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正门的官兵并不比在远离正门之处的官兵少,计划已定众人也不多想,由铁本峥带头往城门走了过去。
守城士兵见几人靠近立即警惕起来,厉声喝道:“你们是何人,如今是宵禁来这儿做什么?!”
几人置若罔闻加快了脚步,官兵暗觉不好,纷纷伸手摸向腰间的大刀,还未拔出就被铁本峥抹了脖子,其他官兵见状纷纷拔出刀剑朝他们劈去。
眼见着越来越多的官兵像潮水般向他们涌来,在外圈的几个北芪人本就受了伤此刻更是身负重伤,南越人在内侧虽然或多或少受了伤但不算严重。
“大人,我们已受重伤,肩上的重任只能拜托大人了。”
几个北芪人似乎达成共识,语气郑重拜托铁本峥。
不做拖累人的包袱这是所有北芪人的觉悟,他们也甘愿以死来换同伴一线生机也算是尽的最后一丝价值了。
“吾会将问候带回给王的,汝等安心。”
铁本峥话一落,几个北芪人猛的向身后官兵扑去,兵刃将他们刺穿而同一瞬间铁本峥提剑在前方破出一条路。
剩下的人纷纷跟上,南越人趁机向身后的官兵扔出炸药包又往城门扔了两个炸药包,追上前的官兵们一惊却来不及躲避瞬间被炸飞了。
一阵烟尘过后,面前都那些人早已从被炸开的城门逃了出去,在夜色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发生了什么事?”
守城副将楚隅和王嫣然听到动静带着一众官兵前来,望着破开的城门以及伤亡的兵将急急问道。
官兵急急回禀:“启禀郡主、副将,敌国奸细用火药突围,我们一时不察让他们逃了出城。”
楚隅神色一震,当即怒声下令道:“追!绝不能让他们逃掉!”
一声令下,身后的骑兵策马朝城外追去,步兵也提着火水棍神色凝重地冲了出去,楚隅神色凝重实则心下却暗自松了口气。
今夜之事陈尚书早已领人同他合计过却没想到明珠郡主忽然带着五百铁骑前来,他还担心会坏了大事,如今成功出逃倒也了了他一桩忧心事。
“郡主殿下,末将部署不当让那些奸细有了可乘之机成功出逃,如今末将需将他们捉回才不负圣上的信任,此地凶险,郡主千金之躯还望先行回去,若再出何事,末将怕是万死难辞其咎。”
王嫣然望着一脸肃穆郑重的楚隅,神色浮上愧疚职责之色,“此事全赖我判断失误令人重点防护周边之地才让贼人有可乘之机的,楚副将且令人全力搜捕奸细,部署失误之事我自会给太后和众臣一个交代。”
“末将定不负郡主之托,全力追捕!”
话落,楚隅调转马头又朝其中一守城将士利落吩咐道:“你们将受伤之人带回去疗伤,其他人守好城门若是有人蓦然靠近格杀勿论。”
“是。”
兵将们应声之时,楚隅已经策马出城追击了,王嫣然目光望向他远去的背影,脸上哪里还有失落之意,悠悠调转马头朝宫中而去,嘴角勾起一抹计谋得逞的淡淡笑意。
阿律燕一行人刚逃出城外,铁本峥就冷声宣告他们的同盟之约结束,看向阿律燕他们的目光如恶狼一般凶恨,若非身后有追兵紧追,他们毫不怀疑他会动手杀了他们。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们,毕竟我们可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说起来也算是并肩作战的生死之交了。”
阿律燕一点没有畏惧,一手搭在铁本峥肩上,下一瞬脖子上就被抵上一柄细剑,南越人见状纷纷警惕拔出大刀。
铁本峥满是戾气的目光对上笑得依旧温润的阿律燕,半响收起细刀,一把将搭在他肩上的手抚落,冷声警告道:“下次见面吾定将汝的脑袋砍下来!”说完转身迅速离去,在夜色中仿佛像一匹桀骜的孤狼。
“燕公子,这北芪人当真蛮横无理至极,分明前一秒我们还是同盟,一起助他逃出启明官兵的围捕,下一秒他就翻脸不认人还拿刀冒犯公子,当真不识好歹!”
“没有永远的朋友,我们同他们不过是为的同一个目的暂时成为同盟,目的达成了,那么我们同他们就变成敌人了,再者我们利用了他的人,他自然对我们恨之入骨。”
“燕公子若只是逃出城,我们有火药又有毒,我们自己逃出去也未必不成为何要同北芪人合作,若到时让北芪抢了先机岂不是......”
“同盟只是为的利益最大,有人做挡箭牌能减少我们的没必要的损伤。”阿律燕话中有话,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至于抢占先机还有待商榷。”
几个南越人见阿律燕胸有成竹的笑意也不再说什么,只正色道:“如今已得布防图,我们需得尽快交予王,让王定夺。”
“为了这东西倒差点将我也搭了去,当真不简单。”阿律燕无奈摇摇头,伸手从腰间摸出布防图,神色一愣,嘴角泛起冷笑:“启明当真是卧虎藏龙。”说完将布防图往地下一扔。
“公子何意?!”
众人大骇,一把抓起地上的图纸。
“此图是假的,真的那幅早被我下了剧毒,触之定有穿心之痛。”阿律燕脑中闪出那个巧笑嫣然的青楼姑娘,眼中闪过欣赏,语气未见半点愤恨:“倒没想到看似柔弱的姑娘还能有如此气魄,可惜了。”
几人相比他的淡然自若,更多的是惶恐焦灼:“此次行动失败王知晓定不会饶了我等的,这可如何是好?”
“已成定局多想无益还是先想想怎么逃离那些官兵的追捕吧,要惩处也要先将命留到见王。”
“燕公子可有计策?”
“没有,不过都言否极泰来,说不定因祸得福也未可知。”