院空地上排起了小长队,各家代表捧着盆、提着桶、端着大木盆,眼巴巴地等着分鱼。阎埠贵俨然成了分鱼官,站在桶边,拿着个长柄网兜,开始履行职责。
何雨柱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易中海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声音低沉:“柱子,好样的!仁义!”短短几个字,分量很重。何雨柱笑了笑:“一大爷,应该的。街坊邻居,过年了,图个高兴。”
前院阎埠贵家:阎埠贵亲自掌勺(网兜),自然要“优先”给自家挑。他眼睛毒辣,网兜在水里搅和几下,手腕一沉一提,一条足有五六斤沉、浑身鳞片闪着青黑光泽的大草鱼就被捞了上来,放进老伴递过来的大木盆里。“这条,够肥!”阎埠贵脸上笑开了花,心里盘算着:鱼头炖豆腐,中间段红烧,尾巴清蒸,鱼杂还能爆炒一盘,美得很!回头得好好跟柱子说道说道。
前院王大爷家:王大爷是个老实巴交的退休工人,看着桶里活蹦乱跳的鱼,咧着嘴笑,搓着手,连声道:“好鱼!好鱼!柱子本事大!”轮到他们家,阎埠贵捞了条中等个头的鲤鱼给他。王大爷捧着装满水和鱼的盆,小心翼翼地往回走,心里感激:老伴就好这口红烧鲤鱼,晚上有口福了。
前院张婶子家:张婶子嘴快,一边递盆一边嚷着:“柱子啊,婶子可得好好谢谢你!这鱼比菜市场卖的还精神!”她家分了条大胖头鱼,看着那硕大的鱼头,心里已经盘算着是做剁椒鱼头还是熬一锅奶白浓汤了。
前院另一家:那家男人分了条鲢鱼,看着也挺满意,对着何雨柱不住点头致谢。
中院易中海家:易中海是院里的一大爷,德高望重。何雨柱特意招呼:“一大爷,您挑条顺眼的。”易中海摆摆手:“都挺好,柱子有心了,随意就好。”阎埠贵还是给他捞了条肥硕的大草鱼。易中海端着盆,看着鱼,又看看忙碌组织分鱼的何雨柱,眼中全是赞赏和长辈的欣慰。
中院贾家:贾张氏早就等不及了,推着儿子贾东旭往前挤。贾东旭挤到桶边,眼睛在鱼群里扫视,指着一条最大的青鱼喊道:“三大爷,这条!这条大!”贾张氏在后面附和:“对对对,要大的!柱子给的可不能小了!”阎埠贵撇撇嘴,还是把那条看着足有六斤多的大青鱼费力地捞进了贾东旭抱着的特大号洗衣盆里。盆差点抱不住,水洒了一地。贾张氏眉开眼笑:“瞧瞧!多肥实!还是咱柱子能耐!东旭,赶紧端回去!这么大够咱家吃好几顿!”心里已经在盘算怎么腌一部分留着慢慢吃了。贾东旭抱着沉甸甸的盆往回走,感受着邻居们羡慕或略带鄙夷的目光,脸上有些臊得慌,心里却也有点小得意,同时也有点不是滋味:柱子……确实不一样了。
中院张大爷家:张大爷是个鳏夫,平时有点孤僻,默默递过来一个旧铝盆。阎埠贵给他捞了条中等个头的鲤鱼。张大爷接过盆,看了看鱼,又看了看何雨柱,没说话,只是深深地鞠了个躬,转身慢慢走回屋。那份无声的感激,沉甸甸的。
中院何雨柱“自己”家: 虽然房子空着,但名义上还是他家。阎埠贵看向何雨柱,何雨柱摆摆手:“三大爷,我那就算了,不用分。”阎埠贵点点头,心里更觉得柱子敞亮。
后院聋老太太家: 老太太被易大娘扶着凑到桶边,看着鱼乐呵呵的:“鱼!大鱼儿!好!好!”何雨柱亲自过去,柔声道:“老太太,给您挑条小的,肉嫩,好消化。”说着,让阎埠贵捞了条两斤多点的鲫鱼,放进老太太孙子拿来的桶里。老太太高兴地直用拐杖点地:“柱子……好孩子!疼奶奶!”
后院许富贵家: 许富贵是放映员,见多识广,他凑近了仔细看桶里的鱼,暗暗点头:这鱼的活力和品相,绝不是普通河沟能捞上来的。柱子这小子,门道深了。他分了条不错的草鱼,对着何雨柱笑道:“谢了柱子!这鱼新鲜,一看就好!回头让你嫂子做了,请你喝酒!”心里琢磨着得跟柱子多走动走动。
后院陈叔家: 陈叔老实憨厚,领着家里的小儿子过来。小家伙看着桶里的鱼,馋得直咽口水:“爸,咱晚上吃鱼吗?”陈叔摸摸孩子的头:“嗯,吃!柱子叔送的大鱼!”轮到他们,分了条肥美的鲢鱼。陈叔连声道谢,心里暖暖的,觉得这年味儿更足了。
后院其他几家: 也都分到了大小不一的鱼,个个喜笑颜开,对着何雨柱说着感谢的话。
一时间,整个95号院充满了欢声笑语和鱼腥味(这是幸福的腥味)。家家户户都拿到了鱼,水盆、水桶碰撞声,妇女们商量着怎么做鱼的讨论声,孩子们的欢呼声,交织在一起,洋溢着浓浓的年节气息和邻里温情。
“柱子,太谢谢你了!”阎埠贵作为代表,再次握着何雨柱的手,用力摇了摇,“你这可真是雪中送炭……不对,是过年送鱼!这份情,院里老少爷们儿都记心里了!”
“是啊柱子,破费了!”
“柱子哥,谢谢你!”
“柱子叔,鱼好大啊!”
七嘴八舌的感谢声此起彼伏。
何雨柱看着一张张真诚的笑脸,心里也觉得高兴。他摆摆手:“嗨,街里街坊的,说这个干嘛。行了,鱼分完了,大家伙儿都赶紧拿回去处理吧,新鲜着呢!我还得去别处转转,就先走了!”
“柱子慢走啊!”
“开车当心点!”
“替我们给你娘带个好!”
众人纷纷挥手相送。
何雨柱跳上驾驶座,发动了小货车。在众人感激和赞叹的目光注视下,车子缓缓驶离了95号院门口,驶向胡同深处。后视镜里,还能看到阎埠贵乐呵呵地指挥着人把空桶抬到一边,各家各户捧着分到的鱼,兴高采烈地往家走。
冬日的阳光暖暖地照着青砖灰瓦的四合院,照在人们洋溢着满足笑容的脸上,也照在那些还在盆桶里奋力扑腾、预示着“年年有余”的鲜活大鱼身上。这个清晨,因为何雨柱带来的这两桶鱼,95号院的年味儿,提前浓郁了起来。家家户户的灶台上,似乎已经飘起了诱人的鱼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